第十一章同时开始和结束的典礼
喧闹,吵杂,不消停,同时又热气腾腾,挥发出来的空气中偶尔还夹杂着一些汗臭味,臭袜子味,还有传说中香港脚臭脚丫味。
这里就是23号男生公寓楼,五楼,住的全是新童鞋。
过道里,惨白色的灯光从不同的宿舍里溢出来,过道大约一米半,高约三米,过道的顶上装着一些路灯,其他在没有了,五楼与六楼不同,六楼因为是顶楼,所以顶上除了路灯之外,还装有一些供水和输蒸汽的管道。过道的地下两边墙壁上则每隔不远处就有一个绿色小人的模样,同时还写有中文和英文的安全出口(Exit)字样的安全出口标志牌。而所有的标志牌的方向分别指向两个楼梯口。一个楼梯口在盥洗室旁边510宿舍对面,而另一个则在519宿舍的正对面。过道大约一百多米,过道上人来人往,有拿着盆子毛巾往盥洗室走的,也有回来的,还有自由穿行的,更有追逐打闹的。
嘉盛从519宿舍对面的楼梯口气喘吁吁地上来,手里拿了几袋泡面还有一些榨菜和火腿肠之类的。嘉盛一进屋,在就望眼欲穿的西武,晓青,龙昆登时眼睛发亮,喜上眉梢。
梁西武责怪道:“不久在四楼买个东西吗?怎么去了那么久,瞧你,还气喘吁吁地,怎么混的呀你。”
“四楼哪有得卖,听说那个窝点就在昨晚,被楼管给端了。”嘉盛满腹委屈。
“那这些你是从哪儿买的?”龙昆疑惑地问道。
“这就孩子他娘的说来话长了。”嘉盛还用起了俗语。
“什么孩子,什么他娘的,为什么说他娘,而不说他母亲呢?净瞎扯。”梁西武是东北那嘎子的,和张家民一样也是根直肠子,不喜欢别人绕弯子兜圈子卖关子。
“那你就长话短说吧。”龙昆提示道。
只见嘉盛嘴唇飞快地转动,唾沫星子四溅,不一会就说完了。大意是四楼没得卖后,经过多方大听才得知对面24号宿舍楼某个秘密据点还有存货,于是又几经周折最后才跑到了对面宿舍的三楼才买着了这些东西。
23号公寓楼和24号公寓楼是相连的,它们中间有个大厅,而大厅的出口是两座公寓楼唯一的出口,当然在嘉盛去买东西的时候早就被楼管给锁了,因为已经超过了规定的二十三点。
嘉盛是下到一楼,穿过大厅,再爬上24号公寓的三楼还要多方大厅才能找到秘密据点,买到货后又得下到一楼,再次穿过大厅,再重新爬上五楼,可见这些东西是何等的来之不易了。然而,什么也没干的粱西武居然还好意思抱怨嘉盛回来得晚。
一直没说话的晓青终于看不下去了,忍不住为嘉盛打抱不平地说道:“西武那么多p话,嘉盛别给他吃。”
嘉盛也配合着。
这时西武立即转变态度。“哥们给你赔不是,哥们错了还不行吗?哥们儿肚子现在确实饿得不行了。”
嘉盛从来吃软不吃硬。西武一装出一副知错和可怜兮兮的样子,嘉盛就就心软了,于是,把一堆吃货给了梁西武。
另一边,龙昆迅速的拿了泡面,榨菜,火腿肠等物,用热水瓶打来的开水泡了,还等不及泡软,已经开始吃了起来。
梁西武,沈嘉盛,李晓青他们也迅速地把面泡来吃了,剩下三个还装有残汤断面的饭盒,任它们摆在桌子上,就开始聊天了。
军训消耗的体能实在太大,食堂的饭菜是当时吃饱了,可是才到这会儿还没睡觉就又饿得不行了。学校虽然有超市,可是离得较远,再加上二十三点后公寓楼大门一关,便出不去了,于是才有了刚才嘉盛几经周折深入虎穴取回虎子的那一幕。
学校也真是的,人家学生卖点儿零食整点儿小钱勤工俭学都不让,非得赶尽杀绝,斩草除根,抄了别人的东西不算,还把人窝点整个给端了,最后还要写检查认错。
“你说,人家做点小本生意,怎么就成非法经营了,难道还得让人家去办个什么《卫生许可证》《食品流通许可证》或者《工商营业执照》啥的不成?”晓青替四楼那个打抱不平。不知道怎地,一向问题很多的晓青今天突然正义感爆棚。
“学校也真是的。”龙昆简短地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我看他是香烧少了,得罪了楼管这尊神佛。”很少过来的王贵兵突然溜达进来说道。贵兵很现实。做任何事情他总是要问对他有什么好处。
“说得有道理。”张家民也过来了。
大家登时感叹屋子里太黑,虽然开着两盏日光灯。
这时,消息一向灵通的杨浩过来掀开西武的被子,惊讶地喊道:“看到了,看到了,绿色的,绿色的。”杨浩激动着。
西武自然是很生气。
杨浩除了过来恶搞一下之外,还带来了另外一个消息,就是据说之前通知的到兰州军区某部某连体验军旅生活的计划取消了,明天将做最后的军训汇演,之后是开学典礼。
大家虽然将信将疑,但纷纷表示如果不能去的话那就太遗憾了,也就同时以为着他们期待已久的实弹射击也泡汤了,于是,王贵兵,张家民,杨浩他们纷纷出了519宿舍,各回各家了。
最后一个洗漱的龙昆正要关门之际,梁西武517的老乡谢心亮进来了。他掂着脚尖,轻轻地来到梁西武旁边,用手抓住被子的一脚,突然用力一揭,然后再用手很过瘾地往西武身上抓了两把,之后是转身就跑。
“要死啊,太无齿了。”梁西武连续被恶搞两把,心情糟透了,所幸光着膀子只穿个内裤就从上铺跳下来光着脚板追了出去。可是他又追的上早有预谋的谢心亮呢。只听见“砰”的一声门响,梁西武就被拒之门外了。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有人抗议着说道。
粱西武只好沮丧地回了宿舍,爬上铺去,郁闷地睡了。
第二天,中午,太阳正毒。
像鸟窝一样的体育场,今天停止了施工,许是因为今天的开学典礼和军训汇演要在此处进行的缘故吧。巨大的圆形体育场顶上两边遮雨的顶盖已经搭上了,东面的旗台旗杆已经完备,红艳艳的五星红旗不知何时已经升起,而此刻正迎着西北风飘扬。体育场的部分座位尚未安装完毕,可是主席台那边倒是早已经完工了的,体育场的地板目前还是水泥地,那些人工草皮啊什么的还没来得及铺上。
军训汇演的时间就快到了,主席台上一些领导已陆陆续续地就坐了,体育场的许多凉快的地方已经挤满了许多高年级的学哥学姐们,还有其他一些学校的看热闹的人。
2006届新生军训的各大方队已经原地待命了。军训了这么久,今天就是检验他们的时刻了。他们心里有些小紧张,同时很多人又憋足了劲,摩拳擦掌,准备好好的表演一把。
一个穿着绿色军装,肩上有三星和胸上佩挂了N枚奖章的首长过来了,边走边和童鞋们打着招呼。
“同学们好!”
“手掌好!”
“同学们辛苦了!”
“为人民服务!”
检阅完毕,开学典礼正式开始。
主持人,书记,校长,一对人没完没了地讲了一堆废话。
然后才开始会操表演,表演时间很长,但是无非就是各大方阵走到分别绕着体育场,走到主席台前,列队,稍息,向右看齐,换列,向左转,向右转,向后转,齐步走,阵步走啊什么的,或者齐步换阵步啊,或者阵步换齐步啊,再或者边走边喊着“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一二三四”和“勤学敬业,报效祖国”之类的口号,有的方阵做完这些,直接就下场了,新鲜一点的再表演打拳(比如嘉盛他们方队)啊刺枪啊什么的。表演完的方队绕到队伍后面,原地坐下,观看场中表演。
表演过程中,一踏阵步,尘土飞扬,浓烟滚滚,一喊口号,气壮山河,响彻云霄。在场观看人士不时响起阵阵掌声。
表演完,嘉盛他们那个方队齐步阵步打拳都很出色,最后还得了个什么二等奖,领队的杨浩也得了什么优秀标兵。
开学典礼依次按照流程进行着。表演完,是新生代表发言。至于那个新生代表没有哪个新生认识,也没有哪个新生参选过。“他凭什么代表我们啊?”吴军难也接受。新生代表的发言辞藻华丽,讲了一堆什么在金秋之际,来到金城兰州,来到兰州xx民族大学……后面还表了下决心,坚决服从学校的领导,不违反纪律,尊重师长,团结同学,刻苦学习之类的。
开学典礼最后一个环节是文艺演出,那些藏族的锅庄舞啊MGZ的蒙古包啊什么的,用嘉盛和黄正丰他们家乡话说还是很板扎的。
开学典礼同时也是军训的结业典礼。一个是开始,一个是结束。
军训完了,许多童鞋纷纷忙着和教官合影留恋。有以方阵为单位的,也有个人的,和教官合照的,有的童鞋还想问教官要联系电话,可是教官说他们是有纪律的,不能和学生们互留联系方式。
虽然如此,嘉盛后来还是听说有的高校,还是有许多女童鞋们仰慕军哥,也有军哥请假来看望女童鞋的,有的交往一段时间不了了之了,有的也幸福地做了军嫂。而至于教官康的消息,嘉盛就没有听说了,童鞋们也很少听说,就连小道消息也没有,可是还是经常有童鞋们聊起军训那些事儿,还是有童鞋经常听着和唱起军中绿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