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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一次

经过这一年多的时间,现在的赵松个头明显高了,显得健壮了不少。面色也透着别样的红色。当他用了半年时间,将那一万块生铁锤炼完毕的时候,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以为终于熬到头了,在周老检查过后,又丢下一句话:“不错,进步不小,再来两万块吧。”当赵松刚反应过来的时候,人早已没了影子。赵松无奈,继续埋头干起了苦力,只是这一次,虽然工作量增加了,所用的时间反而更少了,短短四个月的时间就全部结束了。满心欢喜的他再次找到周老,得到的却是更大的‘惊喜’。“再来三万块…。”

就这样,不知不觉一年半过去了,经过赵松锤炼的锤炼的生铁,足足有十万块之多,如果不考虑别的因素,这些生铁足够中山城用五年了,得知这个消息的刘永峰,都有点抓狂的感觉,一年多的时间,让自己的弟子,在不见天日的环境下天天锤炼生铁,这…,老东西对自己的弟子都这样狠,想到这里,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以后见了老家伙最好绕道走。

赵松再次敲开了周老的门,麻木的等待新的任务。周老仔细的观察着他,从上到下看了个遍。赵松见师傅一直不说话,抬头看了一眼,这一下不要紧,看到师傅那放光的眼睛,不禁一哆嗦。“很好,不错。”谁知道,周老竟说出了这样的话。“我们去炼器房吧。”

再次来到冶炼室,和两年前一样,捡起一块生铁丢进了炉膛。“用你最好的状态,将他锤炼出来吧。”说完走到一边静静的等待着。赵松瞬间明白了,这是老师对他的考核,如果不能通过…,赵松没敢往下想,来到学堂总共两年,一年半的时间都用在这上面了。深深吸了一口气,走道炉前仔细观察着,等时机合适了,赵松迅速用火钳取出,放在了锻造台上,并没有马上落锤,而是左右翻转了几次,选着一个点用锤头敲了下去,赵松早在半年前就发现了一个奥秘,每一块生铁都一个最细密的地方,杂质也是最少的,赵松将他称作铁心,在这个地方落锤,可以更好的将杂质去除的更干净,还有就是可以从这个点感应落锤的力度,依此作为参照,用最少的力量将他打造成最完美的状态。

赵松认为这是每个炼器师都能发现的,也将所发现和总结的知识,归纳为师傅让自己一直做这一切的用意。每当有所发现的时候,总是在内心感激自己的师傅一番。然而落在周老眼中却是另一番表现,叹了口气暗自道:我也是最近几年才发现了金属元素核心,这孩子不但能准确找到它,还能很好的运用。而且才仅仅不到两年时间啊。周老的那颗有些高傲的心,再一次遭受到了打击。摇了摇头接着看着赵松的表现。

赵松此时早已心无他念,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来努力锤炼着,经过数万次的运用,行云锤法早已被他用的如鱼得水,念由心生,每个点的力度、位置,都把握的不差分毫,渐渐的感觉自己仿佛已经是这块生铁的一部分,每个位置的变化都了如指掌,已经不再是简单机械的敲击,而是在对一件艺术品进行精雕细琢。当最后一锤落下,赵松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又抓住了什么似的。片刻后赵松醒转过来,看到面前的生铁已经是另外一幅面貌。突然惊呼道:“一次,只用了一次。”看过老师的锤炼以后,赵松理所当然的认为,这种体积的生铁,至少要经过两次锤炼,才能变为成品,至少需要两次似乎已经是极限。没想到自己竟然一次就完成了。周老也微笑的说道:“徒儿,再看看这块铁和以往的有什么不同。”冷静下来的赵松向这块铁看去,在它的表面浮动着一层薄薄的水雾状涟漪,再用精神力探测了一下,整块铁的元素已经浑然一体,找不到一丝一毫的间隙,显然已经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这…。”“不错,你已经将这块最低级的生铁,打造成了一块可以塑造元胚的材料了,虽然只是普通低级,却是质的跨越。”周老显然对赵松已是极为满意。突然话锋一转道;“知道为什么让你一直锤炼这些生铁吗?当你锤炼第一块生铁的时候,为师发现你能很好的利用外界元素,但体内却没有灵力运转的迹象。在为师眼里,殊途同归,不管你用何种方法,只要能达到为师的要求,自然不会多作寻味问。唯一担心的是你有什么取巧的途径,以至于以后突破瓶颈的时候,出现因精力不济而毁坏根基的情况,所以不断的增加对你的基础训练。直到今天,你的锤法、精神力、及对元素的感悟控制,已经达到了未突破灵元境所能达到的极限,特别是元素控制力就算造元;塑元境的修士也有所不及。在为师眼里,已是无可挑剔。继续下去,除了不断磨灭你的意志,不会再有别的进步了。所以我们就开始下一阶段的学习吧。不过在此之前,能否稍稍给为师,透漏一下你的秘密呢?就是这么不用灵力就能那么完美的控制元素的。”说完周老一脸期待的盯着赵松。“师傅,徒儿说谎了,徒儿并不能控制他们。”“不对,在你锤炼的时候,我明明感觉到它们的各种变化,而且运用的极为精妙,为师都找不到破绽,没有完美的控制,根本无法做到。难道真的对为师也不能说吗?”“师傅,徒儿却是没有控制他们,只是我给他们传达了种种意念,他们才按要求做到的。”说完赵松就将自己感悟时的种种情节,都告诉了自己的师傅。周老恍然大悟:难怪如此,果然是这样,依靠强大的元力来引导元素,与元素自己主动所做的一切,不但消耗不同,所取得的成果更是有着天壤之别啊。试想一个如此年幼的孩子,怎么可能有如此精力不断重复那样枯燥的事情,如果只是用意念沟通,有元素自己给你传达更为准确的信息,你们就有更多的时间去体会,去研究实验了,特别是锤炼过程,只需更好的掌握节奏,就能完美的完成一切,这对一名炼器师来说,完全是一种享受啊。最重要的是,还有比元素本身更了解元素的老师吗?此时的周老,只恨自己早生了几十年,如果不是自己的体内早已变成了更为浑厚的元力,说什么也要试着按赵松所说,也来个真正的精神沟通。无奈,当体内灵力化元的那一刻,就彻底失去了这一资格。随即周老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你不久就可以突破瓶颈灵力化元,这样还能与他们互相传达意念吗?”“我想可以的,当初的时候,却是需要灵力做支撑,经过这两年的运用,已经可以直接进行了。”“我明白了,经过两年的浸染,你的精神力,已经逐渐的拥有了元素的气息,幸好老夫让你打了两年的铁,要是当时着急让你突破了,你也不会再有这样的能力了。这样…哈哈!。”说道这里周老忽然仰天大笑起来。无疑,这种能力也只有赵松独此一家,别无分号:哼!你们就等着老夫的弟子大放异彩吧。周老显然想通了这意味着什么。

“在这一年多,用坏了不少的手锤吧,刘永峰那家伙可没少到我那诉苦,你就将它打造成一柄手锤。就用你平时课堂上学到的,将这块铁打造一把手锤吧,它虽然只能算是一块最低级的元胚,我还是希望你能按照元器的要求来打造它。”说完周老又和以往一样,站在旁边默不作声了。元器,老天!要不是近在咫尺,赵松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自己从认识这个师傅以来,除了学到一套锤法,就是漫长的打铁生涯,别说元器了,就算普通的武器,自己都没动手打造过。平时燕老师倒是讲过完整的炼器之法,也在炼器房亲自动手示范过,赵松都是匆匆记下,然后迅速跑到冶炼室继续敲打,生怕毕业前也完不成任务,反观其他同学,都有了巨大的进步,甚至有的已经打造出了,接近普通元器的半元器了,如果不是材料所限,很可能已经达到前往天成郡继续学习的资格了。无奈的赵松只能凭记忆来完成这个伟大的工程了,先是把外形打磨成了锤头的样子,再将安置手柄的方空锪了出来,正考虑用什么来做手柄的时候,周老已将一节暗红色的圆木递了过来,说道:“这节铁松木就拿去做手柄吧。”赵松接了过来,暗自感叹:这铁松木质地坚硬,而又韧性十足,能很好的缓冲震荡对手掌的冲击力,是做元器手柄的最佳材料。对元器的知识有了一定了解的赵松,当然明白他的价值,心中更是多了一份感激之情。

由于寻常的刀具,根本难以对铁松木起到作用,只能用研磨的方法一点点的加工,足足半个时辰过去后,赵松才将合乎自己想象的手柄,与锤头完美的镶嵌在了一起。此刻这个元胚才算彻底成型,剩下的也是最为关键的部分了,可是想到所需的材料,不禁又犯了难,既然是按元器来打造,那材料去哪弄啊。这时拥有一个有钱老师的好处再次体现了出来。只见周老变戏法似的,一件件的材料出现在了手中:强化原石、属性原石、竟然还有阵法拓印卷。强化原石没什么特别的,材料室内就有,但是属性原石就太难得了,整个大陆已知的属性原石矿脉,不过数条,而且开采毫无规律,有时数月甚至整年年都不能出产一块属性原石,所以现在最为流行的做法,便是杀死妖兽,用他们的魔核代替属性原石,等级低的妖兽魔核起不到效果,等级高的猎取代价太大。因此无论什么时候,属性原石都是极为抢手的材料。还有阵法拓印卷,镌刻加持阵法,一直都是最为关键的一步,只有合适的阵法,才能让元器的使用者,最大程度的发挥它的威力,元器上面镌刻的阵法,是由一道道的符文构成,越强大的阵法,符文越密集,镌刻的难度也就越大,只有强大的精神力才能做得到,与元力修为毫无关系。对与刚刚接触炼器的人来说,这无疑才是最大的难关。阵法拓印卷,是将阵法镌刻刻在特殊的材料上,当然,不同的阵法所用材料也不同,与直接刻在元器上不同,他需要至少多付出五倍以上的精力。看着手中的材料。赵松冲周老深深的说了句;“谢谢师傅。”周老去仍是那副懒洋洋的模样:“有什么好谢的,不值钱的东西。师傅这多着呢,以后缺啥,只管来取。”

赵松没有再说什么,埋头继续。强化,实际上是最为让人心惊胆战的一步,因为其他所有步骤,失败的话,顶多材料丢失,对元胚没什么影响。可强化如果失败,将会是一堆废铁。好在强化三个等级以内,对元素掌控能力达到要求,元力又足够强的话,几乎都能成功。赵松小心翼翼的强化到三等级后,就没有继续强化了,因为强化,主要是增加金属的强度等级,增加攻击力,如果是武器,只要你不怕爆掉,当然是强化次数越多越好。而对于工具类,就没有太多的必要了,稍稍增加点强度足够了。接下来就是属性的赋予,这一步其实主要是对材料要求,手法没什么太多讲究,只需将属性石,通过灵力或元力控制与元胚融合即可,成功率几乎是百分百。周老给他的是一块土属性的原石,赵松很快就明白了师傅的用意,土属性就是增加力量的,对现阶段的他来说,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有了阵法拓印卷,最后一步当然毫无悬念。同样也是力量增幅的阵法。终于制作完成了,看着自己亲手打造的第一件元器,赵松都有点迫不及待了,从表面散布的元素波动来看,是普通元器一点不假,具体到了什么等级,试过才知道。赵松往手中的锤头注入了一点灵力,“嗡”的一声,土黄色的光芒瞬间浮现在手锤的表面。“普通中级。”周老点点头,显然还是满意他的表现。“才中级。”赵松嘟囔道,其实赵松是有点大了。毕竟他的原材料只是一块生铁啊,把一块生铁打造成元器,而且还是中级,从古至今,赵松绝对是独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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