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玉珍道:“你想救囚车中的人?”
罗惊鸿道:“必须救。”
蓝玉珍道:“你认识囚车中的人?”
罗惊鸿道:“岂止是认识那么简单。”
蓝玉珍道:“那个人是你什么人?”
罗惊鸿道:“是我母亲。”
蓝玉珍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忽然不问了,也没用问下去的必要了,面对现在的情形,不管是谁,都会出来救自己的母亲的,但她仔细地斟酌过后,却觉得这件事很蹊跷。
罗惊鸿正欲冲上前去的时候,蓝玉珍忽然挡在了他的面前,而罗惊鸿没有来得及收住脚,居然就这样把蓝玉珍撞倒在了地上,而且自己一不留神,也朝前倒去。
蓝玉珍倒在地上的时候,是面朝上的,而罗惊鸿倒下的时候,是面朝下的,而且,罗惊鸿不偏不斜,正好贴在了蓝玉珍的身上。
他的脸贴着蓝玉珍的脸,甚至可以感觉到蓝玉珍的每一丝呼吸。
蓝玉珍的脸色早已泛红,用力地想推开罗惊鸿的身体,却怎么也推不动,最后还是罗惊鸿尴尬地站了起来。
蓝玉珍羞道:“你刚才……”
罗惊鸿坦然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但我会负责。”
蓝玉珍脸色红如火,道:“你又没对我做过什么,不用负责的。”
罗惊鸿很认真地道:“尽管如此,我还是要为我的行为负责,这次算我欠了你一次,以后你可以向我提一件要求,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会帮你完成。”
蓝玉珍想了想,道:“好,那现在,你就履行你的承诺吧。”
罗惊鸿道:“你现在就有要求?”
蓝玉珍点点头,道:“对!”
罗惊鸿道:“说来听听。”
蓝玉珍道:“那我要是让你先别出去劫那辆囚车呢?”
罗惊鸿道:“那不可能,她是我母亲,我必须救她。”
蓝玉珍道:“可你知不知道,这很有可能是那伙人使得诡计?他们故意把你的母亲放进囚车里,在这鱼龙混杂的街道上游行,是为了什么?”
罗惊鸿道:“是为了引蛇出洞,而我,就是他们眼中的那条蛇。”
蓝玉珍道:“你很聪明。”
罗惊鸿道:“聪明的人,偶尔也会做一件傻事,而眼前的这件事,我必须做。”
蓝玉珍道:“天底下的母亲都是疼爱自己的孩子的,她此时真的不希望你出去救她,因为,她知道这是他们的圈套,所以,她在囚车里才这么安静,并不吵闹,那是因为,她不想让你听到她的声音,而她的披头散发也是做样子给你看的,因为那个样子,就算你看到她,也不会认得她,所以就不会出来救她,那样你就不会有事了。”
罗惊鸿道:“你把事情看得很透彻,但你却忘记了一件事。”
蓝玉珍道:“什么事?”
罗惊鸿道:“她是我的母亲,不管她伪装成什么样子,或是装作不会说话,我都会认出她,那是一种母子感应,是什么也代替不了的。”
蓝玉珍道:“说了这么多,你是不答应我的要求了?”
罗惊鸿道:“除了这个要求,其它的我都可以答应。”
蓝玉珍道:“那好吧,你要找死的话,我陪你。”
罗惊鸿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觉得特别温馨,但又不能不问道:“你我并不是很熟悉,你为什么要和我一起去死?”
蓝玉珍道:“当时在聚香楼,你也救过我,你用你随身的佩剑,救了我。虽然,我并没有中毒,但不代表金夫人没有下迷药。”
罗惊鸿道:“此话怎讲?”
蓝玉珍道:“就算我喝一丁点酒就醉,也不会醉那么久,而且从那天醉倒,就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我通常喝醉酒后,都会辗转反则地睡不着,就算勉强睡着了,也会很快就醒来的,而我当时醉倒在聚香楼的时候,可是当场就睡下了?”
罗惊鸿道:“是。”
蓝玉珍道:“那就对了!金夫人在酒里下的不是毒药,而是迷药,以至于喝了那杯酒我就晕倒了,而且一直道第二天才醒,连吐都没有吐过一次,所以,这件事,你一定可以猜破了吧?”
罗惊鸿道:“金夫人很聪明,但她却不知道,蓝姑娘你比她还要聪明很多。”
蓝玉珍道:“你很会说话,可你却在说话的时候,忽略了一件事。”
罗惊鸿道:“什么事?”
蓝玉珍道:“囚车本身不会动,但下面有轮子,并且有人推,囚车就会动了,在你和我说话的时候,囚车就已经在动了,而且,已经走了很远。”
罗惊鸿道:“你是故意和我说话,让囚车远去的?那么,刚才你所说的话,都是假的了。”
蓝玉珍道:“我从不说假话。”
罗惊鸿道:“可囚车却已经消失不见了。”
蓝玉珍道:“囚车可以动,你为什么不可以动?”
罗惊鸿这才醒悟!于是立即施展绝顶的轻功朝囚车消失的方向追去。
那个囚车,那个血囚笼,在一眨眼的工夫就已经不见了,罗惊鸿追了好几个巷子,依然没有看到一丝人影,他开始怀疑刚才看到的那个囚车是完全不存在的,而是他想象出来的,可囚车可以想象,但血囚笼呢?那染满血泽的囚车,就是到现在都是那么清晰自然,一切都似乎是真的,真的不能再真。
可是,他只是和蓝玉珍说了一会话,囚车就不见了,这一点,他是怎么也想不透的。
蓝玉珍也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绝美的容颜上多了一些汗珠。
罗惊鸿道:“蓝姑娘,你有没有发现这件事情的古怪之处?”
蓝玉珍顿了顿,道:“只要是人,都会发现的,因为这么短的时间,囚车绝对不可能消失地无影无踪,而这件事情却有两种说法,第一就是,推囚车的人是轻功卓越的高手,在一盏茶不到的时间走出那么远,也是相当了得了;第二,这一切都是我们的幻觉,或者说,从一开始,我们就看错了,但这一点似乎说不过去,如果一个人看错还有可能,但两个人同时看错,那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第二种可能排除,就只剩下了第二种。”
罗惊鸿道:“你说的很对,他们的却是轻功卓越的高手,而且还是杀手,鬼门的杀手。”
蓝玉珍道:“鬼门?你说的就是江湖上势力最庞大的邪恶杀手组织——鬼门?”
罗惊鸿道:“没错。”
蓝玉珍道:“可我知道一个很神秘的组织,他们的轻功也是十分卓越的,而这个组织曾经力挫过鬼门十三煞,还削弱过很多组织的势力。”
罗惊鸿道:“你说的那个神秘组织是什么?”
蓝玉珍道:“狂人堂。”
罗惊鸿道:“狂人堂的人和鬼门的人没有什么两样,他们都是我们蝴蝶山庄不共戴天的仇人!”
蓝玉珍道:“你错了,狂人堂虽然行踪隐秘,但却没有做过什么亏心的事,狂人堂的人都是狂人,他们对得起这个‘狂’字,但同样,他们也是人,人欺人的事,狂人堂还是不会做的,他们只会伸张正义,暗中惩治那些邪恶的势力。”
罗惊鸿冷笑一声,道:“好一个伸张正义!记得家父曾说过,狂人堂昔年力挫江南丐帮分舵,又勇闯洛阳封剑阁,做下的卑鄙勾当不计其数。”
蓝玉珍似乎生气了,满脸涨的通红,道:“你们不了解其中的原因,又如何妄自认定狂人堂做的事都是错事?”
罗惊鸿奇怪道:“蓝姑娘到底是何许人也?为什么言辞之间处处为狂人堂辩护呢?”
蓝玉珍沉吟片刻,道:“本姑娘自是看不惯别人如此贬低一个好事做尽的正义组织,至于本姑娘的身份,似乎还没有理由告诉一个认识不到几日的人。”
罗惊鸿道:“蓝姑娘口口声声说狂人堂行事光明磊落,那他们做狂人榜的目的又是什么的?狂人榜上的排名从始至终可都是些江湖上声明显赫的人,而狂人堂的主人的名字在哪里?他如此伟大,何故连这区区狂人榜也上不去?”
蓝玉珍道:“那是因为狂人堂的主人淡薄名利。”
罗惊鸿道:“那他又岂知道别人不淡薄名利?而且还硬把他们写入狂人榜,这不是表明了要他们为了名利而互相残杀吗?”
蓝玉珍道:“你错了,狂人榜的目的不是这样的,而是一种崇尚,那些榜上有名的人,都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而狂人堂的主人,当然也在榜上。”
罗惊鸿道:“是谁?”
蓝玉珍这才发现是自己说漏了嘴,本不该告诉他这么多的,但一时控制不住,居然就说出了这个秘密,但她绝对不能让秘密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