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惊鸿道:“我知道有一个地方,也很这里一样,决然不会有人能够轻易闯进去。”
蓝玉珍笑道:“我知道你说的那个地方当然就是蝴蝶谷,当今江湖,能够和狂人堂的险要地势相提并论的,也就只有蝴蝶谷了,说到蝴蝶谷,我记得白鹿曾和说过一件很奇怪的事。”
罗惊鸿道:“什么事?”
蓝玉珍道:“你去蝴蝶谷的时候,是易容成叶萧去的,你当时不仅仅身份是叶萧,就连你的脸也是叶萧的无疑,可蝴蝶谷的谷主为什么会一眼就认出你就是他的儿子罗惊鸿?你难道不觉得这件事有点蹊跷吗?”
罗惊鸿仔细想了想,顿时感悟道:“对!我怎么差点把这件事给忘记了!当时我是叶萧,我的手上也没有血龙剑,他老人家是怎么一眼就认出我是他的儿子的呢?”
蓝玉珍沉思片刻,道:“我知道有两种可能,第一就是你的父亲曾经派人暗中调查过你,所以,你在丐帮和李天情所定下的计谋,他一定也了如指掌,而第二……”
罗惊鸿见她忽然停下来,急道:“第二是什么?你倒是说啊。”
蓝玉珍终于很认真地道:“这第二种可能便是,蝴蝶谷的谷主并不是你的父亲,他很有可能也是假冒的,你难道没有看出其中的不对之处吗?”
罗惊鸿又低下头,仔仔细细地想了想,才忽然道:“我父亲的身高绝对没有那么矮!虽然人的脸可以变,但身高却变不了,而且,我父亲决然不会对一个姑娘那么冷,虽然,那是他的一个计策,但在他下令把白姑娘关进蝴蝶墓的时候,我在不经意间看到了他的眼神,那眼神真的很陌生,那眼神好像很恶毒!”
蓝玉珍又问道:“你在出谷的时候,他有没有交待过什么没有?”
罗惊鸿把出谷时“罗海天”所交待给他的事向蓝玉珍说了一遍,蓝玉珍顿时恍然大悟道:“不错!那人肯定不是你父亲罗海天,如果是你父亲,他为什么不亲自和你一起去鬼门搭救你母亲,反而找借口说蝴蝶谷需要整顿,夫妻之间,不管是谁出了事,对方也绝对不会如此淡定,而他派遣给你的两个手下,也有问题。”
罗惊鸿似乎也隐隐感觉到了一丝不对,道:“你是说蝶澈和蝶韵是他故意派到我身边监视我的一举一动的?”
蓝玉珍又仔细斟酌了一番,才道:“没错!如果这两位姑娘是你父亲的贴身手下,就一定会武功,既然她们会武功,就绝对不会那么轻松地就被‘一叶血花’所杀,就算是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遇到了‘一叶血花’,她们也应该挣扎的,你当时在她们的房间,可见到过一丝挣扎过的痕迹?”
罗惊鸿摇摇头道:“没有,当时我就在她们的床上发现了一片叶子和一朵血花。”
蓝玉珍忽然道:“那就对了!既然没有丝毫挣扎的痕迹,那只能证明一件事,蝶澈和蝶韵根本没有死,她们只是在制作一个假象给你看,让你为她们的‘死’大动干戈,和叶萧以及血莲决裂,但其实,叶萧和血莲很有可能和蝶澈、蝶韵二人是一伙的,他们几人串通好,演了一出很好的戏给你看,这样,你不但会为蝶澈和蝶韵的‘死’感到愧疚,她们姐妹俩还可以暗中执行她们的任务,而不被你所牵制,至于,叶萧和血莲,他们把血龙剑给你也一定是故意的,没有谁会笨到把剑丢到敌人的手中,这和拿着肉包子砸狗,并没有多大区别。”
罗惊鸿听到这个比喻,有点不自在了,道:“珍儿,你这是在拐弯抹角地说我是狗啊,真坏啊你!”
蓝玉珍笑道:“人家只是比喻一下嘛,至于这么激动吗?呵呵,其实,这些都只是我的推断而已,并不能说这就是事实。”
罗惊鸿想了想,道:“你推断的也很有道理,叶萧他们故意把血龙剑丢给我,下一步,应该就是在江湖上肆意宣扬血龙剑在我的手中,如果是添油加醋的话,他们肯定会说《绝命谱》也到了我的手中,那样,我就会成为整个江湖的公敌,成为他们的猎物,而你,在这个时候带我来狂人堂,也只是为了帮我避一避风头,其实,你早就已经猜到了这一切对不对?”
蓝玉珍笑道:“没想到,罗大哥你还算聪明,我把你带去狂人堂的确是为了帮你躲避那场浩劫,但其实,我也很想帮你查探你母亲的下落,因为,我怀疑,你的母亲根本就不在鬼门,让你去鬼门找你母亲的人,其实就是想让你去帮他找到鬼门的所在地,然后,你就会去闯鬼门,而他们正好在你和鬼门两败俱伤的时候,来个坐收渔翁之利。”
罗惊鸿道:“都是只有六弦居的六个静音居士才是江湖上绝顶聪明的人,珍儿你的头脑也很不一般哦。”
蓝玉珍噗嗤笑道:“罗大哥,你是在夸奖我吗?其实,我有一个秘密一直没有告诉你,其实……我才是全天下最聪明的人。”
罗惊鸿不信,蓝玉珍自己也不信,因为,蓝玉珍的这句话本身就是一个玩笑,她如果是全天下最聪明的人就不会在聚香楼被金夫人算计。
但现在看来,真相和谎言已经变得很清晰,蝴蝶谷很有可能是另外一个杀手组织,而蝴蝶谷的谷主“罗海天”也很有可能并不是真的罗海天,这一切,似乎都只是一场阴谋。
因为,蓝玉珍的推断真的很有道理,这些细节,他虽然没有注意到,但蓝玉珍却注意到了,人在江湖,心思就要细密些才行,不然,就算哪一天忽然死了,也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金元宝。他这不是一个真正的金元宝,而是一个人,一个男人,而金元宝只是个这个男人的名字,很少有人的名字会这么个性,拥有这样的名字人,都一定是一个很特别的人。而金元宝却并不是很特别,除了一张胖胖圆圆的像是元宝似的脸,几乎,没有什么比别人特别的地方。无论是从后面看还是从前面看,像金元宝这种身材的人,无论高的或者矮的,都会让人大失所望。
金元宝和普通的胖子差不多,圆圆的脸蛋,弯如月牙的眉毛、含着笑意的小眼睛、翘翘的鼻子、一对很大的耳朵、再加上那一张一直笑得合不拢的嘴,倒和弥勒佛差不了几分。
罗惊鸿和蓝玉珍来的时候,金元宝正坐在一张桌子前,啃着一个大大的鸡腿,嘴角还溢满了油垢,但却依然是满脸春风般的笑意。
金元宝看起来年岁并不是很大,甚至都有些像十四、五岁的孩子,身上穿着一袭灰色的布衣,看起来,沧桑已久,虽然看起来倒是挺合身,但却陈旧的让人感觉很寒酸,而像这样寒酸的一个胖子,居然还能吃得起鸡腿。
金元宝见到蓝玉珍的时候,立刻站了起来,到手中的鸡腿还是没有舍得放下,依然拿在手中,他的身高大约四尺有余,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成年人的身高,衣服的袖子和裤脚全都轻微地挽起,露出里面白嫩的皮肤,拥有这么好的皮肤的人,应该年岁不大。他脚上是一双绣着“金”字图案的黑色布鞋,脚前有一只小狗,一只小猫,他吃剩下的骨头就扔在脚边,此时,那只狗和猫正在张牙舞爪地抢一根骨头,虽然那只够不比那只猫大多少,但却凶的很,所以,战果可想而知,但这只狗见了蓝玉珍似乎并不陌生,反倒摇起了尾巴,但但它的视线注意到罗惊鸿和他手中的血龙剑的时候,立马放下骨头,冲上前去,咬住了罗惊鸿的裤脚。
罗惊鸿连人都不怕,当然不会怕一只狗,他任由那只狗咬着他的裤脚,嘴角却渐渐泛起一丝笑意。
金元宝看着眼前的一幕,也笑了笑,道:“这只狗很通人性,它此时咬住你的裤脚,是想把你拽到屋里来和我一起吃肉,只要多一个人吃肉,就会多一份骨头给它,如果,它不欢迎你,就会咬住你的肉,而不是咬住你的裤脚。”
听他这么一说,罗惊鸿忽然笑了起来,像金元宝这样既年轻,又聪明的胖子,实在不是很多。
蓝玉珍笑道:“多日不见,元宝弟弟气色还是如此之好啊,看来,在这第五座山生活的还算不错吧。”
金元宝也笑了,道:“蓝姐姐说的是,在这里有吃不喝,又怎么会不开心,而且这里又不只是我一个人,所以并不孤单。”
金元宝说的是老鼠,老鼠也是一个人,和金元宝住在一起,算是铁哥们,而老鼠却比金元宝要大一些。
蓝玉珍忽然问道:“老鼠去了哪里?”
罗惊鸿一脸茫然地站在那里,搞不清楚蓝玉珍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这里有狗,有猫,又怎么会有老鼠?
金元宝想了想,才道:“老鼠哥去山下打猎去了,他说今晚要打一只野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