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为何我又卷进道上的破事了
尽管小青年打死也不肯说幕后抖·S是谁,但我最后还是知道了。
我刚在市中心医院二楼的长椅上坐下来,就听上面响起了一个甜美的女声:“判官大哥,又见面了。”
我抬头,只见身着黑色西装的九泉笑盈盈地看着我,染回黑色的碎发下,一抹莹绿色隐约可见。她自来熟地挨着我坐下,压低声音,又变成了一个男嗓:“今天小妹并不是不是代表严家来的,您不用担心。不过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倒也不小。”九泉难得的严肃,她指了指我们对面虚掩着的诊室的门,用更加小的声音缓缓地说:“L市荀家您听过吧——我们夫人的娘家。今天正是荀家的当家荀彻——也就是我们家严荀少爷的表兄——要我来的,算是朋友帮忙吧。里面那位,就是荀彻那家伙的新爱好,所以,今天真的很感谢您送他来医院,也没有告诉任何人。您看这边就交给小妹吧,至于回去后代课什么的,您随意就好。只是恐怕得躲着点儿这位了,荀彻那家伙,性格就有缺陷,不过我会看好他的。里面那位好像挺‘甜’的,(在日语中,‘甜’与‘天真’的发音相似。)保不齐回去后还会想要向您求助什么的,您也就多担待点,别理他就行了。这份情,荀家会记得的。”
九泉的语气轻描淡写,带着淡淡的讽刺与无奈。那位荀家当家也许是认真的吧,不然怎么会让九泉从百忙之中抽空亲自过来,只是……就这么凭着自己的爱好,强迫一个普通人进入如此肮脏的黑道圈子,会不会太过分了?
只是,我现在并非决然一身,我必须为李樟考虑,所以沉默地站起身,离开了二楼。
刚到医院正门口,便听到了响彻整座大楼的、绝望的呼救,我没有停下脚步,而是抬头望向了楼顶。
一身黑色的“少年”腋下夹着另一个青年,从五楼楼顶一跃而下,消失在树丛里。
真不知道如果叶家的那位宗师如果知道了自己秉着“看破红尘,普度众生”而创造的“菩提舞步”被用于将一个普通人强行掳去做玩·物会不会气得活过来。
心不在焉地下了台阶,突然脚下踩空,跌倒在地。幸好是最后一级台阶,只是我也摔得够呛,右腿处传来清脆的一声响,我连痛都来不及,便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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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浸没在一片冰蓝色的海水中,不断向下沉去。
气泡声、心跳声交替着在在耳边响起。
眼皮很沉。勉强抬起一点点,看到了海面上方折射进来的金色阳光。
若隐若无的,是纤细摄魂的歌声。
舒缓,空灵。
很轻,又想呢喃。
不知道是什么语言。
听不懂是什么意思。
只能在想象中勾勒出金子一般的长发,悬浮在海水中,与水一同流动。
是人鱼吗?
还是海妖呢?
天使?
恶魔?
好像听懂她想说什么了。
她想说的是,“永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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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的气泡声与歌声戛然而止,一个冷漠的男声与另一个漫不经心的男声交替响起,似乎在辩论什么。我猛地睁开眼,只看到自己鼻子下方的透明管子。张了张嘴,声音意外地无力、沙哑:“这是哪里。”
辩论声停止。只是答复我的是另一个女孩的声音:“是严家的私人医院哦。”
不用看,我也知道是叶九泉。所以,我是摔晕了,被她带了回来?不对,这里是荀家的地盘,也就是说……
荀家那位变·态当家——荀彻,还是决定把我拉进他的游戏之中了吗?
“判官是吧?早就听说过你的名号了。”果不其然,那个懒散、漫不经心的男声靠近,我望过去,却是一个西装革履、温文尔雅、剑眉星目的青年。这就是荀彻了吧?还真是……衣·冠·禽·兽。
荀彻在九泉移来的椅子上坐下来,用一种诚恳、温柔低于其说:“不才正是荀家当家,荀彻。想和您做笔交易,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
我淡淡道:“我没什么筹码,也无所求。”
“哦?这么说,您果然不知道。”荀彻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伸手想要去拿我的病床左侧的小几上的文件夹,被另一个冷漠的男声制止:“阿彻,你简直是胡闹。”
“严哥,你怎么不换个角度看问题呢?我这是做善事呢。除了我们荀家,还有谁能救他的命?”
原来,屋子里另一个男人是叶九泉的主子,严荀。
严荀愠怒:“荒谬。”说罢,他转身走了出去,重重地摔上房门。
荀彻僵硬了一下,继而微笑,仍是拿起文件夹,“哗啦哗啦”地翻动着,抽出一张递到我面前。我抬起手想去接,发现关节痛得厉害,九泉见状,走过来替我接过,然后坐到我身边替我举着。
在那长长的临床记录检测结果的最后,我看到了诊断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