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谢允之把工作一股脑的全部做完,她自己也觉得奇怪,自己跟打了鸡血一样亢奋,坐在椅子上小眯了一会儿,竟然做了一个短暂的梦,她梦到了那栋别墅,没错,就是成宇浚送给她的那栋。
“嘶,奇怪,回来那么久,第一次记起。”谢允之看了看手表,已经五点了,没多久就下班了,于是她决定回去看一看。
在去的路上,她一边开车,一边想着那里的样子,要么卖了,要么就成蜘蛛老鼠蟑螂的窝了。
离那栋别墅越来越近,谢允之藏在心里的幻想与好奇心都要蹦出来了,于是把车停在路边平复一下心情,等到把那个快蹦出来的心收起来以后,又继续上路。
她把车开进了车库,打开未锁的铁门,站在草坪上,双手打开,似乎要把那栋房子揽在怀里。
“别来无恙啊!大house!”谢允之大声说道。
进了屋子,这里没有想象中的另一家人,没有想象中的蜘蛛老鼠蟑螂,这里还和以前一样。
一样的水晶吊灯,一样的真皮沙发,一样的大理石地砖,一样的金碧辉煌,一样的那台留声机……
外面天色已晚,谢允之打开了屋子里所有的灯,看起来是那样的梦幻,她打开留声机,里面放着剩下一半当年的那首曲子。
她闭上眼,感觉成宇浚就在跟前,她假装左手搭在成宇浚的肩上,右手靠在成宇浚的腰上,她假装成宇浚和她一起转着一个个华丽的圆圈。
她陷进去了,假亦真,真亦假,这似乎变成了真的,似乎又是假的。
突然,一阵暖意从背部袭来,环绕在腰上,谢允之把自己从假象中拽出来,睁开眼,看见小腹上扣着一双大大的手,手腕上还有一串檀木珠,这是成宇浚。
“傻瓜,想跳舞直接叫我来。”湿热的气息朝耳根吹来。
“你……你先放开我。”谢允之红着脸扯开成宇浚扣在小腹上的手。
“别走。”成宇浚从正面把谢允之揽入怀中,抱紧她的腰,说道:“你要我怎么相信,你已经不爱我了。”
谢允之吞了吞口水,胸口跌宕起伏,不敢说话。
“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你爱我。”成宇浚用纯点着谢允之的脖颈。
“你……还是放开我吧。”谢允之提议。
“不要放开了。”成宇浚把谢允之抵在墙上,把她困在双手与墙壁之间。
“唔……”吻,如细雨般侵入,慢慢的,又如滂沱大雨般猛烈,唇、脖颈、锁骨……寸寸肌肤被这滂沱大雨侵蚀着。
他的身子完全紧靠着她,随之蠕动……撩起的裙摆显得有些多余了。
即便是这快感,也依旧掩盖不住那难忍的疼痛,湿热夹杂着血腥从双腿之间流淌而下。
“呃……”谢允之闷哼了一声,便瘫软在成宇浚身下。
“允之!允之!”成宇浚撕心裂肺的喊着。
漆黑的夜空,被蓝色与红色的闪灯渲染;寂静的夜空被绵长的鸣笛声打破。
血液是红色的,盖过头的布是白色的,医生那句:“对不起,我们无能为力。”却把这个故事染成了黑色。
成宇浚坐在教堂的长椅上,眼前谢允之那灿烂、美丽的笑脸渐渐变成了黑白色,定格在那个相框中,被挂在了礼堂的最高处。
成宇浚把额头靠在前排椅子的靠背上,一个人悄悄地流着泪,最后却忍不住撕心裂肺:“允之!我求求你,回来吧。”
教堂里,他的撕心裂肺显得太微弱,因为那四个老人和那两个中年人也在撕心裂肺,这对于他们来说,跟天塌了一样,甚至还要严重。
“允之!”顾琛从教堂外跑进来,看着那张大大的黑白照片,停住了脚步,他没有眼泪,只是呆呆的说道:“这就是你回来的目的吗?”
“爸爸不哭,姐姐去美国打怪兽了,等爸爸不哭了姐姐就会回来。”侑澈摇着成宇浚的手。
“侑澈。”成宇浚看着眼睛红肿的侑澈,一把把他揽入怀中……
我已记不得它的样子,但我依稀记得它的名字,叫作爱情。它或平凡或伟大,但一样的是,他是两个真心相爱的人的故事,或美丽或凄清。
平凡的爱情让我们感受到了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浪漫;伟大的爱情让我们尝试到了生死契阔的滋味。但无论多么伟大的爱情,也都必须基于社会、基于家庭、基于现实、基于……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