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两个字,包含了太多,太多。
桃花愣了。
柳明堂几步走到了桃花的身边,握住了她的手,对她鼓励道:“桃花,不要害怕,他是你的哥哥,你的亲哥哥。”
桃花的小脸上带着疑惑,胆怯,求助般的拉住了柳明堂的衣袖。
“桃花,他是你的哥哥,你不用怕。”
桃花在柳明堂的鼓励下,看着陆谦,轻轻的叫了一声:“哥哥。”
“妹妹……”
雪奴再也待不下去了,冲出了大厅,也不管前方是哪里,只是不停的跑,途经看到的她的人,以为她又在发什么疯呢?
“雪奴,你只要按我说的话去做,我就将你带出死牢?”
“雪奴,你不想死,就只能靠我,现在除了我,没有人能救你。”
“雪奴,你想好了吗?”
我不想死,我想活着,我心中有不甘,我不想就这么死了。
所以,柳明堂我答应你的条件,帮你给桃花一个身份,也不会再去纠缠凌歌。
柳明堂你救我我一命,我永远的失去了亲人,我唯一的哥哥。
柳明堂,从今以后我们互不相欠了。
跑到了一处墙角下,在无处可去,雪奴靠着墙缓缓的滑坐到了地上。
“哥……哥……”雪奴缓缓的叫出了声,脸上露出了笑,在眼光下,却是那么的哀伤,眼角滑下一颗晶莹的泪珠。
“雪奴,雪奴。”凌歌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凌歌找到雪奴的时候,雪奴正坐在墙脚下看着天空。
“雪奴……”
雪奴看了他一眼,又看着天空,不去理他。
“雪奴。”凌歌又叫了一声,见她不搭理自己,也不闹,反而蹲下身来和她一样看天。
凌歌瞅了半天道:“天上什么也没有啊,你到底在看什么啊!”
雪奴白他一眼道:“看天啊!”
“天有什么好看的,听下人说,今天那个什么宁王来了,还找了你,你们说了什么啊,你是不是因为他心情不好啊。”
雪奴的目光转到了凌歌的脸上,“凌少侠,你什么时候开始爱嚼舌根了,像个长舌妇似的。”
凌歌也不生气,不顾地面上的尘土,一屁股坐到了雪奴的旁边。
“嘴巴这么毒,看来你今天的心情确实很差!”
“凌歌,爱一个人,是不是就会为他做任何事?”
凌歌挠挠头,带着点傻样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啊。”
雪奴无语白了他一眼继续看天。
桃花的亲哥哥是宁王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柳府,不仅是当事人桃花开心,柳明堂笑意盈盈,就连府里的一众下人也是欢天喜地的。
陆谦寻到了丢失二十多年的亲妹妹,自然也是高兴异常,兄妹相认后,就要将她带去宁王府,谁知桃花虽知他是自己的亲哥哥,可是对他还有几分惧怕,再加上她素来怕生的紧,不愿意跟着陆谦走,柳明堂也舍不得桃花,最后陆谦无奈也只得同意桃花暂时留在这里。
可是这才过了两天,陆谦已经命人送来了吃穿玩乐不少东西,一有空,就过来看桃花。还说他已经奏请了皇上,不久皇上就会下旨册封桃花为郡主。
与其他人不同,雪奴这两天都是一直待在自己的屋子里,下人只道是她不是桃花小姐的亲姐姐了,心虚不敢出来了。
素白的锦帕上绣着两支兰花,可见此锦帕的主人是一个素雅之人。可是此刻这帕子上却被许多像红色的蜘蛛一样的字布满了。
雪奴将帕子紧紧的握在了手中,这是留在她襁褓中的东西,在小的时候,村里的孩子京城骂她是杂种,就连大人也常常在背后说她是野孩子,为此她打过架,回去向爹娘哭诉,谁知得到的却是这一块手帕。
桃花确实很傻,小时候她们姐妹一起出门,被村里的孩子骂杂种,桃花还傻傻的问她:“姐姐,什么是杂种?她们为什么骂你是杂种?”
那个时候的自己气不过,便狠狠的对桃花说:“她们骂的是你,你才是杂种不是我!”
当初因为的这句话,被爹娘狠狠的打了一顿,反而在今日这句话,却成全了桃花。
雪奴将帕子紧紧的握在了心口,露出了一丝浅笑。
这个帕子应该是娘留给自己的吧。小时候不是不曾想过,不曾怨过,恨过,你们生下了我,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要将我丢掉。
可是现在自己知道了,不是他们不爱自己,不是他们要丢掉我,而是他们迫不得已。现在才知道,原来是娘亲的死,才换来了自己的生,这上面的血字,定是包含了她对自己的爱吧。还有爹,他一直在找自己。
对了,自己还有一个哥哥。雪奴想到了那个高大威严的男人竟然是自己的哥哥,虽然自己不能叫他一声哥哥,可是他说,他会宠着他的妹妹,他不在乎她的妹妹过去是妓女还是杀人犯。
“叩叩叩。“突然的敲门声让雪奴一怔,急忙收起了手帕就传来了凌歌的声音。
“雪奴,是我,我要进来了。”
凌歌推门进来,见雪奴懒懒的趴在桌子上。走到在桌前,又踌躇了起来,半晌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许是等不到他说话,雪奴懒懒的抬眼到:“喂,你像根木头一样站在哪里做什么?有话就说,不要吞吞吐吐的,简直不像个男人。”
老狗被推倒话噎住了,思量了许久,知她牙尖嘴利,自己也讨不到什么便宜,又想起次来的目的,便也不计较的到了他的对面。小心翼翼的道:“雪奴,我知道你一直很疼桃花的,如今桃花不是你的亲妹妹,你一定很难过吧。”
雪奴斜他一眼:“你那只眼睛看见我难过了。我高兴还来不及了,终于甩掉了那个包袱,以后可就轻松了。”
凌歌知雪奴的性子,口是心非,也知她不想再说此事,便转了话题道:“雪奴,你来了京城好些日子了,一定还没有好好的游过京城吧,我不如带你去外面转转好不好?”
雪奴支着下巴,看着凌歌。
凌歌有点奇怪问:“你看着我干嘛?”
“凌歌,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凌歌哈哈一笑,道:“你这么严肃,我还以为你又要问什么深奥的问题呢?原来只是这个啊。我当你是朋友,我当然会对你好啊,不信你去问我那些个朋友,我们都是过命的兄弟。”
雪奴又是沉默了许久才道:“当你的朋友还真是好啊!”
凌歌听到这样的夸奖,不好意思的笑了。
雪奴笑了一下道:“可是,我是女人,不是你的兄弟。”
凌歌一愣。
雪奴起身道:“凌歌,你对我是另有所图吧。”
“我……”凌歌的话被雪奴打断。
“可是我除了这身子,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了,凌歌,不会是想要我这身子吧。”雪奴说着已经来到了凌歌的面前,在凌歌的诧异神色下,坐到了他的腿上,一双玉臂挽住了他的脖颈,道:“这一路上来,你也帮了我许多,这身子你若想要,就拿去吧。”
凌歌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好像是在极力的压抑着怒气。
雪奴又道:“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难道你在嫌弃我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