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小公子真是风神俊秀,以后定是个可造之才!”这位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的大叔,你确定以你的眼睛可以看到我未来的样子么?小孩子也能有风神俊秀来形容的么?
“小公子双眼清明,中有双子,将来一定能成为人中龙凤。”这个貌似位神棍的老头,你看过哪个婴儿眼睛是朦胧的?只要不是天生痴傻,都可以用这些话来形容吧?
从一进入前厅,凌陌便接受着四面八方的称赞和感叹,还时不时有人捏自己的脸。虽然犹带着无懈可击的完美微笑,心里却一直在腹诽。一个某位官员的妾室看着身边的人都在夸奖凌陌,自是不甘落后。可说出来的话却叫凌陌险些破功──“王妃,您的孩子长的可真不错!你看着眼是眼,嘴是嘴的,长大后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少女呢!”听听,这什么话!如果眼是嘴,嘴是眼的,那还是人么?就在凌陌快忍受不了的时候,终于传来一个声音解救了他──
“王爷驾到──”
仆人的声音刚落,炎世灭就踏着优雅的步伐一步步朝主位走去。今天他穿的是一件玄色束领长衣,袖口的金色纹理将他忖的尊贵无比。今天的他,少了分妖艳,却完美的中和了庸懒和邪魅,将他完美的五官显的更为勾人心魂。在场的女子无不露出痴迷之色,连大部分男子的脸上都浮现出****之色,但也许是忌惮他王爷的身份,很快便隐藏起来。如果他只是个没有任何身份背景的男子,恐怕早就被人生吞活剥了吧?
看着周围人的表情,炎世灭依然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只是眼里闪过幽暗的光芒。他淡淡的扫了一眼大厅上的人:“开始吧。”
木云荷轻轻将凌陌放在地上:“去吧,宝宝,选样自己喜欢的。”凌陌一着地,先是看了看周围人的神色各异的脸,开始慢慢吞吞的挪动,却觉得前方的路途分外遥远,怎么也够不到前方各种各样的东西。
木云荷见状连忙走上去抱起他,径直走到摆放物品的桌子面前,才放下他,退到一边。
兰嫂十分紧张的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在心中默默祈祷。小姐毕竟是个女孩,万一她选了女孩子所用的东西,庄主会不会起疑?
而西园的主人柳氏也紧紧盯着凌陌,不甘的暗咬下唇。本来还在为自己得宠而得意,满以为不久之后这个正室的位置可以到手,可木云荷居然怀孕了,而且还生了个该死的男孩!眼见她母凭子贵,渐渐受宠,却不能做什么,谁让自己的肚子不争气呢!现在只希望那个男孩不要受到庄主的重视。可是方才她却看见了那个婴儿眼中有着另她心惊的灵气,那应该只是和巧合吧?她在心中安慰着自己,可心头萦绕的不安还是挥之不去。
凌陌在众人的注视下左右摇摆不定的挑选着,到底是学文,还是学武,又或是做个文武全才呢。小小的眉头有些纠结,虽然只是一个抓阄仪式,但却关系着以后的一生呢。要不,学贾宝玉抓个胭脂,以后做个快乐的米虫也不错……
犹豫的在凌乱的摆放在桌上的物品里乱瞄,却不知他的一举一动都牵扯着有心之人的心思。突然,一块通体透亮的白玉令牌闯入他的眼。凌陌曾在父亲的身上看到过。玉牌上有一个大大的“贤”字,那俨然是王爷身份的象征。凌陌一把抓起玉牌,奶声奶气的说:“爹爹,我要这个!”
声音虽然因为牙齿的参差不齐而有些漏风,听去有些搞笑,但是却足以让在场的每以个人都听清楚。
“呵呵,恭喜贤王,后继有人了!”
“是啊,小公子一月便能出口成言,吐字清晰,以后定是不凡!”在短暂的静默后,赞扬恭喜之声便不断传来,气氛十分融洽。
“陌儿,到我这里来。”炎世灭慵懒的靠在躺椅上,向凌陌招手。
“爹爹。”凌陌乖乖的走了过去。这个爹可是个厉害的人,他没有看出什么破绽吧?炎世灭拿过玉牌为他别在腰间:“既然喜欢,那就送给你了。”
“谢谢爹爹!”
炎世灭将他抱在怀中,食指摩擦着凌陌粉嫩的脸颊:“为什么选这个?”
“就是很喜欢。”凌陌心虚的将脸埋入他的胸前,“爹爹,我累了。”
“那就睡吧。”出乎凌陌的意料,炎世灭并没有纠缠与这个问题,而是将他换了一个姿势抱在怀中,以便让凌陌更舒适。凌陌闭上双眼,心中无奈的叹气。其实自己并不想过早展露锋芒,可是自己的这个父亲看起来并不像是重视血亲的人。如果自己不引起他的注意,使自己的未来得到保证,一旦有了弟弟,自己又该拿什么来保护自己和柔弱的母亲?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炎世灭看见凌陌闭上眼睛,虽然听他的气息就知道他并未入睡,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并不想拆穿他,反倒觉的有趣。说完这句话,不待众人有所反映,便抱着凌陌离开了前厅,向书房走去。木云荷也在兰嫂的陪同下回到东园。只有柳氏站在原地,全身止不住的颤抖,鲜红的指甲嵌入白嫩的手心,连流出血来都浑然不觉,嫉妒和阴狠充满了杏眸。
那个孩子,绝对不能留在这个世上!
“娘亲,我想去外面玩!”转眼之间,凌陌已从一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儿长成了粉雕玉琢的瓷娃娃。五年的时光让他适应了古代的生活,也让她比以往更为成熟。
如果五年前的她,是一个让世人吃惊的天才婴儿,一月能走、能言,那么现在他就是一个让世人无不惊叹的天之骄子。一岁时便能出口成诗,写字作画,样样拿手。让那些被庄主请来的老师们个个迭声赞扬,掩面离去。第二天,她的名字便为众人所知晓。更难得的是,她小小年纪,便宠辱不惊,对庄上的每一个下人都以礼相待,从不为难下人。除了偶尔的调皮,便再也没有一丝缺陷。可调皮不正是小孩子该有的么?所以这一点,不但没有让下人们感到头疼,反而对他越发的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