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本是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因为他们,名之为怪物——题记。
教室中,坐着二十多个学生。从他们冻得通红的脸颊和发青的手指来看,他们要么是在发扬新世纪艰苦奋斗的精神,要么就是取暖的费用被某些人所挪用。
教室之中摆放着许多的瓶瓶罐罐,若是有胆小的人看到玻璃容器中所乘装的东西,恐怕早已经被吓昏了过去。
瓶罐中封存着人死后被切的零碎的身体,它们成为每一届的医科新生所瞻仰的“圣具”。
教室里的学生都坐的很近,似乎在这寒冷的冬天里,这样的距离更能让人从身体到心理上,都获得一点的温暖。教室里,不时有人小声交谈着,仿若自己的四周,没有任何人的约束。
现在离上课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多分钟,可在粉笔灰铺满地讲桌另一旁,却仍旧是空荡荡的,没有人讲课。
没有人对于老师的缺席有着任何的疑惑,因为从开学到目前为止,教室里还没有任何一个人有心想要去学些什么。他们都在肆意的挥霍着自己的青春,然后等待着毕业的来临,踏上那条所有的人都慢慢老死在的路上。
黑板上,还依稀有着上节课所留下的痕迹,淡白色的粉笔印记从泛着青光的黑板上印了出来,似乎是在和人讲述着某个不为人知的故事。投影仪开着,但是上面什么东西都没有,白茫茫的。
“你也听说了?这样的事情怎么还搞得人尽皆知。”
“都死了两个人了,而且,而且死状都是,这样的事情哪怕学校有上面的帮忙,也是压不下去的!”
两人的谈话瞬间就引来了不少人的参与,每个人都将自己所听到的故事都加油添醋的说了一遍,将国人最大的特点表现的淋漓尽致。
“可惜了,陈慧学姐那样的系花都被人给,真是糟蹋啊!”头上戴着头套的男生吧唧着自己的嘴巴,可惜道。好似自己就此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再也寻觅不回来一样。
“被人?周凯你从哪里听来的消息啊!陈慧学姐分明就是被······”
“注意你的言辞!若是给学校听了去,小心记你的小过!”
“哎呦!我说班长大人呐!牛鬼蛇神不是早就被我们的祖辈给打砸烧了吗?你说学校这样明令禁止我们谈及那些存在,是不是有点此地无银了!”周凯从中调和。
“噔噔噔······”有力的脚步声响起后,教室里所有的人都静了下来。他们纷纷朝着教室的门口望去,眼神中有着一丝的好奇,似乎是在想来人是谁一样。虽然,他们每个人都心知肚明。
教室的门口,出现了一个锃光瓦亮的额头,那额头在冬日从窗口照射进屋子内的阳光下,反射出了一道耀眼的光晕,看的人眼睛都有一些花。
与此额头争相辉映的,是地面上出现的那只皮鞋,一只被擦的亮闪闪的黑色皮鞋从教室外探进来,在落地的那一刻,在教室的地板上发出了“咯吱”一声,似是在宣布着自己的领土主权,又似乎是在极力表现着自己的不平凡。
不管怎样,这只皮鞋都一定是价值不菲的,它的质地和工艺,早早就彰显了它的昂贵。
可当另一只皮鞋也踏进教室内的时候,前一刻那原本给人非富即贵的感觉却瞬间就消失不见。在鞋主的另一只脚上,此刻穿着一只不知是哪里捡来的脏旧皮鞋,原本漆黑的皮革因为岁月渐渐的雕磨,早已经变得泛黄。
鞋主从门外走了进来,神色肃穆,可在那肃穆之中,似乎却夹杂着一丝的疲倦,好似一个刚刚在暴风雪中挣扎着归来的男人一样。
这个男人全身穿着一身漆黑的西装,打着领带,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一个老师,反而像是一个职场的领导。因为他不仅是衣着富贵,就连面相和体态,竟也和一般的领导没有两样,油光腻腻的大圆脸,凸出以至于自己看不到自己脚尖的大肚腩,以及那一头稀疏无比,好似荒漠地带植物的几缕发丝。
“哎!你们有没有发现,许老师今天很奇怪!”坐在最后一排的学生对着他身旁的人说道。因为他高级VIP的位置,他并没有看到他口中的许老师竟然连鞋子都穿的不同,若是看到了此点,恐怕他会更加的肯定自己的猜想。
他们口中的许老师名叫许杰,是他们医科班的代课老师,平时总是将自己打扮的衣着整洁光鲜,所以此刻谁都看出了他的不同。尤其是他那双无神的眼睛,就好像是活着的行尸走肉,缺少着生机。
“同学们,上课。”冰冷的话与从他的口中传出,随即他翻开了随身携带的课本。
突然,他似乎看到了什么,他几步走到了讲台旁的器材柜旁,眼睛盯着一柄闪着寒光的手术刀目不转睛。
片刻之后,他打开了器材柜将手术刀取了出来。他的手颤抖的很厉害,似乎内心正在挣扎着,他双手摸索着手术刀,身体移动不动。
就在所有的学生都好奇的看着许杰的时候,许杰抬起了手臂在自己的喉咙上一挥!
血水“咕咚咕咚”的从许杰的喉咙中喷出,坐在第一排的两个女生脸上溅满了血水。一直过了几秒钟之后,她们这才从惊恐中清醒过来,惊声尖叫了起来。
许杰面目抽搐的双膝跪地,此刻在他无神的眼睛中终于流露出了些许的生机。他的双手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喉咙,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些什么。
学生们惊慌失措的看着眼前的状况,一个个都手足无措的样子。他们虽然是医科生,可现在才开课一周,他们很多人连青蛙都不敢解刨,更何况是处理眼前血腥的一目。
许杰直直的倒在了地上,血液流满在了地面。一柄沾染着血水的手术刀在他身体不远的地方闪烁着寒光,似乎是魔鬼恶毒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