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车帘一动,君玄晔走下马车。
秦臻眼前,是一根随风摆动的头发丝以及一双美到极致的手。手指纤细指节分明,不似少女般的柔若无骨,而是力与美的完美结合。令人惊讶的是,那一双握惯了兵器的手,并不似武人的粗糙,反而光滑、细腻,让人忍不住想轻轻抚摸一下,或是想把这双手握在手中,慢慢感受这力与美的完美结合。
“你弄断了本王的头发。”冷月般的嗓音从头顶落下,再次提醒秦臻眼前这个悲催的事实。绣着金色曼陀罗花纹的紫色衣角在眼底飞扬,华丽的紫和耀眼的金交织出魅惑人心的色彩。
秦臻只觉脊背一寒,暗道倒霉,怎么今天头一次出门就撞到了这个煞星!她跪在车前,垂首道:“民女方才救人心切,无意冲撞王爷,还请王爷恕罪。”
“既知道本王是谁,那也该知道本王的规矩。”头发丝依旧在秦臻眼前飘啊飘,冷月般的嗓音听来像一道催命符。
“民女不知。”秦臻头皮发麻。他自然知道君玄晔的怪癖,据说某次,有一个爱慕君玄晔的女子为了得君玄晔倾心一顾,鼓足勇气向他表白,很可惜,在距离楚王爷还有三步远的距离时,风很不小心地将楚王爷的一根头发吹到了女子的衣衫上!最后的结果是,那女子赔了楚王爷一万金。
从此之后,钦慕君玄晔的女子都对他退避三舍,凡是君玄晔经过的地方,十步之内必无雌性生物。因为谁也不能确定,下一次君玄晔的头发丝会不会飘到自己身上。
君玄晔轻笑一声,笑声如秋夜微凉的雨,“本王看你不是不知,而是有意为之。”
秦臻垂头,诚诚恳恳道:“民女不敢。”君玄晔行事乖张,秦臻明白,就算他认出了自己,知道自己是未来太子妃,他若是动怒,未来太子妃的身份根本不可能成为她的挡箭牌。别说还没嫁给太子,就算她真的嫁给太子,君玄晔想要为难她,也只是一句话的事。
这个全大夏最尊贵的王爷,除了高高在上的大夏皇帝君玄泽,大概只有宁王府那个病秧子世子能与他一较高下了。
“不敢?”君玄晔嗤笑一声,冷月般的嗓音碎雪破冰般落下,带着若有似无的杀意,“你若不敢,这世间只怕没人敢了。”
秦臻努力回忆,自己应该不曾得罪过这个煞星,可是君玄晔的反应,应该是认出了她,故意刁难她。
秦臻咬咬牙,搬出挡箭牌,道:“王爷,皇上宣臣女未时入宫觐见,不能误了时辰。”
“唔。”君玄晔轻轻应了一声,“本王也要进宫。”
车帘落下,君玄晔步入车厢内。
秦臻深呼吸一口,暗道这煞星总算要走了,悬着的心刚落下,就听到那催命般的冷月嗓音,“你还忤在那儿,难道想等本王抱你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