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屋?就是冰之城塞的那个悬案?”台下有人提出了疑问。
蕾娜轻轻点了点头。“说的没错。那个幽灵曾经用这柄刀斩下过两个高阶法师的头颅。”
台下一下子沉寂下来。
高阶职业者,这对其中的大多数人来说都还太过遥远了些。
“这个悬案……果然还是被人破了啊。”在一片黑暗中,一名身背重斧的老者沉声自语,随后脸上带起了一丝苦笑。
“爷爷,怎么了?”
“哦,啊,嗯,没事,我没事。”老者匆匆改变了表情,重新变成和之前一般无二的样子。
在他身边,一名着装平凡的少年有些疑惑的看了自己的爷爷一眼,随即再次把注意力转向台上。
而其他的人早已提出质疑了。
“我们怎么就能确定这柄刀就是从幽灵屋里的那把的呢?”
“这个问题问得好。”蕾娜淡淡一笑,“这么重要的问题,我想,就算你们不说,我也应当做解释的。也巧,我们在座的一位客人可和这件事情有着某种联系呢。雷老,请你给大家解释一下吧。”
虽然用了请的敬辞,但是语气却毋庸置疑。
“呃。”老者一惊,猛然抬头,看到的却是女拍卖师向他投来的直直的目光,与此同时,周围的人也把好奇的目光投向了他。
“爷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少年有些迷茫而紧张的拉了拉老者的衣角,却没有发现对方的脸已经变了颜色;而他的这句疑问却被一个不知何时飘行到他们旁边的记录魔法球沉默地投射到了整个场地。
然而,在六号包厢里,三人却讨论着另外一个完全没有关系的问题。
“血灵子?好奇怪的名字。有什么特殊寓意么?”温达问道。
海德姆的嘴角挂上了一丝冷笑。
“有没有觉得这个名字很顺口?”
“有。”温达点头。
“有没有觉得这个名字很牛叉?”
“有。”温达点头。
“这不就行了。”海德姆把手一摊,“反正这柄长刀也没有名字。”
“……”
“可是这柄长刀虽然锋利,但是有什么特点值得把它放到这种等级的拍卖会呢。”简摸了摸下巴,“同时要价还这么高。”
海德姆默默地摇了摇头。
“看吧。”他说。
“爷爷?”
老者的脸色又变了三次,随即只能轻轻叹了口气,同时面色再次回归平常。他淡淡的瞥了周围所有人一眼,随即张口。
他的语气平淡,平淡的如同死灰一般。
“那时候,奥莉和莫卡伊被斩下头颅的尸体,虽然肉体完好,但是血液却一滴都不剩了。”
简短的一句“血液却一滴都不剩了”,却在台下引起了轩然大波。
“怎么可能?”
“这是什么武器!”
“怎么会这样?”
一时间,倒也没有人去想老者和那些第一批的佣兵之间是什么关系了。毕竟他人死活关自己什么事,这柄刀才是重点。
“这还是一把刀么?”与此同时,简也面色古怪的看向自己的两名同伴。而海德姆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这是超越了高级附魔嗜血的顶级附魔,吸血。”他说道。
“那你们为什么不用呢?”简问道。
温达沉默的摇了摇头。
“吸血附魔的力量之强,绝对不是你我的人类之躯能够驾驭的。”
“怎么讲?”
海德姆严肃的摇了摇头,道:“我想,西里森拍卖场这种大型的拍卖场,对于这种事情自然要有说明吧。”
简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台下再一次喧哗声打起,与此同时,一股浓浓的腥气飘过所有人的鼻尖,在场的三人都瞬间面色大变起来;而一直守在门外的迪亚姆也一个虚影就窜进了包厢,两把匕首瞬间从他的腰带中跳入他的手中。
海德姆极力保持着冷静,随即用力的吸了几口,略微辨别了一下,眉头一皱,道:“血,而且是人血的血腥气。”
而简也同样完成了辨认。
“不对,这个并不是太像。人血绝对比这个要浓得多。”
“好吧,我虽然不知道你们是怎么闻到这么浓的人血味道的,不过我现在倒是明白这里的味道是从哪里来的。”温达把手指向拍卖平台。
顺着他的手指看去,三人都看到了不知何时从一边出现的一个铁箱;而那名之前开过枪的大汉正面无表情的立在一边。
很显然,这箱子是他推上来的。
而那名叫做蕾娜的女子正站在远处,在其他两名工作人员的帮助下费力的戴着一个奇怪的手套。
奇怪的色泽,虽然有着木头的纹理,但是通体却如同黑铁一般乌黑。
略略活动了几下手指,在见到可以做出简单的弯曲手指的动作以后,她对着身边的两名工作人员友好的一笑,便轻轻地挥了挥没带手套的那只手,然后轻轻的把刀放到了带着手套的手中。
“各位,现在我就向大家展示,这柄刀的威能。”女子面带严肃,仿佛一下子收敛了所有的笑容;而这句带着极强精神力的话语在瞬间就镇住了所有的中阶及以下职业者,同时也都让高阶职业者从狂热中清醒过来。
“原本这柄刀被我们放在第五的位置,就是因为苦于无法展示这柄刀的特殊之处,而如今我们终于找到了方法,所以,阿莱,打开箱子吧。”
那名大汉默不作声的往铁箱上一按,几秒以后,三四张符篆就从中显现出来。随后,他逐一的撕下符篆,在最后一张符篆脱落的同时,一股比之前浓烈了不知道几倍的血气一下子澎涌而出。
腥味滚滚,令人作呕。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连四张闭息符都无法完全镇住的样子。”
在一边的七号包厢里,一名拥有着金发的俊俏青年轻轻的问道。
同样的金发,同样的蓝色眼眸,同样的白色长袍与大剑。
这简直就是另一个温达!
而在他的身边,一名身穿蓝色长袍的男子眉头微皱,看向平台上的铁箱子。
“好像是我们东方的一种稀有的木头,我曾经在一本典籍上见过此物,虽然是一届奇物,却根本毫无用处,因此我也没有多记忆什么。”蓝袍男子缓缓道,同时眉宇间一股踌躇之色溢于言表。
“难道那柄刀真的和我们推测的一样么。”青年说道,同时他目光投向房间另一角一直静坐着的一名甲士。
突然之间,甲士的头盔中闪过一道红光,空洞的眼睛笔直的看向一边。
正是六号包厢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