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蓝馨儿突然觉得有些抱歉,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谢谢你,你的伤口,要不要紧,需不需要我帮你包扎?”
黎峰似笑非笑的问道“你会吗?”
其实他本身对蓝馨儿没什么意见,只是这断时间看着好友被情毒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心情有些郁结而已,再加上刚才好友宁愿自我了断都没愿意让她有任何的亏欠,那种爱他虽无法理解,但那是不珍爱生命的行为着实把他气不轻。
最重要的一点是,明明愤怒的不行,还要替好友摭掩,怕她怀疑地上的血迹,硬生生的在自己手臂上化了一刀,换做了任何一个人,认要是能高兴起来,他就管谁要爷爷。
有些难为情的挠着头,蓝馨儿小声道“会是会,就是包的不怎么好看。”
这是黎峰第一次见蓝馨儿这么小女人的一面,莫名的那怒意竟消散了不少,也不知道怎么唇角上扬了起来,语气更是没那么冷。
“不用了,你还是快把这药给禹以柔吃了,这会说不定她已经是假死状态,晚了你大哥殉情可不愿我。”
经他这么一提,蓝馨儿这才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正要转身离去时,那床上的紫袍吸引着她的目光,不自觉的走近,手抚着衣服,声音柔腻的问。
“禹子枫是不是回来了。”
“没有。”黎峰回答的斩钉截铁。
“可是他的衣服怎么会在这里?”当初他们说好的,不管去哪里,离对方有多远都要带着情侣服,穿在身上,就像对方在身边一样。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也许是前晚回来时换下的吧。”知道他们前晚见过面。
蓝馨儿紧拧着眉回道“前晚他穿的是黑行衣,跟本没穿这件袍子。”
一旁的禹子轩见黎峰有些招架不住了,也走了上前“这是三弟房间,有他的衣物很正常,馨儿,我们走吧。”
“哦。”不情愿的放下了衣服,刚走动几步又被地上的黑血吸引了。
看了看地上的黑血,又看了看黎峰手臂上鲜红的血又问“这也是你流的血吗?”
“嗯。”黎峰回了一个单音,显然没什么耐心回答下去。
可是蓝馨儿偏偏就是不放过他,“可是你手上的血为什么和地上的血不一样?”
“刚才打斗的时候,被人用染过毒汁的剑刺了一刀,那黑血是我吸出来的毒血。”
听上去好像是那么一回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蓝馨儿觉得他像是在骗她,接着又问。
“那你为什么会在禹子枫的房间。”
“我会来他的房间是因为上次给了一瓶能解百毒的药丸给他,而刚好我那的用完了,所有来他房里找,我说姑娘,请你体谅一个伤患的痛苦行吗?有什么问题你等枫回来自己问,我要休息你,请问您是否能离开。”
这么被人明晃晃的赶还是头一次,再次瞄了眼他受伤的手,这才凝思的移动了脚步,走出了禹子枫的房间。 一路上蓝馨儿都凝着脸,并有回头看了好几次。
而后又看着禹子轩问“禹子轩,你有没有觉得有些奇怪?”
“有吗?哪里奇怪了?”禹子轩与她并肩走着,偏头回问着她。
蓝馨儿眉拧的更紧了,“我总觉得黎峰在骗我,你想想,他说他的手是被有染了毒汁的利器所伤,可是他手臂上的血明明是鲜红色的,就算先前中毒手臂上也该残留黑色的血渍才对,可是我根本没看见,我怀疑地上和黑血不是他的,还有,我明明闻到只有禹子枫身上才有的檀香味。”
禹子轩没想到蓝馨儿在那短短的时间里竟能有如此细腻的观察力,并且一眼就能看出这其中的端倪,他虽然也没亲眼看见,可他猜想黎峰肯定是在给三弟排毒,而这个时候馨儿正好闯了进来,三弟在她进去的时候则先一步离开了,黎峰怕她发现这才故意划伤自己的手臂。
看着那张深思的小脸,怕精明的她联想起什么,这才笑回。
“你看来是深受皇宫的影响,什么事都想的那么复杂,那本来是三弟的房间,有檀香味本就正常,再说黎峰,不管他是被伤也好,还是对我们有隐瞒,都不可能伤害我们,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快点把药送给柔儿。”
他的话消散了蓝馨儿疑心,看着自己手上的药,那愁寞的脸上重新挂上了笑。
“那我们快点回去吧。”
将军府
蓝墨尘把晕厥后的禹以柔带回家后,立马让管家去请京城里最有名的大夫,御医他自己不敢用,皇上此时正想要他的命,这个时刻请御医,不是救柔儿,而是害柔儿。
婚房内
坐在床沿边的蓝墨尘温柔的帮昏厥过去的禹以柔擦着唇角的血渍,可那轻颤的手与湿红的眼却充份谱写出他内心的情绪。
红艳喜庆的婚房内,新娘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新郎则心痛恐惧的坐在一旁含泪,那悲伤的一幕与此时房间的气氛一点也不搭。
蓝墨尘帮她擦完血渍之后,身体调了一个方向,俯身把禹以柔搂进怀里,爱怜的用侧脸贴着她的额头,声音沉雅好听。
“柔儿,这是我们的婚房,你看看喜不喜欢,全都是按你的要求设计的,你说你想以后住在花海里,每天早上醒来就能闻到花香,原来我也想给你一片花海,可是将军府占地有限,我只有在我们的寝院周围栽值一些花,虽然没有你说的花海那么的状观,可也有另外一番风味,每天清晨也可是闻到花香,你说,你想要在我们住的院子里修一个游泳池,没事在里面洗洗衣服,洗洗脚什么的,看有谁还敢笑话你怕水,虽然你给我描述过那游泳池的样子,可我仍是不太明白,所以在院子里给你利用假山与石子做了个小型的人造湖,你想洗衣,洗脚,养鱼都随你。”
“你说不喜欢房里有太多的摆设,只要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梳台就行,最重要的是必须要有一块落地镜。其它的都还可以满足你,可是你描述的能看得一清二楚的落地镜我找了好久都没找着,只有命人造了块比你还高的铜境,虽然仍是模糊了一些,可至少能让你看到全身。还有这地下,按你的要求也都铺着厚厚的绒毯。”
虽然是微笑的诉说着,可那深眸里的痛色却是那么的让人心疼,他紧紧的抱着她,此时他到不是很怕,只是悔恨,恨自己明白的太晚,伤她太深,人生最痛苦的就是,当你已经懂得如何爱时,那个曾经希望被爱的人已经没有时间了。
此时他只盼着她能再次醒来,让她能看看他为她准备的一切,让她知道她曾经说过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在心里,让她听听,他是有多爱她。
“柔儿,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睁开眼睛看看我,不是说若是哪个男子想娶你,必须要先向你告白吗?虽然我们已经成婚了,但我还是想跟你告白一次,让你知道其实你在我心里是独一无二,是最美,最好的。”
其实禹以柔除了不能动,不能说,不能睁眼之外,意识还是非常清楚的,她感受到蓝墨尘抱住自己那无助的心情,也听能懂他强装镇定这下的颤音,更能感受到他内心那份浓浓的爱。
当听到他描述着属于他们俩个的家里,她内心是感动的,是欣喜的,记得那时跟他说这些的时候,他明明心不在焉,以为他不在意,可是没想到他全都听进去了,还做到了。
她好想好想睁开眼来看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怎么也睁不开,尤其是听到他哀求的声音让她睁天眼时,她真的是越来越焦急,按他的个性此时不该如此的平静,这不禁让她想起先前他在倚下霞殿和自己说过的话。
他说不会让她一个人孤单,不管怎样他都会陪着她,爱着她,守着她,永远也不会离开她。
现在的他,禹以柔能感觉到他已经无所谓了,生最好,死他也不会让她孤单。
她真的怕,怕她再不睁开眼,他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正当心急如梵时听到一道清脆的敲门声,接着头顶响起一道沉稳的男音。
“进来。”
进来的一群人,领头的是个身着青衣的中年男人,个子不高,看起来是个挺精明能干的人。
不慌不忙的走到了蓝墨尘面前,弯腰哈背道“少爷,这是全城最有名气的大夫。”
“嗯。”蓝墨尘淡应了一声,小心的放下禹以柔平躺在床上,吩咐道。
“让大夫给少夫人看看。”
“是。”管家领命,转头看向一旁十几个大夫有礼道“大夫请。”
十几个大夫依次排好对,一个一个轮着给禹以柔把完脉后,又聚到了一起,个个面露沉色,低头不语。
管家见状,上前便问“各位大夫,我家少夫人如何。”
众大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个年老一些的大夫站出来说话了“管家,你家少夫人我们实在无能为力,目前她只是吊着一口气,若这口气咽下去了,随时就会......”
大夫停顿了一下,而后长叹一声“准备后事吧。”
丢下这句话后,众大夫各自背着药箱转身走了出去。
管家见些,看了看自家少爷,竟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而一直都沉默不语的蓝墨尘看出了管家的为难,便挥了挥手“去吧,这里没你什么事了。”
禹以柔再次听到脚步离开,门背关上的声音,心里大骂,什么狗屁大夫,简直连江湖郎中都不如,姑娘我好的很,怎么就吊着一口气了,怎么就要准备后事了。
气愤的同时也不忘诅咒一下黎峰,黎峰你娘的搞什么把戏,显摆你医术高明也不能这么耍姑娘我吧,真要是出了什么事你怎么给我负责,像你这种坏心肠的人,我祝你生儿子没屁眼,生女儿一脸祛斑,不,外加蝴蝶斑,太阳斑,各种斑,你就吃饭被噎死,喝水被呛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