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迷不悟!”轩辕淳拂袖而去。
函治欲要争取,却只望见轩辕淳的背影,背影慢慢的离去,也将他体内的力量一点点的带走了,他只觉通体冰凉,没有一丝力气,在皇命面前争取竟变得这般微不足道,连他也不例外。
“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丞相叶硕微声道,皇族的家事就是国家的大事,他不能坐视不理。
函治望了望叶硕,狐疑的跟了上去。
御花园里,春意盎然,香气袭人,轻风拂面,烦躁顿时清减了不少。
“丞相可有对策?”函治止步,问道。
“老臣实无对策”,叶硕毕恭毕敬的回答。
“你?”函治愤然,“既无对策,又为何借一步说话?难道丞相也是来看我笑话的?”
“老臣不敢,老臣随无应对之策,却也有缓兵之计。”
叶硕说的一板一眼,函治马上提起了兴趣,所有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原本提高的声线马上缓了下来,柔声道,“我就知道丞相会出手相救的,快告诉我是什么?”
叶硕淡然的望了他一眼,这人变化也太快了吧,沉声道,“答应赐婚!”
“你说什么?”函治的心一下子跌落到谷底,他本就不是来出手相救而是当说客来了。
“呵呵”,函治一阵苦笑,他怎么没有想到,他虽是自己的近臣,却也是父皇的心腹呐,“你们死心吧,我是不会迎娶邵红的。”
“殿下!”叶硕一看函治的反应就知道他误会了,他肯定将自己当成说客了,“这只是权宜之计啊,皇室正妻必须身世清白,邵姑娘又对你有情有意,是最佳人选呐。”
“不要再说了”,函治只觉怒气涌上心头,胸口塞得满满的,“你们明明知道我心里只有晨儿一个人,为何要苦苦相逼?”
“逼你的不是我们,是大宋律法啊!”
“法是由人定的,可以改啊。”
“这……律法是老祖宗定的,怎可随意更改,更何况,太子妃就是将来的皇后,是要母仪天下的,若是有德失,怎能堵住悠悠众口?”
“晨儿是清白无暇的,不许你们这么污蔑她!”函治一巴掌拍在石柱上,震得石屑乱飞。
叶硕吓得退后一步,颤声道,“殿下,等你娶了正室之后,可以再与晨公主结缘,收做偏房,到时候大家就不会再有争议,何乐而不为呢?”
“不行,这样对她们两个都不公平。”
“殿下的心愿不就是与晨公主长相厮守吗,又何必拘泥于形式?”
“你退下吧,我是不会同意的!”函治重重的叹了口气,他若是答应就真的毁了她们两个了,晨儿是不会与人共侍一夫的。
经过这番争论,函治觉得身心俱疲,晨儿至今没有原谅他,他要如何才能让她敞开心扉?
不知不觉竟走到了她的门前,守门的太监刚要请安,就被他撤掉了,他只想偷偷的看她一眼,就一眼而已。
皇甫晨趴在桌前,百无聊赖的看着桌布上的纹理,那熟悉的气息飘然入鼻,“殿下既然来了,为何不敢现身?”
函治停顿了一下,掀起布帘,颔首进来,“你终于肯和我说话了。”
平静的语调听来竟像是埋怨,皇甫晨保持着先前的姿势不变,低声道,“我并不记得自己有不理你。”
“把我挡在心门之外和不理有什么区别吗?”函治握着皇甫晨的肩膀哀怨的望着她,一抹浓浓的情谊浮现在眼帘。
皇甫晨只觉心跳倏地漏了半拍,慌乱的别开视线,“殿下真是说笑了。”
“晨儿?”函治低吼,他已经说的这样直白了,也已经放下可悲的自尊,她为何还要这样拒他于千里之外?
皇甫晨挣脱他的钳制,“殿下请自重!”背对着他,不再赘言,她真的不能再面对,哪怕只是一眼自己也会陷入万劫不复。
手中一空,函治心口一阵悸动,心仿佛也被掏空,他不要这种感觉,不要!
手臂一紧,皇甫晨又被从后面抱住,这次他竟是这样的用力,勒的她要喘不过气来,再也无暇留恋那个温暖的怀抱,活命要紧。
皇甫晨使劲的拍打着他的手臂,“你放开!”
要不是内力被封,她早就离开这里了,他以为他真的能留得住她吗?
“不放!”虽然语气坚定,却在察觉到她急促的呼吸的时候,稍稍松了一下手臂。
呼吸顺畅了,皇甫晨竟一阵哽咽,大滴大滴的泪珠落了下来,滴到了函治的手臂上。
“你?”函治扳过她的肩膀,闪亮的双眸竟蒙上了一层水汽,“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欺负你的,我……”
一看到她的眼泪,函治的心就乱了,变得语无伦次起来。
“我讨厌你!”皇甫晨丢下一句话就跑了出去,却在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就被狠狠的拥进了一个怀抱。
“不要,不要讨厌我”,函治将头埋在皇甫晨的长发里轻声说,沙哑的嗓音将皇甫晨彻底击败。
双手使劲的捶着他的胸膛,连日来的愤怒全都发下了出来。
函治就这样直直的站着,任由她发泄,捶下的力道一下比一下轻,节奏也也一下比一下慢,最后经攀上了他的脖子。
皇甫晨就这样抱着函治的脖子,大哭了起来,哭的函治心里直纠结。
“你都知道了?”待皇甫晨停下来之后,函治试探道。
“知道什么?”皇甫晨擦掉腮边的泪珠问。
“那个……那个赐婚的事情啊……”她怎么好像一点也不知道的样子啊。
“赐婚?!”皇甫晨瞪大眼睛看着心虚的函治,原本融化的心再次凝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