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你最近怎么怪怪的?”晨语打量着她,摸着下巴问道。
“我怎么怪了?”她扯了扯嘴角,笑应。
“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沉稳样子,还我好不习惯,好像一下子就成了大人似的。”
“这么说,我以前很像个小孩了?既然我是大人了,小鬼,你也该听听我的话了吧,快回去睡你的大头觉,小孩子是不该超过十点上床睡觉的。”她摸了摸她的头。
晨语一手拍掉那只在她头上作怪的手,她才是小孩子呢?一点也不会说好话。
“晨语,你自己小心点,我等下再回去,这次听我一次劝。”
“我才不要,我妈这么看重你,你说的话她一定会听的。你就帮我说说情嘛,我不要嫁人!”
“为什么?我听阿姨说那可是个难得的美男子。”
“那种恶劣的男人哪里好看了,也就我妈被骗了。重要的是,那家伙居然说什么也不肯提出退婚,还说等我高中毕业以后就订婚,那个杀千刀的!”
青菱玩味的审视着自己的好友,她倒是有那么点兴趣了,怎么样的男人才能把晨语气成这样?本来今晚出来瞎逛是想拿自己做饵的,看他们都围着她转,相比自己是某个关键。而她,对这个谜题很感兴趣,所以想主动找出些线索来,若直接问南宫翊那多没意思啊,难得遇到这么好玩的事。
“走吧,到你家去,不回学校了。”
“诶,你答应了。”
“说不准,先看看情况再说,我对那位功力深厚到足以气死你的男子很是好奇,所以我改变主意了,今晚就去拜访阿姨。”
“你!我怎么就交了你这么个损友,还真是识人不清啊。”
“走吧,别啰嗦了,你不去的话小心我告诉阿姨你说过的某些话。好歹阿姨也是话题的主人,我怎么好意思不通传一声呢,你说是吧。”
晨语死瞪着她,一脸欲哭无泪,损友!绝对的损友!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呢,早知道不告诉她更好,别说帮她了,这厮纯属看戏。
看见晨语乖乖的上了出租车,投给她一抹赞赏的笑容,“真乖,是个聪明人,也省了我的口水。”
其貌不扬?青菱看着对面沙发上的男人,是个有前途的男人。而且,这般俊美的男人也算是少见了,晨语居然一口咬定他其貌不扬,八成只是反感这桩婚姻,顺带的连人家帅哥也鄙弃了。
“你好,我是洛青菱,晨语的同学兼死党。”投给他一抹礼貌的笑容。
“我听说过你,你好,我是宋华。”
“宋先生还真是一表人才,晨语刚才居然还跟我说你长得很丑呢,也不知她安的什么心。”
她才是不安好心呢!该死的洛青菱!居然敢陷害她!
“谢谢。”温润的眸扫视着低头不语的晨语,礼貌地回答着。
“宋先生在哪里高就?”
“没,只是刚出来工作,在外面和别人合伙了一间小公司。我得快点赚多点钱才好啊,否则‘娶了’晨语,让她陪我受苦就不好了。”轻柔的话语中似乎夹带了那么一点咬牙切齿的味道,引来青菱的幸灾乐祸。
晨语猛地抬头,瞪着宋华,“我没答应,这桩婚事不算数!”谁说要嫁给他了。诶,奇怪,为什么青菱好像忍笑忍到嘴角抽搐的样子,连那个该死的男人,竟也含笑地看着她,她做了什么好笑的事吗?
“你再说一遍!”
完了,忘了是在家里,音量太大了。“妈,没,没呢,我就说着好玩呢,您老人家还是先去看电视吧。”
趁此机会,青菱和宋华对视一眼。
你会对她好吧?
我会的。
在眼神的交集后,她放心了,这个男人对晨语而言是个特殊的存在,只是她自欺欺人的不愿承认。而这男人,是值得托付终生的,她相信,他一定会对晨语好的。
两人默契的相视一笑,为的,都是那个令他们在意的女孩。
好心的解救好友,不忍心看见她在嫁人之前就先被掐死了,不然宋先生一定很伤心。瞧,她多好人,这么好的朋友到哪儿去找啊。“阿姨,我们真的只是在说笑,因为刚好谈到了婚礼,晨语不满意这种安排,所以一时生气才说这种话的。”
“是吗?那就算了。青菱啊,我这丫头在学校给你添了不少麻烦是吧,也多亏有你在,阿姨才放心啊。”
无视晨语射来的毫无杀伤力的怒视,青菱笑得淡然愉悦,也没浪费她的时间不是,看了这么一场好戏,也算是值了。“阿姨别这么说,晨语其实很乖的,是个好女孩,不会闯祸的。”
“就是嘛,老妈你怎么可以这么看扁你闺女我呢?”总算说了句人话。不过,今晚的帐,她会好好的,好好的和她算一算的。
“闭嘴,你以为我还不了解你啊。既然都谈到婚礼了,我看也不用跟风俗订婚了,直接结婚好了,结了婚还是可以继续读书的嘛。难得有这么好的女婿,不套牢怎么行。女婿,你的意见如何?”
“我倒是挺乐意的,就是怕晨语不答应。”
烂人!陷害她!“妈,我还这么小,不用急的。”
“这事就这么定了,明年毕业以后马上结婚。你快点去睡觉,别在这里碍我的眼。”
已经十二点了啊,其实说真的,虽然阿姨看起来凶凶的,但真的很关心晨语。如果不是看出晨语对宋先生这么不同,而晨语又坚决拒婚的话,想必也不会为难她。
“可恶,你们两个居然联手陷害我。”
“看着我的眼睛,如果你说不喜欢他,我明天马上找个漂亮的女孩勾引他,替你解决掉这桩婚事。”青菱难得的板起脸来对她说话。
“我——”
“既然喜欢他,就不要推开他,免得得不偿失。你应该好好把握才是,看得出来宋先生对你是一片真心,任性也要有个底。”
晨语猛地扑进她的怀里,让她哭笑不得。“你该色友的对象不该是我吧,宋先生的房间在隔壁,你请便。而且,宋先生的姿色比我好太多了。”
“死青菱,让我抱一下会死啊。”
“不会。”她拍拍她的肩,她的想法,作为好友的她,又怎么会不了解。只是,有必要弄湿她的睡衣吗?她有些无语。
《二十七》
晨语被留在了家里,而她,在用过早餐之后也告辞了。
“青菱啊,晨语请假的事就麻烦你了,我就不打电话过去了。”
“阿姨,我知道了,这件事就交给我吧。宋先生,晨语最爱‘看’帅哥,你可要好好招待,免得她祸害人间啊。我们学校的那几大校草和那些姿色不错的男生,她可是都一一欣赏过了相信宋先生不会连这种小爱好都满足不了娇妻的是吗?”她笑,笑得比狐狸还要狡猾。
“是吗?”
唉,不愧是年轻人,一大清早的就“火光四射”了。晨语,你就自求多福吧。
“谢谢你的提醒,晨语有这种‘小爱好’我怎么会不成全呢?你可以放心,这个忙我帮定了,不会再让她去祸害人间的。”咬牙切齿的味道更浓了。
“那就麻烦你了,再见。”
“洛青菱!”这丫的不给她制造点麻烦心里就不舒坦是吧。
“不用喊了,洛小姐已经走了,我们,是不是该好好谈一谈了。”
“我,我们有什么好谈的啊。喂,喂,你放开我,你这个混蛋!”
“混蛋?为了不让你白骂,我会好好证明你的观点的。”
从此之后,晨语再不敢对他说‘混蛋’了,因为代价太大了,在心里骂骂就算了吧。这笔账,她会一起算到那个该死的洛青菱身上的。
“这位先生,你不会也认识我吧。”她双手环胸,打量着面前的男子,很俊美,气质也很儒雅,但却隐含着邪肆。这模样,应该骗了不少人吧。
“不认识,对不起,拦到你的路了。”
“没关系。”就这样?明明眼神那么怪,却又说不认识他,这号人物又是怎么回事?既然他不说,那就算了,她知道他并没有任何恶意。
辙看着她离去,他没有特意去打探,只知道她出了些意外,但还是安全的,他也就不愿去打扰她。他相信,她不会愿意见到他的。
“诶,南宫,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
“那就走吧,上班快要迟到了,你今天有安排了三个手术,院长真是太过分了。”
“没事,休不休假我都没太大关系,反正放假了也只是一个人待在家里。”他浅浅的笑了,他们总是爱替他叫屈。
“谁让你一直不肯接受那些美人的邀约,说真的,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应该是有吧。”温润的眸失神了片刻,落落,他唯一放不下心的,或许就只有落落了。
什么叫“应该”有,真搞不懂这些文艺青年的想法。算了,那也不关他的事,他只是有些好奇而已。南宫辙也算是黄金单身汉了,身家好,样貌佳,也难怪这么多美人倾心了,就是不知道这家伙的心上人究竟是什么样的。生了这么一副好样貌,不当明星还真是可惜了。
直到那抹倩影消失无踪,他收回痴迷的目光,回过身来,“走吧,快迟到了。”看来她过得很好,应该不需要他了,很快她就会重生了,而她的丈夫,自然会好好守护着她。她的丈夫,是叫赫连翊吧,稍稍有些好奇,所以他去查了一下。
唉,拜托!这句话明明是他‘很久’之前对他说的,只是他一直不知道在看些什么,现在居然把这句话还给他,实在太没天理了。
“嗨,好久不见。”大方落座,也不用她叫了。
“学园祭的事怎么样了?还有,李晨语人呢?你们好歹也收敛一下吧,昨晚彻夜不归就算了,今天还有一个还没回来。”
“您是在怕什么呢?不管我们怎么做都还是会有人有意见的啊。晨语今天开始在家休息,直至到她回来的那天,请假方面的事就麻烦您了。至于学园祭,我不知道,反正工作的事我已经交代下去了,怎么处理就是他们的事了。学园祭之前,我回去检查一次,您请放心。特意找上我,是因为今年各校和不相关的人都已经明确了要来是吧。”各校前来,自然要小心应付,至于那些不相关的人,是指教育部的人和普通市民,所以很重要吧。
“我知道了,我会转告校长,至于晨语请假的事我自然会处理好。你先回去吧,太过招摇引起公愤不是什么好事。”
“是,既然已经交代清楚了,我就不打扰您老人家办公了。哦,差点忘了,最近我有些急事,或许会时不时的不在学校,这件事,就拜托您了,我先走了。”
有没有搞错!虽然她的能力、财力都很高,但她才是老师诶,为什么要听她的命令做事,真是窝囊!都是校长,坑了人家这么多‘赞助费’来搞校园,现在教学设备是好了,绿化也更好了,连卫生都专门请人来搞了。但,也正因为如此,她对这几个学生根本就没有任何约束力,而且,那几个脑袋不知道是什么构造的家伙,偏偏学识又比她丰富,每次都是满分,她就更没有说话的权利了。晨语算是比较正常的一位了,只可惜,她是洛青菱罩的人,所以她也不能动。唉——!
在这样下去她肯定会未老先衰,早早‘献身’于教育事业。都怪校长,收了人家的赞助费也就算了,还贪图人家的能力,想要别人替他做事,每次都把这种传话的工作交给她!(校长:我要申冤!那些‘赞助费’真的不是他想收的,可是他也拿那几个家伙没办法嘛。人家硬塞在他的怀里,放下一句威胁就潇洒离去了,他有什么办法。至于那些竞赛、学生会长一职、还有学园祭的事,他是想说或许她会一时无聊就答应下来,所以才叫班导传话的,因为他不敢对她说这些。呜——,他这个校长当得不是更窝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