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次张大福给我送饭的时候,他说:“俺娘说了,如果你丈夫再不来接你,那他就是不要你了。他不要你,你正好就可以给俺当媳妇,生娃。”
看来,我的谎言已经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我趁机问了张大福:“你们这也太偏僻了,我丈夫就是想来也很难啊!”
“不偏僻,俺们去邻村只需走一天的路就成。”
一天的路,还只是到邻村的。
我继续打探:“去邻村不是和你们这一样,难道邻村有车吗?”
“那倒没有,不过邻村的生意人很多,村子也比这大,我们要买什么东西都去那。”
简单的问了一下路线,默默的记在心里,趁他不注意,塞了一个窝头在袖子里,就开始装睡。
张大福和往常一样,收了盘子,锁上门走了。
等了大概二十多分钟,确定他已经走开。我走到了门边,开始撬锁,这锁是一把老式的铜锁,因为时间长都已经上了锈,要想用铁丝撬开很难。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这个棚子其实就是用木板搭建的,木板和木板之间留有很大的缝隙。我曾听人说,想要穿过缝隙只要看自己的头能不能伸出去,如果头部可以伸出去,那么身体就一定可以穿过。
但是以目前的这种缝隙显然是不行的,但要是破坏掉木板势必会发出很大的声响。
还好,之前在这里的时候,就为了准备日后的这一天,曾经观察过,这些木板时间都比较长了,有不少都已经被蛀虫蛀了很多洞,我曾经试过,那些木板虽然结实,但是很柔软,尤其是被水侵过以后,很增加很大的弹性。
老天有眼,白天刚下了一场雨,这些木板还都湿着,我找了一个缝隙最大的那两块,用棚子里的一个破木条使劲去别那两块木板,木板中间被我别出了一条缝,我试着用手去撑开,但是不行自己的力气太小。
可是为了活命,自己只能这么做,我先从缝隙里伸出了两只胳膊,又伸出去了一条腿,自己努力的将身体和头挤进那木板缝中,勉强的木板缝又被撑大了些,我侧头将自己的脑袋挤过去,脑袋蹭着木板一点点的挪了出去,就这样自己竟然真的从这个棚子里硬挤了出来,头上有些微疼,可能是刚才被木板上的小木刺被划伤的,但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逃出来了,趁着夜色,我一路的狂奔,凭着感觉,我朝着张大福对我说过的那个邻村方向跑去,我从没有这样跑过,黑夜里,心脏在狂跳,精神一直在高度紧张中,没有灯火,自己深一脚浅一脚的跑着,直到摔倒,自己毫无力气再站起来。
我坐了起来,背靠在一棵树上,大口的喘着粗气。看看天色,好像快要天亮了,一旦天亮,张大福他们一定会发现自己逃跑了,他们一定会追过来的。
为了能让自己隐蔽些,我没有直接去张大福说的那个村子,而是一直在走山路,希望可以绕过村子,在村子的边缘附近能找到一个带我离开这里的车子。
可是希望归希望,实际情况却不是如此,我走了一夜的山路,等到天亮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迷路了。重重叠叠的树林,一直走不到尽头,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汗水侵透了,衣服也被树枝刮破了无数条口子,现在的自己样子就和街边的乞丐一样吧!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逃出来了,我要走出这里去X市,我要告诉他们冯西的阴谋。
在树林里又走了将近半天的时间,实在走不动了,就找到一棵树休息,在怀里摸出了半个窝头。这是我仅剩下的粮食了,如果再找不到村子,我真就会饿死在这里。
唯一值得自己庆幸的就是,没有人追过来。但是自己也不能放松警惕,望望树林的上方,记得小时候课本里学过,通过树木的茂盛程度可以辨别南北,那个村子是在树林的南面,这点我记得很清楚,我看着那些树,凭着自己仅有的知识以及自己的猜测判断,我的正前方就是背面,为了使自己不在迷路,我没走一小段就用树枝在树上画上一个符号。
或许是上天怜悯,走了一段,我听到了流水声。如果有小溪,那么在小溪附近就会有居住的人家。
我兴奋的朝着流水声的地方跑去,果然,在山林间,一条潺潺的小溪顺着山坡留下,那条小溪很浅也很窄,但是这就够了,它就是我的希望。
从村子里逃出来,自己就一直没有喝水,看到山间的小溪,我猛喝了一通。顺着小溪的方向继续走去,又走了将近半日,天色已经渐晚,我还是没有找到任何人家。
但幸好自己沿着小溪,一直有干净的水源,直至走到了黄昏,我终于在眼前看见了一个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