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蝶点了点头。
我呼了一口气,慢慢讲道:“我讲的是一个关于三生石的故事。相传以前有一位富家公子名叫李源,因为父亲在变乱中死去,他体会到了人生无常于是就自行出家,他与寺庙里的主持圆泽禅师是好友。
有一天,他们相约共游四川的青城山和峨眉山,李源想走水路从湖北沿江而上,圆泽却主张由陆路取道长安斜谷入川。李源不同意。圆泽只好依他,感叹说:“一个人的命运真是由不得自己呀!”说到此,蝶蝶的表情像是似有所悟。
我继续道:“圆泽走水路时,碰到了她下一世的母亲。在见到那位女子后,圆泽当晚就圆寂了。而那位女子也就在那夜里生下了一个男孩。相传现在在那座寺庙旁边还有那块他们隔世相会的三生石。人们总是说缘分,其实缘分早在前世或者更早以前就已经注定了,不论是朋友还是家人,他们都来之不易,有着三生石一样的缘分,你要好好珍惜这样一份缘分。怀着包容的心去生活吧!有时候,大智若愚难得糊涂才是生活的本质。”
眼前的蝶蝶眼睛里已经泛着莹莹的泪花,风阵阵的吹过,蝶蝶的眼睫毛上都已经泛起了白霜。她走了过来抱住了我,虽然我们穿的都很厚,但我仍然能感觉到蝶蝶那颗流泪的心。
希望我这么做是对的吧!
早在几天前,当蝶蝶同我说起她奶奶过世时的情况时,我本能的就起了疑心,于是去了当时蝶蝶奶奶住的那所医院。通过林森的帮忙,我了解到,那个存折是一个中年妇女给蝶蝶奶奶的,那个中年妇女就是蝶蝶的母亲。我很早就听蝶蝶在学校里说过,她的奶奶是一个很保守固执的人,在她的心里除了她自己容不下任何一个人,而且事无巨细全家人都必须听她指挥,稍有不对就是一顿呵斥,蝶蝶的母亲就曾多次被她奶奶当众呵斥过,蝶蝶也曾为此事抱怨过,她说她经常看见母亲在夜间偷偷的流泪。更过分的是,由于蝶蝶母亲的娘家条件不好,所以蝶蝶奶奶放着别人不管,也不请保姆,却执意让蝶蝶的母亲辞职,留在家中伺候她,而这一伺候就是十年。
如果一个人长期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一旦爆发那么她的力量将势不可挡。有一句话可以很好的诠释,‘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人生就是如此,它就像一个天平,任何一方一旦倾斜到对方无法承受,那么整个天平就将失去了作用,试想失去了天平,那么生活将如何该继续。
蝶蝶,好好的生活下去吧!就让她成为你心中永远的秘密。
山下,天已经黑了。但我们不想在这里过夜,于是我们决定乘坐出租车回家。在公路的车站里,我们等了很久都不见车的影子。夜间的冷风一直在吹,我冻的脚已经开始麻木了。只想着,要是再没有车,我们会不会冻死在这。
远处,一束车灯由远及近,我和蝶蝶忙举起手臂使劲的挥着。那辆车在我们身边停下,玻璃窗摇下开车的司机对我们说道:“让你们久等了。”
蝶蝶还在疑惑的时候,我就认出了,开车的司机就是冷枫寒的手下。我有些犹豫,内心里不是很愿意乘坐他的车,而蝶蝶则是对司机的话有些迷惑不敢上车。在我们都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等待的时候,后车门开了,冷枫寒从里面走了出来,对着蝶蝶道:“你好,我叫冷枫寒是小牧的朋友,听说你们来爬山了,特地过来接你们的。上车吧!”
蝶蝶“哦”了一声,望了望我。我点头道:“上车吧!没事的。”
蝶蝶顿时高兴起来,钻进了车里。我正要跟着蝶蝶一起上车,却被冷枫寒拦住了。
冷枫寒关上了车门,车子随即疾驰而去。只留下我和冷枫寒在空荡荡的汽车站里。
“你要干嘛?”我冲着冷枫寒急道。
冷枫寒嘻嘻笑道:“我刚才还以为你不想坐我的车回去呢。”
“现在就是想坐也没车了。你让你的车送蝶蝶回去了,那我们怎么办?”
“就待在这吧!反正有我陪你呢!”
“你不是开玩笑吧!待在这里,我们都会被冻死的。”
“我怎么忍心你死呢!”
“我看你就像这种人。”
“过来坐吧!我们坐在一起还能暖和些。”冷枫寒说完就坐在了冰凉的长凳上,用手拍拍他身边的位置。
我不想过去,很是赌气的背上背包向山里的方向走去,因为在大孤山脚下还有许多的住家,跟他们说借住一宿应该可以的。我心里这么想着就向着大孤山的方向走去。走了一段路,冷枫寒并没有跟过来,可能是我冻的时间太长了,我的脚已经不听使唤了,脚下一滑就摔了一跤,这一跤摔得很疼。我趴在地上喘着气,准备缓缓气力才爬起来。远处,一辆车开着远光灯向我的方向按着刺耳的喇叭声,我勉强抬起头,看见一辆车正对着自己开来,那车的聚光灯刺得我眼睛一片白茫茫的,我浑身使不出半丝力气,可那辆车并没有任何减速的意思,甚至连避让的感觉都没有,难道它向撞死我吗?我本能的向路旁边一翻身,那辆车居然一阵急行之后猛地一脚刹车就停车在我刚才趴着的地方,它这是在做什么?向我示威?随便它吧!因为此时的我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趴在地上只能呼呼的喘着气。
那辆车停下后不到几秒钟就又发动了起来向我身后扬长而去,车上人连摇下窗问候一句都没有,只留下一股刺鼻子的汽车尾气味道。心情顿时降到了零点,我趴在地上,心想着自己好好的家里不待,偏偏陪着蝶蝶来到这。遇到了这种倒霉事,现在蝶蝶倒是能回家了,可我呢!还在这漫天白雪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家!还有那个莫名的冷枫寒来这捣乱。可此时的自己还能做什么呢?这么多年,自己已经学会了看淡一切,淡忘一切,任何事情,只要自己可以接受,那我就可以这样的活着。
不想去争也不想去想,就让自己淹没在滚滚的历史长河中,也不错。
我吃力的支起了手,正在想着活动活动脚。一股灯光射来,这次是从我身后射过来的。不会吧!我心中想到,自己刚才那一阵翻滚,已经挪到了路边上了,这车怎么还专门往有人的地方开呢!该不会存心来整我的吧!还是遇到了什么坏蛋?我抓紧自己的背包,自己的背包里有一瓶辣椒水喷雾,要真是遇到什么坏人,这瓶喷雾也能派上用场。
我摸到了喷雾,正准备再翻滚一下挪出一个位置来。那车在我身后不远处停下了,车门打开,我听见了几个人的脚步声,无奈自己现在已经筋疲力尽了,根本翻不过身去看身后倒地是一个什么情况。不过,不久,我听见了‘啪啪啪啪’几声脆响。像是拍手时的脆响。接着,又是一个人急速的脚步声,跑了过来,准确的说是跑到了我身边,我抓着喷雾,仰起头,对上了冷枫寒的那张微怒的脸。我一个哆嗦,手中的喷雾掉落,那种权威感瞬时让周围的气氛凝固。
冷枫寒抬起手,将我脸上的雪花弄掉。然后轻声的问我:“摔得疼吗?”
“有点。”我呆呆的答道。
“我抱你。”在我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冷枫寒已经将我抱起,他走到了刚才从我身边越过的那辆车前,一个人连忙上前开门。我不经意间看见那个开门的人脸上有着一片明显的红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