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白瓷在地上打滚,她无数次的想要起来逃脱,可是却一直被那一滩血包围住,那血就像是活了一般,一直跟着她,她每动一次就袭击她一次,最后白瓷不敢动了,她也的确没有办法动了,她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多处地方都已经露出了森森的白骨,唯一能辨别她与尸体的区别就是在她胸口位置一直起伏的呼吸,她似是已经绝望,只等着死亡给自己最后一个了结。
可是没有,死神是绝对在你渴望的时候出现,除非,你有很大的勇气。
白瓷就在被血包围住的小圈子一直东张西望着,她的神经已经超出了负荷,嘴里一直说着胡话。直到,葛爷伸手打了一个响指,地上的那滩血就像是活了一样,直接从白瓷的头上迎面而下,白瓷瞬时间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她先是冒了一阵热气,然后就看见从她的身上不断开始冒出缕缕青烟,还带着非常刺鼻的气味。
不过多时,白瓷的尸体就化为了一股黑烟飘散开来,就像世上从不曾有过这个人一样,真是太可怕了。
我看着葛爷,他缓缓的将自己的斗篷摘掉,他的身上穿着的是一套民国时的墨绿色军装。笔挺的军装显出他不错的身形,这与他那张满是皱纹的脸显得极不协调。
葛爷从始至终都没有看我们一眼,他的表情十分平静就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的一样,光看他的样子,要不是现在空气中还弥漫着那股烧焦的气味,我几乎也都要忘了刚才白瓷就是死在了我们面前的。
葛爷又响亮的打了一个响指,刚才在地上的那滩血一下子浮了上来,葛爷一手接过往自己的脸上一扬。他的脸就也像白瓷那样开始冒出丝丝的白烟,皮肉开始被灼烧,我看着十分害怕。紧抓住了木璃的胳膊,木璃也回握住我的手道:
“不用担心,他没事的。”
“我不是担心他,我是担心咱们两个。”
红色的血液在他的脸上就像是挂了一层霜,逐渐的凝固住。我们周围的树木也都随着风的节凑飘忽起来,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那些树的颜色都开始变成了淡淡的红色。
就连天边的那一抹月色也都变成了殷红,就像是赤月。传说赤月现世,天将有大变。现在虽不是赤月,但是这种情景也让我能够相信赤月的魔力。那种魔力就是让人能够很坦然的接受眼前发生的一切离奇诡异的事情。
红色的霜壳在葛爷脸上慢慢减退,最后就像是一层薄薄的面具一样掉了下来,面具下是一张年轻清秀的脸。在那青年的脸上还滴落着些许血珠,他只是用手随意的一抹,样子潇洒神情淡然。
他转向我们,露出微微一笑。
我看的简直惊呆了,他居然返老还童了。还是这么年轻漂亮的男子。
就在我看的有些发愣,木璃忽的挡在了我的身前。这时候,我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个俊秀的男子刚刚就在我们面前用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残忍的杀害了一个人。虽然,那个人我也不喜欢,但是她的死却还是让我很难受,尤其是死的那么恐怖。
青年男子蹲下身来看着我们,彬彬有礼的道:“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民国时的贵公子,宋少恭。”
宋少恭,这个我听过了无数次的名字,最多的次数就是从他自己嘴里说出来的。他将自己隐藏的真好,我一直觉得,他能把宋家的事情说的那么详细明白,肯定不会是普通人。我想了很多种可能,也包括了他是非人类的那种情况,可是眼前的人,他却还是超出了我的想象范围。从他目前的样子来看,他与人类无异,可是他却比我们多活了那么年还能不老。而且他还会用各种诡异的秘术,被人刺穿自己还不死,他到底是什么?还有,凭他的能力,应该早就知道了白瓷的事情,既然这样他为什么还要帮白瓷,难道他不知道他自己的后人宋堂庭被他那些折磨的有多惨吗?
宋少恭见我们一副紧绷的神情,忽然笑了。他起身走向了门里。
“进来吧!这里就是我和柳茵茵居住的地方。”
我们没得选择,只能跟着他进去,木璃这次选择抱着我。木璃遮脸的黑布离我是那么的近,这个时候我只要轻轻的一动手那块黑布就能掉落。
我看着木璃脸上的黑布就没有注意到已经近在咫尺的人。宋少恭就站在我身前,木璃这次并没有阻止他,宋少恭从我的头上将那根发簪取下,独自坐在了二楼的窗前。
我们亦随同他一起坐下,他看着我饶有兴趣的问:“小牧,我活了这么久,你是我见过所有人当中最特别的一个。”
“我吗?最特别?”
“是,你很特别。因为我是占卜师,所以我能看到你心中所想的事情。”
“能看到多少?”
“很多,包括。有人与你做的交易,而且不止一个人做交易的时候选择了你。你知道吗?我们占卜师虽然是同别人交易换取报酬,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行,是得找到一个有着强烈意愿并且有资格的人。
因为我们的报酬是非常特殊的,需要用只有我们那里才有的材质制成的容器去承载。一旦有人不符合交易要求,或者交易未达成,那么那个容器就会碎掉,并且还会损失占卜师自身的灵气,这种灵气每消耗掉一个就需要用十倍的数量来抵消,如果超过了三次,那么占卜师就会被带回去,等待他们的下场是十分悲惨的,所以没有哪个占卜师会冒着险去选一个不适合自己的人去当交易对象。
可是在我这里窥视的看一下,与你有关的交易就已经有两个,以后有没有还不一定。小牧,你说,我是不是看到了很多?”
我听他的话,就像是在看一场非常玄幻的电影,他所说的话明明听着都像是假话,可是为什么我会不自觉的就去相信。这种时候,他的坦诚让我到有些不适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