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您那病刚好没多久,这么急着出来,当心又着凉了!”草儿一边扶着雷梅雪,一边喏喏的劝道。
雷梅雪回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我都说了,我不是病了,我是中毒!”
“可是可是大夫都说,您是偶感风寒。而且,您不也是被他们治好了嘛!”草儿低头道。
真不知道小姐当初为什么要把自己叫来服侍少夫人。她好凶喔,动不动就骂人。虽然上次跟少堡主吵架之后收敛了一点,可是这次病一好又开始神经兮兮的了。每天吵着要见堡主。
“你闭嘴!”雷梅雪忿忿的转身,想要赶在流云她们走之前,告诉楼兰傲,他们是碧云宫的人,是杀手,潜进堡里必然是动机不明的
刚走到书房的门廊,就看见楼兰子阳正急匆匆的从里面出来,脸色似乎很差。
“子少堡主!”她低着头唤道。
楼兰子阳在她身边停了下来,看了看她冷冷的哼了一声:“怎么?敢出来见人了?”
“算了算了,你来这干嘛?”楼兰子阳不耐的打断她。
“我找堡主有些有些话要说!”
“什么话?跟我说就得了,堡里其他人可都忙得很。”楼兰子阳越看越觉得她烦。特别是雷梅雪这几日辗转病榻,脸色苍白,虽然略施了脂粉,但仍是带着几分病态。
雷梅雪犹豫了一会,可以告诉他吗?他会相信自己吗?
楼兰子阳见她犹豫的样子,心里不由又生起一股无名火:“你倒是说话呀!找爹什么事?不说就回去接着闭门思过去!别以为堡里谁都像你,整天没事干,吃闲饭““不是的,我不是!我我是想告诉你们那个,那个月儿妹妹的几个朋友,是碧云宫的人,她们,她们都不是好人!”
“你说什么?”楼兰子阳怒道:“谁告诉你的?你从哪听来的?”
雷梅雪悄悄望了他一眼,心里却是如擂鼓般的吓得缰碧骸拔摇壹牵〉背酢背蹙褪撬窃谖逄ㄉ礁颐墙还值模
楼兰子阳忽然用力握住她的肩膀,力道之大,捏得她当下皱紧了眉头:“你你为什么不早说?”
“啊!你弄疼我了!放手,放手啊!”雷梅雪挣扎着跳开来,一脸惊惧的望着他:“我我也是无意中遇到他们才知道的。谁知道他们对我下毒。我这几天生病其实不是真的病了,而是他们给我下了毒呀!”
楼兰子阳静静听着,忽然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他们下毒?为什么没直接毒死你?如果他们真是碧云宫的杀手,又与你有仇的话,为什么不直接毒死你?”
雷梅雪脸色一变:“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哼哼,依我看,你跟他们肯定是同伙!你来堡里没多久,这些人就跟着来这儿了。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一定是你们五虎帮的阴谋。一面让你接近我,假称我与你发生了荀且之事,另一方面,故意让他们接近月儿,你们再里应外合,一个堂而皇之的当楼兰堡的少夫人,另一个则用阴谋偷取我楼兰堡宝物,并拐走月儿是了,一定就是这样一定就是这样说,他们把月儿带到哪去了?付总管至今未回,派出去找人的人也是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息”
“我没有,我没有!不是这样的!不”雷梅雪摇着头,他怎么可以这样误解她?怎么可以?
“你没有?没有你怕什么?你分明就是心虚了,被我说中了!”他咄咄逼人道。
雷梅雪望着他,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离了一样,她扶住墙壁:“你不可以这样!不可以!我是你快过门的妻了,你怎么可以这样怀疑我?”
她不说这话还则罢了,经她这么一提醒,楼兰子阳脸都快青了:“未过门的妻?哈哈哈哈~!可笑,实在是可笑!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像你这种心机深沉,无所不用其极的女子,想做谁未过门的妻子都行!如果天下多几个像你这样的女子,谁都可以成我楼兰子阳的妻子了!”
“你”她气得浑身发颤。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他要这样对我?刚来那几天,明明都还好好的,他待我也客客气气的。难道那夜迷晕我的人,真的不是他?那会是谁?除了他还能有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迷晕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抬头望向他:“我不跟你说,我要见堡主。堡主自会有他的定夺。一切都该由堡主来决定。”
楼兰子阳一听,冷笑道:“别给了你三分颜色,你就开染坊。你真当我爹是喜欢你,真心愿意让你做我楼兰堡的少夫人吗?你不是很聪明吗?你应该早就知道啊,我爹答应这门亲事,只是怕你到了江湖上四处散播谣言,败坏了我楼兰堡的声誉,也破坏三大名门之间的和气。况且,真和你五虎帮联姻对楼兰堡而言,也有益无损。将来天下便再无三大名门一说,这三大名门中两大名门,都是我楼兰堡的!你爹一死,五虎帮就是我的,是我的!”
“你疯了!你疯了!”雷梅雪用力推开他,往楼兰傲的书房方向跑去。就在这时,只听门外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
“怎么样?有消息了没有?”
“回少堡主!我们找到了付总管他们弟兄们都死得差不多了。付总管付总管也被打成重伤,加之天寒地冻可能,可能”
“那月儿呢?她怎么样了?”
“小姐小姐她”
“到底怎么样了?”
“小姐死了!”
楼兰子阳脸色一变:“死了?”
雷梅雪怔在原地,也不断重复着:“死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死了?”
楼兰子阳忽然拔腿向楼兰傲的书房奔去:“爹!”
“少堡主,堡主现在不在书房,付总管受了重伤,堡主正在与付总管谈话。”楼兰子阳一听,抬手便给了那家丁一拳:“说话都说不齐整,真是个饭桶!”
说完,抬脚便往侧厢房付山的住处赶去。雷梅雪见状,犹豫了片刻,也紧随其后跟了过去。
“爹!爹?”楼兰子阳刚进门,便大声的叫道。
“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冒冒失失跟掉了魂似的!”楼兰傲从付山的身边站了起来,神色凝重道“爹,刚刚派出去找付总管的人回来了,说是说是付总管重伤,妹妹她”楼兰子阳嗫嚅着看了楼兰傲一眼:“妹妹她死了。”
楼兰傲闻言,低下头并不说话,但满脸沉痛的表情,却已说明了一切。
“不可能的,付总管,月儿呢?我妹妹到底怎么了?”楼兰子阳着急的打断他的话。
付山一听,原本就灰败的脸上更是没有半点血色:“小姐她激战之中,属下与那流云过招,小姐处处偏袒”
“她如今是生是死?”楼兰傲声音出奇的紧绷,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
“属下该死!”付山伏在地上,不再起来。
“你们带了那么一大群人出去,居然连妹妹都保护不了?爹这些年养着你们是干什么的?我妹妹现在在哪?你说啊,快说!”楼兰子阳气得上前便揪住了付山的衣领,怒目圆睁的问道。
付山被他这么一激,脸色益发难看,整个人趴在地上,只有上半身被楼兰子阳拎了起来,整个人都像个破娃娃一样:“少堡主!半路杀出个少年人要抢走小姐的尸体,我们又冷又累,实在是抵挡不住啊!”
“废物!废物!”楼兰子阳将他重重往地上一放,付山全身无力,被他这么一提一放,气息一滞,竟又昏死过去。
“爹!我这就找人杀出去,不找到那三个王八蛋回来为妹妹报仇,我誓不为人!”楼兰子阳气得提剑便往外赶。
“我也要去!”雷梅雪站在门边,大声的应道:“这三个人渣,如果不能亲手杀了他们,实在难泄我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