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不得绮玉,柔衣那甜甜蜜蜜的样子,祥瑞拉开椅子,怒气冲冲地向桃园跑去,小蕊连忙跟了上去。
铭奎见此情景,长叹了一口气,也放下了筷子:“绮玉,你如今也大了,正是为国效力,建功立业的时候,千万莫要儿女情长,自毁前程啊!阿玛年纪一年年老起来,没办法帮的了你。阿媚,陪我回房。”
媚姨娘站了起来,示意奶娘把儿子抱到房里来,也只有这哑哑学语的小孩子才是铭奎的开心果啊。
桃园内,祥瑞发了疯似地踩着野草,嘴里不停地嚷道:“究竟她哪一点比我强,他凭什么这样对我,他凭什么呀,我不服气,不服气。”骂了一气,突然又蹲了下来,双手捂着脸嘤嘤地哭了,小蕊慌了,看看夜色渐深,园子里越来越静,越来越冷。不由得害怕起来。
“格格,回屋去吧,小心伤了身体。”正欲扶祥瑞起来,祥瑞一把推开她:“走开,别来管我,我知道你们暗地里都在看我的笑话,看我堂堂一个格格竟会败给一个丫头,是吧?”
小蕊吓得惊慌失措,乱摇着双手:“没有哇,格格,小蕊自从被派给格格,心中就只有格格一人,怎会看格格的笑话呢!委实是夜太凉,格格小心伤了身子,落下病来。”
听见此话,祥瑞忍不住冷笑了起来:“伤了身子?落下病?那又怎样,又有谁会来心疼,指不住多少人巴不得我一病不起呢!”一边说,一边跺着脚,不知怎的,黑暗中踢着一裁枯树,惊叫一声,往地上扑去。
小蕊也吓得闭了眼,却没有听见预料中身子倒地的声音,倒听见了一个低沉的男声:“格格何苦如此伤害自己呢?”
意识到自己正在一个男人温暖的怀抱里,祥瑞蓦地挣脱出来,虽强自镇定,声音却依旧在颤抖:“你是谁,如何会出现在这里。”
黑暗中,那男子微微弯了弯腰:“回格格的话,奴才风传意凑巧经过。”
“哦,原来是救命恩人啊,”祥瑞明显地舒了一口气,“多谢你再一次救了我。”
“举手之劳,”风传意沉默了一会:“格格还是回房去吧!这里实在是夜深露凉。”
小蕊也走了过来,扶住祥瑞的手:“格格,咱们回吧!”
祥瑞转身欲走,却听到身后风传意的一声长叹:“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祥瑞一怔,稍停了一会,仍旧往前去了。风传意忍不住加上了一句:“水姑娘九死一生,其实堪怜。”
这话令祥瑞顿生好奇之心:“风将军明日午后可否来桃园为祥瑞解惑呢?”
风传意的心儿一阵狂跳,立即朗声回道:“传意准到。”
晚饭不欢而散,绮玉携了柔衣回房,计划着出行一事,数着指头想要带的东西,一转头,却看见水柔衣闷闷不乐地坐在那里想心事。
悄悄走上前去,蒙住柔衣的双眼,变着声音在她耳边低语:“猜猜我是谁。”
水柔衣苦笑一声,抓住他的双手:“绮玉,我还是不去了吧?”
“为什么,”绮玉不依:“我都已经决定了,闹也闹过了,你还担心什么呢?”
“你的前程啊,我不想因为我而毁了你的将来,那样子我会好难过啊。”水柔衣低着头,满脸无奈。
“不会的,皇上不会的,要知道你也是皇上的女儿啊!就算真的是这样,那又有什么关系,没有你,再怎么如花似锦的前程,我要来又有何用?难道你真不想和我一起过神仙眷侣般的生活。”绮玉轻轻拥着水柔衣,细密的吻温柔地落在她的脸上。
“想啊,怎会不想呢?”水柔衣急切地抢过话来:“我做梦都想和你单独呆在一起,可是姐姐她……”
说到祥瑞,绮玉也有许多无奈:“我知道这样子很对不起她,可是我没办法躺在她身边却想着你,我们三个都会很难过,也许我对她的态度太残忍,但痛一时总比痛一辈子好吧。”
柔衣仍是神色落漠:“可我答应过额娘,要听姐姐的话……”一句话未完,便被绮玉抢了去:“怎么听呢?叫你扫院子你就扫,叫你洗衣你就洗,叫你做饭你就做,你还不听她的话吗?难道她叫你离开我,你也听吗?”
“可是……”柔衣还想说些什么,绮玉却一把拉起了她:“走吧,好久没听你弹琴了,看看你这双拿扫帚的手还会弹琴吗?”
水柔衣卟地一声笑了出来:“就你会胡说八道。”
绮玉一面叫丫头小红拿琴,一面说:“若是眉儿在就好了,我看谁敢欺负你,只可惜额娘也离不开她,对了,我们什么时候去杭州看额娘呢?”
“是啊,你就要远行了,都不知这一去要多久,也不知额娘一个人呆在那里究竟过得怎样呢。”水柔衣也有些想念那个温柔亲切的香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