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祥瑞都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日西山上的情形,总是又羞又恼又耳热心跳,却又无法对人言语,偶而在院中碰到风传意,两个人都是极度的不自在。
小蕊虽有些奇怪格格近日为何如此安静,却落得轻松,还少挨多少骂。一大清早,便去厨房拿了祥瑞爱吃的早餐过来,刚进门,便看见格格又坐在床沿发呆,暗暗摇了摇头,使力假咳了一声,祥瑞猛地回过神来,早已是满面潮红。
“死丫头,你找死啊,故意来吓我。”祥瑞佯嗔。
小蕊把早餐放在桌上,扶了祥瑞过来;“奴婢哪敢,只是刚刚听到安静他们悄悄议论着一件事情,想着还是应该回禀格格知道的好。”
祥瑞定了定神,且不用餐:“你倒说说,究竟何事啊。”
小蕊一面拿了小碟,仔细地替祥瑞布着菜,一面回道:“说是皇上有了旨意,赦免了淑仪皇贵妃,如今依旧回了秀水宫呢!好象丽妃娘娘也新晋了丽惠贵妃了。”
祥瑞就知当日的事成了,也不免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不再说话,取了筷子准备进食,却被小蕊接下来的一句话弄得食欲全无。“啪”的一声放下筷子。“什么,绮玉要回来了?”
小蕊被突如其来的响声吓了一跳,双膝一软,“砰”的一声跪倒在地:“奴婢忘了,不该在格格面前提额附的,奴婢该死。”
祥瑞不耐烦地打断她可怜兮兮的话语:“我没怪你,起来说话。”
小蕊战战兢兢地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绮玉什么时候回来?都有些什么人回来?那贱人怎样了?”祥瑞一连串的问题直问得小蕊莫名地紧张起来,想了又想,只怕又说错什么。
“说是额附已经动身,要赶在小少爷百日之前回京,同回的好象只有夫人。那人听说病已好了,留在杭州修养呢!”
听到这里,祥瑞暗暗松了一口气,只要那人不回来就好,谁说受伤害的人只有水柔衣,祥瑞也常常奇怪自己为何一见了那人就会变成一只好斗的鸡呢。不见面也许才能将彼此的伤害降到最低吧。
重又拿起筷子,“吃饭吃饭,今日一早便听到如此多的好消息,还不该多吃一点。”
“是啊,格格,正好今天天气也好,吃完饭不如出去逛逛,开心一整日。”小蕊看见祥瑞的兴致极高,忍不住也兴奋起来。
“逛逛?”祥瑞一下子又想起了逛西山的情形,莫名地叹了一口气:“算了吧,外面好象不太安全吧!”
“这有什么呢?反正有风将军跟着,他可是一等一的好手,谁还敢来欺负格格您呢?”小蕊满不在乎。
谁欺负?还不就是怕他欺负吗?祥瑞暗自在心中嘀咕,嘴上却只能说:“最近府中要办事,风将军一定好忙,怎好意思麻烦人家呢?”
小蕊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格格忘了吗?老爷正是怕府中多事,对格格照顾不过来,才特意指派风将军专职保护格格呀!”
祥瑞脸一红,暗暗叫得一声苦:“这可要了人命了,都不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索性放下筷子,恼着脸:“本格格今日不想出门行吗?”
小蕊不知又是哪里惹怒了她,只好低眉顺眼:“奴婢遵命,不过风将军已在府外等候,奴婢只好将格格的意思回复他便是了。”
祥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谁又自作主张叫他在那等了呢?定是你这奴才多事,看我不好好罚你才怪。”
其实祥瑞也是错怪着小蕊了,原来自西山回来后,风传意便日思夜想着她,恨不得抱在怀里不松开,只是回味着那柔软而又甜美的感觉,无奈府中规矩森严,想单独见一面犹不可得,更何论其它。
好不容易盼得这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猜度着祥瑞会去游玩,便早早知会了小蕊,在府门外等着去了,以期再和佳人厮会。
哪料得这一个心中有鬼,只怕人言,打定主意要避而远之呢!
只可怜不知情的小蕊夹在其间,平白受多少冤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