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受伤的事本以为可以瞒过他,谁知还是被发现了。
那一天过后,阎霆煜就要求她寸步不离的跟在他身边,以免又发生上次的事。
也是从那一天起,她没再见过吴悠来上班,而在A市横行的铁血盟也在一夜之间被警察局给一锅端了,各大新闻报纸头条都在报导赞颂警局为民除害这一盛举。
但冰蓝隐约猜测到,这件事和阎霆煜有关。
她怀疑,在废弃仓库的那天,那些不入流的就是铁血盟的人。
既然那群人覆灭,那她的任务也就宣告结束了。
晚上八点,阎霆煜说带她去个地方,也不管她同不同意,拉着就走。
等到了目的地,他下了车,她也下了车。
“看看。”他食指往着正前方一指,低声耳语。
冰蓝抬眸看去,偌大的‘蓝园’二字出现在眼前,着实让她吓了一跳。
脑海里突然想到他那天带她过来的情形,当时这儿还是一块空地,他说要在这儿为她建一座蓝园,而今天他带她来这儿,蓝园已经建成了。
他都是说的真的?
阎霆煜俯首在她耳畔,轻声询问:“喜欢吗?这儿以后就是你的家。”
“呵呵,阎先生真是大手笔,只是我没这个福气,收不了这么大的礼。”冰蓝轻笑,淡然从容的拒绝道。
听着她阴阳怪气的说法,阎霆煜眸色深凝,低沉的嗓音透出强势:“有没有福气是我说了算,你只要住在这里就行。”
冰蓝已然摸清了他这只纸老虎,故意刺激道:“我若是记性不错,应该是记得阎先生说过,不再强迫于我,不知这话算不算数?”
她在想什么,他闭着眼睛也能猜到,“行了,你别拿这话激我。往后这儿就是你的家,你家也就在这儿。”
至于那个破岛,他迟早有一天给端了!
冰蓝也没和他争辩这些无意义的事,她明天一离开,这些事也将烟消云散。
“我们进去看看。”阎霆煜牵起她的手,朝蓝园里面走去。
当他们走进蓝园的那一刹那,两旁大树上挂满的霓虹灯接连亮起来,五彩缤纷,美不胜收。
他牢牢抓住她的手,不让她有一丝挣脱的机会,沿着主干道一直往里走。
她踏在鹅卵石陈铺的幽径小道上,夜晚的寒风袭来,面上有些凉意,他握着她的手插在他冬大衣的口袋里,暖暖的。
冰蓝的手想抽也抽不回,便任由他这么握在口袋里,两人走走停停,漫步在蓝园里,她瞧着这儿的环境清雅别致,有竹林,有小溪,听着幽水缓缓流动的声音,她仿佛置身于大自然中,远离了城市的纷纷扰扰,心,得到了宁静。
偶尔寒风迎面扑来,他将她的脸按在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她极力想忽视突如其来的心悸感觉。
她一只手将他推开,神色不变,淡然的开口:“我们回去吧。”
阎霆煜眸光沉冽,薄唇勾起一抹诱惑的弧度,重复她的话:“嗯,我们回去。”
就在回去的路上,冰蓝瞧见了那个小男孩。
像是被谁遗弃在马路边,望着来来往往的车辆,独自落寞。
“不要多管闲事。”阎霆煜自然也看见了那个男孩,只不过上一次的事还没几天呢,他提醒道。
冰蓝没有说话,直到看不见,才慢慢收回视线。
却又在下一瞬对着阎霆煜说道:“我想下车去看看。”
她也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就像当初看见吴悠一样,或许是他们身上某一瞬间的纯粹感觉吸引到她,所以才会让她回头。
周牧从后视镜里看到阎少点头,便将车转了弯往回开。
“这么晚了,他出现这里本身就是一种不正常,真不知说你傻还是笨。”阎霆煜虽然同意了,但还是数落她道。
冰蓝撇过脸看向窗外,眼皮轻掀翻了个白眼,冷声道:“这两者没有区别。”
“所以你就是又傻又笨。”他肯定的声音中充满促狭之意。
“阎霆煜!”冰蓝直呼他的名字,猛然回头,却与他的唇轻轻擦过。
“感觉如何?”阎霆煜眼睛含笑,舌尖舔过下唇,邪魅得令人发指。
“糟透了!”她差点被他嘴角的笑蛊惑,丢下三个字扭过头去。
阎霆煜眉头微微轻蹙,她还真是什么都敢说,看他待会儿怎么收拾她。
“既然如此,那就需要多多练习了。”他话音才刚落地,就将她的头扭过来,一记法式深吻印上她的唇,唇瓣相接,有一股酥酥麻麻的触电感觉划过冰蓝的心间。
“鬼才要跟你去练习。”这是冰蓝的心声,却没有机会说出口,她的唇被堵上。
阎霆煜捧住她的脸颊,加深这个吻,长舌撬开她贝齿,长驱直入攻城夺地,汲取她小嘴里的香甜,长舌绕上她的丁香小舌,迫之与他缠绵共舞,温柔眷恋。
“唔唔——”冰蓝甩着头,不要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
她答应过教官,要守住自己的心……她一定要说到做到,做人要言而有信,所以她要守好它。
须臾,他放开她,声音低沉的带有几分危险:“和我接个吻就这么心不在焉的?”
冰蓝的唇又红又肿,垂眸直言:“没有感觉的接吻,就只是两块同样冰冷的唇瓣贴合在一起而已。”
听她说得这般勉强,阎霆煜闭上了眼眸,低哑道:“行!你还真懂得戳我痛处!”
冰蓝莫名的一愣,随后告诉自己忽视这种感觉,她是该记清自己的身份,不是人人都有恋爱的权利。
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的车,也不知道周牧什么时候将男孩抱上了车,男孩一开始是害怕的,当看到她时,也就不吵不闹的坐在前面,却不时的回头看她。
“姐姐,我想去超市买蜜枣,可是我坐错了车……”男孩很委屈,伤心的说道:“奶奶在医院里等我,姐姐带我去超市好不好?”
冰蓝秀眉轻蹙,早在上次阎霆煜就查了出来男孩的奶奶早已病逝,可男孩为什么一直坚定的认为奶奶还在医院里呢?
她忽然记起教官曾经说过,有一种病会使人活在自己的深度幻想之中,甚至还会杜撰出许多想要伤害自己的人,这类病往往是因为最亲近的人突然发生不幸,一时承受不住打击导致的,而这类人需要进行全面的精神治疗,才能够康复。
“姐姐……”男孩弱弱的声音传来。
冰蓝‘嗯’了一声答应他,问了男孩医院之后,便在思索着怎样告诉阎霆煜。
她拿出手机,以发送信息的形式将想要说的话打了出来,然后悄悄的递给他,他却连眼睛都不想睁开,她只好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和他说正事儿呢。
阎霆煜睁开眸子横了她一眼,拿起她塞过来的手机一看,又看了看男孩,一个陌生人都比他在她心中有分量,这什么世道啊。
他消了那行字,回她十个字:【你亲我一下,我就答应你。】
冰蓝拿过来看时,不免有些气结,他什么时候都不忘了和她谈条件,他们的关系也就止于此吧。她既然答应了男孩,就会替他做到。
她的唇在他脸上蜻蜓点水一般擦过,然后笔直坐好,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若无其事,给他发了短信:【我做到了,你看着办。】
看得出来她十指带火的打了这几个字,阎霆煜挑挑眉,将手机还她,身子缓缓凑过去,在她耳边呢喃:“古人有飞鸽传书,现在我俩算不算短信传情呢。”
“坐开点,有人看着呢。”冰蓝都快贴在车门上了,不得已只能推开他。
阎霆煜唇角笑意盎然,嗓音愈发的低沉柔和:“这要是没人看,你打不打算从了我?”
这人怎么这么像粘皮膏啊,推开了又靠过来,“别开玩笑了。”
“我说的可都是认真的。”
“不行。”
“什么不行?”
“……没什么。”
“既然没什么不行,为什么不从了我,以后我俩也有个伴,只要你不松手,我就不放手,就这么牵一辈子,多好啊是不是。”阎霆煜说着就搂上了肩,又把她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拇指在她手背上摩挲着。
“……”冰蓝挣开未果,整个人便靠在他身上,想着他说的这番话,挺简单的,也很实在,可她要不起。
说什么也没用,索性就让他说吧,她权当听过就过去了。
终于到了男孩所说的医院,这里很偏僻,没有像样的超市,难怪男孩要去那么远的超市买蜜枣了。
“我和他一起去,你在外面等我就好了。”冰蓝看了眼医院,回头对他说道。
这地方一路过来很多垃圾,阎霆煜从一进来皱紧的眉头就没松开过,所以她才会让他留在车上。
他总觉得这件事不对劲,沉声道:“让阿牧陪你进去。”
她看着他,知道拗不过,便点点头:“也好。”
她牵着男孩的手,却是由男孩带着她在这家医院兜转,散发一股陈旧的味道,周牧在她们身后跟随保护。
医院里的灯突然忽闪忽闪,她心里有丝强烈的不安,回头对周牧疾声说道:“你快出去,他有危险。”
周牧一听,几乎是想也没想就往外面冲去,在他眼里,谁的命都没有阎少的重要。所以,他在明知冰蓝也有危险的时候,还是奋不顾身的往外冲去。
“小诺,你一直在骗我吗?”
“姐姐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她和一个小孩叫什么劲呢,就算被骗了,那也是她警惕性不高。
冰蓝松开男孩的手,有一丝杀气正朝她逼近,凤眸流转间逐渐冷冽,拔出手枪——
砰——的一声枪响,冰蓝捂着胸口蹲下了身子。
“把她带走。”蒙着面的粗壮男子从暗处走出来,从几个不同方向出来四五个蒙着面的黑衣男子,从身形上看,有点像外籍男子。
地上并没有血迹,冰蓝只是被注了麻醉剂,昏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