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寒风扑面而来,冰蓝打了个战栗,突然觉得自己在外边吹了这么久冷风太不值得,遂而抬脚就往别墅里走。
“外面看起来似乎很冷?”他依靠着墙壁,双手环胸,唇角上扬玩味的看着她。
才出去没多久,她就能吹白一张小脸,耳垂冻得通红,身体发颤的进来,想必是真的挺冷的。
“……”冰蓝美眸染火的怒瞪他,这人不仅说话连讽带刺的,而且那似笑非笑的样子,让人看了更是讨厌。
中国有句古话说得好:既来之,则安之。客厅里的暖气让她身体的温度慢慢回升,反客为主的朝着沙发走去,冷静的开口:“我们坐下来谈谈吧。”
见状,阎霆煜只是挑了挑眉,然后跟了过去坐在她的对面。那双深邃如墨的眸子掩盖了所有的情绪,没有人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冰蓝静静的凝视了半会儿,想要看出些端倪,只可惜他是个难懂的人,就像是一个能够吸附人的无底洞,你永远不会知道他到底有多深。
“你抓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没有任何拐弯抹角,她问得很直接。
阎霆煜叹息:“说抓多难听呢,我只是请你来住个几天罢了。”
她对他冠冕堂皇的回答嗤之以鼻,眼中载着明显的厌恶。
阎霆煜眸色深深,低沉的嗓音看似温柔,却多了几分强势的霸气,漠漠的道:“我想要你做我的女人。”
她目光一愣,对上他势在必得的视线,秀眉深深蹙起,声音变得更加冷淡:“这样的玩笑并不适合你。或者这又是你的什么把戏,从一开始你就是故意接近我的对不对,说说你的真实目的吧。”
从艾尔妮的城堡,到帝江赌场里,他一直都是主动接近她的,若说没有其他目的,这话她是绝对不信的。而对于他嘴里说的这话不过是为了掩藏某些东西罢了,不值得她费劲的去伤神多想。
“女人,你让我说多少遍呢?”他略作苦恼的叹息,望着她的双眸,目光如炬:“答案很简单,我看上你了,我想你应该知道,我看上的女人,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好狂妄的语气!
但却该死的是事实!
据墨儿的情报得知,他是晟霆集团的总裁,从明星模特到千金小姐,从黑人到白人,没有哪个女人不哈他,而他看上的并没有几个,更是没有人能够拒绝得了他。但这些又与她何干,她与他,绝对是敌对关系。
冰蓝心思百转,语气软化的退一步说道:“如果你是来强的话,确实没有得不到的。我不是你的对手。”
她的这招以退为进,使阎霆煜唇畔的笑意愈发加深,倒也没有想要为难她,反而点了点头:“我比较喜欢女人主动一点。”
他这话的意思也就是说,他不会强迫女人,当然也就不会勉强她了。
冰蓝自顾自的认为,眼中闪过满意的神色,忽而微敛心神,继续说道:“看来是我误会了,既然是这样的话,还请送我回市区吧。”
有一支杆下来,她哪有不顺着往上爬的道理?
何况她待在这里,总是特别的不自在。因为这栋别墅里,俨然就只有她和他两个人,而她打不过他是事实。
更重要的是她还有任务在身,就这么被困在这里,实在不是她能忍受的。
只是她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得他说:“在你没有爱上我之前,恐怕不能让你离开我身边呢。”
冰蓝顿时气结,这人分明就是个无赖!
两人谈话说不下去,她也不想多费唇舌了,便起身往楼上走去。
只能再想别的办法出去了。
“怎么这就走了,不多聊一会儿吗?”阎霆煜显得意犹未尽的眯眼,唇角轻勾,身子嵌入柔软的沙发,高贵慵懒的姿态,煞是勾人夺魄。
冰蓝回眸的那一眼,就瞧见了这颠倒众生的一幕,在心中骂了声妖孽,然后什么也没说的上了楼,消失在转角。
待她离开,阎霆煜眸中恢复一片冷冽漠然,望着楼梯口的位置,若有所思。
即使多年不见,他依然可以肯定,她不会这么乖乖听话的。不过任由她怎么折腾,都翻不出他的手掌心。
冰蓝确实是没打算在这里住下去的,即使多么的狼狈,她还是要逃出去,更要远离那个男人。
她的直觉告诉她,不能这么被人利用。
再次打开衣柜,她手心多了一把小剪刀,这些睡裙的布料虽然少,但质量还是不错的。直到绑成一条足够长的麻绳,这才剪了剩下的的吊带裙缠住两脚心,包成两个粽子后,才罢休。
她虽然在房间里没有发现监视器,可不代表外边没有,所以还是格外的小心谨慎,以免打草惊蛇再被他抓回来。
夜还是那么黑,天气也还是那么寒冷,冰蓝的身子从三楼往下蹲跳式的滑落,没有任何声响,悄无声息的落地。
仅仅穿了一件薄裙的她,任由寒风侵蚀,越冷,脚下的步伐越快,穿过花园,草坪,很快的就来到这幢别墅的大门前。
眼前的铁门对她来说,轻而易举就可以翻越过去,而她也这么做了。只是当她准备跳下的那一瞬间,有车灯聚光打过来,在外边竟然有三辆吉普车守着,让她始料未及。
冰蓝稳稳地站在铁门之上,一双冰眸毫无温度的看着朝她举枪的男人,眼中没有惧意,仿佛在男人手中的,不过是把玩具枪而已。
“你是什么人?”
对方突然的质问,却让她蓦地睁大双眼,心中立刻明白,这些人并不是那个男人的手下。
她不答反问:“你们想要进去?”
“他妈这不废话吗?”其中一个瘦高的男人嚷嚷起来。
质问冰蓝的男人当即拍了那男的脑门,教训道:“闭嘴,把枪放下。”
只听那人又说:“这么冷的天,你就穿了件睡裙出来,难道是被阎先生赶出来的?”
他的称呼,让冰蓝微微眯了眯眼,看来不会是仇人。
“我是谁不重要。”她的声音清冷淡漠,站在铁门上的身子在冷风中摇曳,冰冷的眸子俯视底下的十几个男人,是那般镇定从容。
随后,她轻松的落地,在他们面前站定:“里面只有一个人。”说完,便要离开。
这群人暗夜持枪来访,想来就不会是什么好事,既然如此,是生是死就看他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