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有穆飞宇酒店的用货量,我的店很省心,这是穆飞宇让给她的一块利润,其实他们是可以直接去找厂家进货的。
余棵很郁闷,难道这个店面的生意真的成就了她跟他以前开过的一个玩笑?
有他的扶助,余棵的生意很顺畅,有他的介入,余棵的生活很幸福,她还奢望什么?
在她和贾云之间,他保持的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心态?
穆飞宇并未停止余棵的供货,她也没必要赌气不给他供。毕竟,生意是养家糊口的,没必要跟自己的嘴巴过不去。
余棵不愿意听到贾云这个名字,她代表着一种有钱人的盛气凌人:“贾云一心想和穆飞宇再续前缘,甚至一度迁怒于我。其实是穆飞宇不愿意和她再走进婚姻的圈子。因为她是穆飞宇的大股东,所以穆飞宇必须得善待她。”
“其中的纠结恐怕不是你我所看到的那么简单。”李默玉还在琢磨。
余棵已经不关心这一切,余棵已经在尝试着将穆飞宇的人和他曾经走进的一切从记忆中抹去,穆飞宇离她远去,他所有的故事也都将就与她无关了。
抹去是艰难的,说白了就是学会忘记。
果儿生病了,余棵带他去了医院检查。
意外的遇见了郎思佳,他手里提了一个小的黄色的塑料保温桶。
“是谁怎么了?”看到他胡子拉碴的更憔悴的脸,余棵很惊讶,发生了什么事?
“是萧晨。”
“哦,怎么?快生了?还不到日子吧?”
“是呀,”他很沮丧,“是胎儿不好,拿掉了。”
“这么不幸!”余棵一声叹息,本来生意就不顺利的他又添了新堵。
老郎很难过:“我倒没什么,是萧晨受不了打击。”
“我去看看她。”
余棵领着果儿跟在老郎后面进到住院楼,找到了萧晨住的病房里。
萧晨躺在病床上,神情沮丧,嘴唇和脸颊也失去了血色,两只大眼睛因为悲伤而无精打采。
“萧晨。”
她看见余棵,只点点头,眼泪又充满了眼眶。
余棵安慰她说:“别老是哭,对眼睛不好。”
她擦眼泪,却止不住:“余棵姐,这么大了,心疼。”
“或许他是不属于你的,往开了想,不要伤心。你年轻,保养好身体,再要一个健康的宝宝。”
“是呀,身体好了才好。看,我给你炖了鸡汤。来,趁热吃点?让余棵在这儿坐会?”
郎思佳把盛鸡汤的保温桶放到病床前的橱柜上,就要打开盖盛汤给她喝。
萧晨说:“放那儿吧,一会儿再喝。”
“快喝吧,把身体养好了最重要。”
萧晨闭了眼睛,大滴大滴的眼泪流过了面颊,郎思佳忙上前用纸巾给她擦,她伸出胳膊挡在脸上,不拿开了。
郎思佳尴尬的站在一边束手无策,也没有别的话可说了。
余棵站了一会儿,也感到很尴尬。就退出了病房,嘱咐老郎用心伺候萧晨。
“她脾气变坏了,经常和我吵闹。”
“这个时候一定要互相体谅,最近怎样?”。
老郎的眼睛里渴望的火花闪了一下:“如果有人投资,还是可以的”。
“考虑一下,有没有人可以投资?”
脑中灵光一闪,余棵想到了那个老外斯特瑞。
“你没有联系斯特瑞吗?可不可以跟他谈合作?”
“我跟于经理失去了联系,李静走后,他后来把订单给了别的工厂。”
“你联系一下试试,你那个工厂也算是老厂了,经验足,那个老外对我们厂的印象很好,看他有没有意向。”
“是呀,我怎么没考虑到?可以和老外谈合作?”
“你努力一把试试,可能一个订单就把工厂救活了也说不定。”
郎思佳的眼睛了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花,整个人的精神为之一震。
或许会有一条新的出路给他。
果儿因为感冒引起肺部发炎,已经咳嗽了两周多了,不见好。除了打针,医生建议给他弄些胖大海,金银花,和一些槐米泡茶给他喝,治疗慢性咳嗽效果不错。
穆飞宇在身边的时候,余棵不太去关心孩子,现在孩子病了,她感到很内疚。一个妈妈,老想着自己的情感曲折而忽视了孩子的需要,是不是太失职?
星期天,把果儿带回家,因为他整夜的咳嗽睡不着。余棵买了黄梨和冰糖给他熬汤喝。
出门倒垃圾,意外的看见好像是穆飞宇的汽车开进了小区。以为是自己眼花,径直转身回来,未加注意。
一会听到碰碰的敲门声,开了门,愣住。
“怎么,有别的男人在吗?”
居然是面带笑容的穆飞宇,他询问的望着余棵。
“不欢迎?”
“你怎么还会来这儿?”余棵转身走开去,语气故意装的很冷淡。
“你那两个朋友迷上我那儿的娱乐厅了,又去打球了。”
一定是李默玉没听她的,又跟他说了什么。
“是果儿在。”
“哦,今天是星期天,他好吗?”
他提了一大兜水果来。
果儿在睡觉,穆飞宇看了看他,就退出来。
“我有话要和你谈。”他严肃起来。
回到客厅的沙发坐下。
余棵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他要说些什么,或是要结束些什么。
余棵阻止他:“你不要说了,我没有要求你娶我。”
“正是这句话,余棵。”他在她对面蹲下,抓住她的手,直视着她的眼睛:“我想娶你,你是个善良的女人,从不与人为难,对我更是宽容。你沉稳安静,心胸宽大,你就是我想要的家。但是,贾云是我的大股东,她威胁我,如果我不娶她而娶别的女人,她就撤股,一旦撤股,酒店将会完蛋。所以,请你理解,我离不开你,但是现在我不能娶你。”
是谎言也好,是真情也好,余棵向穆飞宇投降,对这个男人,余棵倾注了太多的感情,欲罢不能。
“我了解你的难处,我没有过多的要求。”
“正是你没有要求,我很矛盾,也很纠结。我也一直在想,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不可能不自私,你一直没有要求我娶你,或许,在你内心里,还有另外的更高的期盼,我只是你的过客?你对我还没有投入另外的三分之二?”
“别胡说了,你怎么能这么自私?一方面你希望我对你宽容,另一方面又希望你独占我的心和我的人,你为我考虑过吗?我很不满意你对贾云的好,非要我去找你大吵大闹你才知道我也会吃醋?”
“我确实很自私,为了和你能够交往下去,贾云面前我费尽周折说尽好话,哄得她高兴,在公司之外的任何场合,我对她呵护备至,殷勤关怀。如果我和你结婚,她必定会对你我实行报复,尤其是你,已经有过教训了。”
“是不是那次车祸也是她有意制造的?”
“是,我没敢让你知道,那会增加你的心里负担。我厌倦她以这样的粗暴方式干涉我的私生活。我们大吵了一架,当然她不承认她对你实施了伤害,但是我懂她。”
“真是个可怕的女人!”
“她一贯的霸道惯了,积习难改。她想要的东西别人休想和她争。我情愿她讨厌我,远离我,但是很可恨,她一直喜欢我,从小。”
“那,你来要跟我说什么?”
“如果你想要一个婚姻,我不能给你,除此之外,什么我都答应你。”
李默玉他们的试验和余棵对穆飞宇的感觉是一样的,他们没有婚姻的目标和动向。无论怎样,余棵相信穆飞宇的话,明天的事已没有奢望。
“酒店的二期工程,资金出现了空缺,直接拖累酒店的营业额,最近两个月下滑15%,所以,我还得求助贾云的父亲。”
“我不能要求你放弃酒店来娶我,你和她之间的业务我无权过问,也无权干涉,你按照你的思路就好。”
“我最近脑子很累”,他在沙发上坐下来,“如果二期不能顺利完成,酒店会被拖死,也会危及到贾云家的利益。”
“你没想过吸收新的股东进来?”
“短期内不会有什么结果,我压力很大,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处境。”
余棵点点头,她能想象出穆飞宇的为难:“可惜,我帮不了你什么忙。”
“不需要,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