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着眼睛,安心的享受这难得的安宁。
“余棵,我想和你说说今天的事。”
“哦?”我轻轻梳理着他额角的黑发,这样可以令他精神放松。
“今天我打电话给贾云,我们谈判,她拿刀子把我刺了,我们彻底了结了。”
“怎么会动刀子?”
“这近一段时间以来,我一直在考虑资金的引入问题。今晚我约她,我们在办公室商议。我想买断她的股份。她开出条件,要我娶她,她的股份就是我们共同的。我们谈不拢。吵起来,她很霸道,她说她得不到我,谁也别想得到。我说这一点不是可以拿来开条件的,感情不能是任何交易。她急了,抓了桌上的水果刀就威胁要割腕,我去抢,然后她就冲我刺来了。她以为我能躲,但是我没躲。”
“真的能彻底了结吗?她甘心吗?”
“那就不关我的事了,我倒是希望她能改了性子,好好的嫁个好男人。”
“她改好了,你会再回她他身边吧?”
“余棵,你说笑话吧?难道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他睁开眼睛,吃惊的望着我,非常不满。
“不是,我没有太多奢望,我珍惜我们相处的每一分钟。”
“我们同居吧,余棵,我会担负你的所有责任。”
我相信他此刻的真诚,但是所有的遗憾就是他为什么不说“我们结婚吧?”这让我有一丝的自卑,在他心里,我永远不可能成为那个重要的位置的人。但是说出口的却不是抱怨,我听见自己说:“我也想和你长久相处下去,但是你给我这个机会吗?”
他不相信的立刻睁大了眼睛,充满喜悦问我:“是真的?”
我认真的点点头,我没告诉他,我的心累了,想找个肩膀依靠。
我打了个呵欠。
他问:“你累了余棵?”
我说:“是的。”
“那,我们休息吧。”
他抬起身让我站起来去收拾床铺,他睡在床的外面,我睡在里面,他的伤臂朝外,小心的躺好。
我偎着他,小心翼翼的把我的头放在他伸开的另一只手臂上。
他很快就进入了梦乡,相反的是,我越来越清醒了。
我打开了床头灯,拧暗灯光,照着他安静的脸,睡梦中他皱了一下眉头,好像在为什么事烦恼,只一会,脸部表情又恢复了平静。
这是我的家,他是我归家的男人,安静而温暖,我多么想这样的时刻长久下去,我的漂泊的心不再居无定所,而是贴紧在他的身旁。
这只是我一个人的想法,他的世界我从没有走进过,是他的刻意回避?还是?我从没有去想过。
他对于我来说,是一朵飘忽不定的云。
穆飞宇的意外受伤,他成了我家里的客人,我很欣喜,也很温暖,我决定排除一切干扰,好好的和他相处几天。
我带他去医院换药,给他做他想吃的饭菜。他安心的呆在我的家里,舒服的像一只午后的猫,打着盹,或是看电视,或是依偎着我。
我也谈起我之前的事,和宁木的种种。他问过一次宁木,那就是我什么时候知道他们的事的。这是我的伤疤,我不愿意多说,他也就不再问了,只是对我和老郎的交往,像是很感兴趣,他多次问我,如果没有那个萧晨,你们是不是会在一起?
我认为他吃醋了,就说也许有可能。
他确实吃醋了,脸拉的很长:“你们相处了那么长时间,彼此间已经有了一种默契,我看得出来,你们不只是朋友那么简单吧?”
“我们只是朋友!”他的表现我很不悦。
“你是个离婚的女人,而他。。。这个世界对男人是宽容的,女人就不同,如果一个男人同时有几个女人在交往,这个男人很有面子,如果一个女人。。。”他话里的含义不言而喻。
“我让你失望了!”
“你可是感情很丰富的人啊。”他过来拍拍我的背,故意的逗我。
“你的意思是我不应该对你有任何的感情产生?或许我错了?”
“你对我是没错的,我是说男人都是自私的,有欲望的,没有真正的不掺杂情感色彩的男女朋友。”
我真的生气了,不理他,他反过来哄我。见我没好脸色,他也一边生气去了。
我叹口气告诉他:“如果我愿意,谁也限制不了我!是我自己没通过自己的内心原则。”
“什么原则?”
“爱他就可以为他奉献,如果不想奉献,那是我还没有确定爱还是不爱。”
“这样说你对我是不一样的了?”
我不想提那个字就说:“是啊,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我愿意。”
聪明的穆飞宇打量着我,不出声了。他也没提那个字。
“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他终于说,慢慢的思考着,一字一句。
“我很感谢。”我崇尚做的好比说的好,我很实际。
“不需要。”
有好几次,我想问,我们需要结婚吗?可是话到嘴边往往就变成了另外的不相干的一句话。
这样的过了几天,他的伤势渐渐好了。
我送他去酒店。
出了小区的门口,我意外的发现,有一辆黑色的轿车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我。这辆车停在小区门口,我见过几次。起初我没在意,过了两条街,我发现它还在我后面,车上的人戴了墨镜,看不清颜面。
我心里有个不祥的预感,不好!是不是有人盯上了我们?有什么企图?是为了穆飞宇?还是因为我?
我看看穆飞宇,他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正在接一个电话,并没有注意身后的车子,我在考虑要不要告诉他时,车子已经走上宽阔的沿海大道。
后面的车子加速跟上来。
那个车子在靠近我,我已经到了一个弯道的入口,我脑中紧急转动,如果他要图谋不轨,要么我急速驶过,要么我就突然停车,让他不防备。
我在预想着种种可能,紧张的的手心都出了汗。
还好,那个车子和我并行了一会,开车的人侧脸还看了我一眼,就急速驶过去了。
我狂跳的心松弛下来,好险!是不是我的神经过于紧张了?
平安的到了穆飞宇的酒店,他从座位上歪过头来,在我的脸颊上轻轻的啄了一下,他说:“晚上来接我,别忘了。”
我对他笑了笑,心有余悸。
他有些担心的看着我的脸:“你看起来脸色不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摇摇头,勉强一笑,“没有,可能昨晚没睡好。”
“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不要去店里了。”他拍拍我搁在方向盘上的手。
我点点头,看着他进了酒店。
调转车头,往回走。
因为来时的发现,我的神经异常紧张,我从后视镜里观看后面的车辆,没发现可疑的车子。
我甩甩头,是不是我的神经出了毛病?是不是我疑神疑鬼?
正在胡思乱想,一声清脆的喇叭声打断了我的思绪,一辆货车从路旁的拐角处突然驶出,朝着我的车头就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