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梅花怒火更盛,用手帕沾着泪,她说:“沐恒,你好好说说他,我的意见他是万不肯听,若用女儿一辈子的幸福换来只是一身空繁华,我宁愿她嫁给一个下人,平平淡淡的,相扶相老一辈子。”
她害怕金大庆又变回从前,那个只知名利的男人,她她想惩罚他,带着女儿失踪几年。她用她和女儿的命在赌,赌他对家人的心意,赌输了,她会带着女儿远走高飞,哪怕条件再艰苦。
而见他独自伤怀,孤苦无亲,她带着女儿回来了,可是到头,却没将他心底看穿,终究,本性难移,害了女儿一次又一次……
婚姻,真的是毁了她和女儿的坟墓,她的半辈子已的踏进黄土里,她不计较,可女儿还年轻,她如何能由着她被毁,她死也不愿。
记忆里,隐隐回荡着汹涌的海水,恶波相向,她挺着大肚子,被拥挤上车的难民推倒在地,狠狠被踩了几脚,当时血顺着腿根留下,所幸孩子保住了。往昔的,女儿惨白的模样,似隐隐闪现,她不敢往下想。
“梅花。”他将双泪滂沱的妻子紧揽胳膊,却被她强烈挣开来。
“部长,渔翁山的事,我还想跟你汇报。”李沐恒赶紧见机,将金大庆拉开来。
陈妈上前将炫然泣泪的白梅花扶往小桌子边坐下,“小姐,十几年前你就试探过,姑爷对你和孙小姐的心思可是一心一意,你也都明了,可不能因为孙小姐的亲事,就将姑爷所做的,全盘打上死结。”
“我……”白梅花倒在她臂弯里,捶足顿胸,陈妈也未拦着,“我是痛心呢,我当初不顾父母坚决反对,什么贵胄子弟,我未要,选了个地保,我以为我得到得到了全部,可是到头呢!这是老天爷给我的处罚,我该听从父母令,该听从媒妁言,我若不自作主张,何苦会落到此种地步,如何让女儿置入如此情境。”
正门口处着的金大庆嘴唇不止哆嗦,早是老泪纵横,她终是后悔了,在娶她时,他便时时忧心,会有如此一刻。他无法配得上她,他是癞蛤蟆,能吃着天鹅肉,有朝一日醒来,发现这是一场美妙的梦,后来才发现,这种梦做来也很残忍。
李沐恒越觉出蹊跷,他默默扶着金大庆走出,他相信金大庆会同他说些什么,他只需聆听。
“部长,在这里坐会吧!”他扶着金大庆亭子里坐下,金大庆看着鸽子说,“我当地保时,最大的爱好就是手捧白鸽,在街上游荡,可是有一天,它突然飞进一个大户家里。我有些顾及,并没有去敲门,只是在门口站着,站着,我以为白家发现鸽子的人会出门来看,会将鸽子送返给我。可是我等了二天二夜,直到第三天,我才见到她抱着鸽子走出来。”
李沐恒接过说:“那就是夫人,你们相爱了,夫人不顾家里反对,嫁给了你。”
金大庆回答说是,当时他就被她纯真的眼神紧紧吸引住。白鸽一闯进家,就让白梅花很喜欢,她偷偷从门缝里瞧着他,一直未敢出门来。就这样,一次,二次,三次,偷瞧得多了,便心花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