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制造意外让碗叠破碎,或者让谁小伤小病,传去吴家那边,这亲就结不成。”青梅说道。
“行吗?”艾慕儿蹙眉问,心扑通跳起,却知现在不该害怕,故作无事,倚回藤椅,冷清感从薄薄的毯子传来,她拢紧双手。
青梅唉声说:“怕是不行,小姐明明属鸡,而年庚贴上明摆着写着羊,原是吴少爷是属狗,可谓鸡犬不宁,是配不成的,我猜是金部长作假!”
艾慕儿一惊,一丝冷酷闪过,“现在形式完全失去我们掌控,牵一发动全身,我们得格外警惕。我们似被蒙上双眼,装进套里,谁也不能信,我们只有相信自己。”
“那小姐想结这门亲吗,要是不想,我再另想法子。”青梅点点头,又问道,推掉这场假成亲的把戏,虽是为难,也不愿卷进漩涡之中,现在退出还不算迟。
“要你所言,是金大庆换了八字,你将金家整个摔碎也没用。”她语带嘲弄,忽的灵光一现,拉过青梅在她耳边嘀咕一翻,青梅听着笑容越发动人,最后说道:“这倒是眼下最好的法子。”
艾慕儿是从吴昌桦下手,这门亲他若是不同意,谁也不能强压,杨泽峰再愤怒,总不会伤了妹妹的命根子。
青梅立马去张罗两人私见之事,她提起菜篮子,借口为小姐买枣糕,轻易打发门人。
艾慕儿也不敢耽搁,起身欲向白梅花交代一声,找了半圈也未找着,后来问着陈妈才知,她在厨房忙着做定亲回礼。
艾慕儿走进厨房,就见一个女人的身影立于灶台边,超大型的深绿色披肩,黑色紧身时装,一展往日白夫人的温婉,站于灶台边,才有一种母亲的温暖味道。
艾慕儿轻轻走过,才见白梅花满脸忧伤,泪珠从脸上滚落,溅进油锅中,兹兹出声,溅出的油烫到艾慕儿手背上,她啊呀一声。
白梅花猛然回神,赶紧拉起艾慕儿的手往凉水下冲冲,“庆瑶,没事吧!”
“没事,就是闷了,想去外头走走!”艾慕儿顺水推舟。
见艾慕儿手些微红肿,白梅花自责的眼眶泛红,让下人赶来厨房帮忙,自个拿些姜为艾慕儿涂抹,轻轻吹着伤口,“庆瑶,陈妈说清风茶馆已经早早换了“坐场戏”,是迎端午的,带娘一块去看吧。”
“不!”艾慕儿脱口而出,拒绝之快,自个也是一惊,白梅花愣住。
艾慕儿抿嘴笑来,心丝丝暖暖萦绕,将她拥着,“我是让您在家配合我,我从茶馆为您带来杯茶,我将它捧在心上,用体温为它保暖,看它会不会一直暖着。”
“庆瑶,会的,一定会的!”白梅花激动一颤,紧攥她的手,手心沁出虚汗来。艾慕儿偎在她肩头,柔软一笑,白梅花示出的深深依恋让那个字几近脱口而出,却消落在唇间。
她只是一个代替品,她没资格。
白梅花脸一拉,忽的开口责备,“你父亲也是,如此匆促决定你的亲事,也未同我提过支字片语,我连口也搭不上。要早知,我绝不同意,我才同你重逢,怎么舍将你嫁人!”她眼泪发愤,别过脸去,心中有委屈,却不愿让女儿为她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