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慕儿脾性好,体魄更好,两人处得亲密无间。刚刚小姐房内,红梅和一众丫环表示出的羡慕让青梅无比惬意。她一生平凡,在丫环群中毫不起眼,就在刹那间,她变得光鲜得意起来。这份得意,是艾慕儿带给她的,她感激凝望艾慕儿,说:“慕儿小姐,谢谢你!”
“傻丫头,做着凳子不让人坐,拿来当摆设的,好了,别废话了,赶紧教我吧!”
青梅虽见小姐绣过,但绣法技巧不知口述,因不忍拂艾慕儿的意,只能硬着头皮教着。两人协力配合下,没多少功夫,“百年好合”红盖头就绣好了,青梅喜不自禁,问:“慕儿小姐,你有如意郞君了!”
“是送给你家小姐的,等她完全康复,便是她的大喜之日,你该好好恭喜她!”她用手抚摸着丝绸,心生困顿,声音晦暗无力。青梅兴奋的蹦起,“真的,是吴总监吗,太好了,小姐为吴总监受了不少罪,终归是熬出头!”她双手合十,闭眼祝祷,因激动嘴角不停哆嗦。
艾慕儿倒羡慕她的单纯和无忧无虑,她将目光挪向红盖头,一脸沮丧:“只是不知玥涵看不看得上!”“看得上,看得上,可比吴总监绣的好太多了,小姐都欢喜得不得了,你等我一下!”她眼睛刚睁开,瘦小的身影就如泥鳅溜出门,艾慕儿顺着望出去,看着院子的台子,怔怔出神。
青梅又溜回来了,手里拿着个棉布料子的枕套来,她倚在艾慕儿胳膊边,指点枕套上的图形说:“慕儿小姐,你看看,这是吴总监绣的,你看看,鹦鹉的眼睛,都鼓到尖嘴了,哈哈!”看着拙劣的绣技,艾慕儿跟着笑了,“头上部分,不过眼睛差了些,倒还分得出是只鹦鹉,下半身就变成落汤鸡了!”
青梅笑着附和两声,随后说,“你知道小姐说什么吗,小姐幸福极了,说‘以心写形,这是他的心’”青梅歪着脑袋,捋了捋搭在肩头的四方辫,问:“慕儿小姐,你看得出这是什么心?”
这可问倒艾慕儿,人家的情事,她如何能懂,她前后左右瞅了瞅,没瞅个二五八来,便轻敲她一计额头,说:“小家伙问什么呢,这东西你家小姐宝贝着呢,快给送回去,要弄坏了,可就遭殃了。”
“哦,是哦!”她揉着额头,吐吐舌头,抱着枕头如一阵烟溜走,艾慕儿支着下巴,见着她行动如卷风,突觉自个双腿无力,连站起都为难,她是不是老了?
青梅刚走,艾慕儿就见杨泽峰在门口处着,整张脸不带表情,难分喜怒。艾慕儿收住笑容,站起身来,淡淡问好,“总杆首。”
杨泽峰这才走近,拿起红盖头,在手中扭转几个圈,穗子飘扬不止,他说:“为玥涵绣的?”
艾慕儿懒懒坐下,说:“是,若她不喜欢,不用也行!”杨泽峰瞧见她双眼凹陷,精神不振,说话懒散,较之前改变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