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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而我却不被捧在手心

01

路旁的香樟树上,叶片熙熙攘攘地簇拥在枝头,手拉着手镌刻出一片荫凉。云隙中散射出的闪动阳光刺破荫翳,倾洒下一地斑驳的光影。偶尔的一阵微风拂过树梢,惹得枝桠乱颤,晃得一地光芒流转,花影憧憧。

02

和初次相遇时的情境一样,洛辰的周围依旧涣散着耀眼的光芒,以映衬他俊俏的脸庞,刺眼得有些无法直视。

洛辰深情的双眸静静地凝视着怀里一动不动的雨萱。雨萱也正凝眉,望着洛辰。那一抹注视的目光,好似花瓣落入了心湖,虽然寂然无声,却惹得洛辰心神惊动,荡漾出层层的波澜。

亚麻棕色的长发有些凌乱地披在雨萱的肩上,垂在洛辰的臂膀上。

雨萱的脸颊开始微微泛红,可她不知道如何用言语结束这个拥抱,于是调皮地吹了吹洛辰的刘海。

洛辰立刻知道了雨萱的意思,小心翼翼地放下了雨萱,怕雨萱尴尬,就微睃了她一眼,嘲讽地撇了句:“看你挺瘦的,怎么这么重啊。”

没想到雨萱一点儿也没生气,反而凝神沉思了一瞬,试探地问:“昨晚是你把我抱回来的吗?”

洛辰有些怔惊地点点头:“你怎么知道?你不是睡着了吗?”

“因为是一样的温度。”雨萱喃喃自语道,随后对洛辰说,“我猜的而已,秋雅也抱不动我啊。”

“算你聪明,小丫头。”洛辰轻轻摸了摸雨萱的脑袋。

看着这个有些亲密的场景,秋雅感觉到有一抹嫉妒捆住了她的喉,一种嘶哑的疼痛在体内不断向外翻涌挥洒。

于是秋雅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走吧。”洛辰听见秋雅不太耐烦地打断他们也就不再多说。

秋雅看见雨萱走路还是有些飘飘然,担心地问道,“你今早没泡醒酒茶吗?感觉你好像还是有点醉醉的。”

“恩。还没来得及泡就被一个疯子差点打死。”雨萱狠狠睃了一眼洛辰,嘟着小嘴。

“疯子?拜托,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好好好。我的救命大恩人,谢谢你!小女感激不尽!”

“这还差不多。”洛辰猛然地眸光一凝,,“走,我带你们去海边。”

“太好了。”秋雅抢在雨萱前面说。

“我们开车过去。”洛辰走到停车的地方,从口袋里拿出车钥匙,哔的一声,一辆海蓝色的劳斯莱斯的车灯闪了一下。

“你会开车?”雨萱上下打量着洛辰,“你多大啊?”

“跟你一样20岁啊,在我们美国16岁就可以考驾照了。”洛辰绅士地先为两位小姐开车门,随后坐到司机的位子上。

03

不愧是名车。

车里有个很大的中控台液晶屏,前座背后也有后排液晶屏。四个车门把手下面都有苹果的充电装置。车位很宽敞,是根据人体体位设计的,坐在上面特别舒适。

雨萱和秋雅瞪着大眼睛四处打量着洛辰的豪车。

车子渐渐发动。

雨萱从车窗里向外望着一路倒退的城市风景。

摇下车窗。

初夏的柔风轻轻吹拂着雨萱的两颊,略微夹杂着一点扑鼻的热气儿,与墙垣上青葱色泽的藤蔓轻轻缠绕,一同静候着石榴花开。阳光顺延着树叶的脉络,洒在雨萱微笑的眼睛上,雨萱慢慢眯起眼睛,伸出她白皙清透的手,想要触碰温暖阳光。

初夏的阳光确实没有那么刺眼,那样特别的温度,正好可以投射在雨萱冰冷的心上。阳光从雨萱的指缝中,从树叶的脉络中呈丝状倾泻,雨萱感觉到生活还在为她留有余地,回忆一定还回得去。

出行对雨萱是好的,至少她可以散散心。

汽车穿梭过城市,来到一条僻静的公路上。

引擎声呼啸而过,车子不断加大马力地奔驰着。

不忍面对强烈到会夺走呼吸的疾风,雨萱摇起了车窗。

垂眸望着胳膊上的维尼小熊,雨萱轻轻将它撕了下来,毕竟她知道创可贴不能贴太久。然后把创可贴对折,放在口袋里。

“干嘛把创可贴留着?”秋雅留心到了雨萱这一细微的动作。

“留作纪念。”雨萱藏不住嘴角噙满的笑容,甜甜地说,“是楚皓衍给我贴的呢。”

“他是谁?”前方开着车的洛辰也在留意。

“我们在法语班上认识的同学”秋雅借机和洛辰解释道,然后微睨了一眼一旁傻笑的雨萱,“雨萱,你记人家名字挺清楚的嘛,该不会是......?”

“你别乱想!”雨萱打断了秋雅的话,收回目光,望向窗外的海,“你看,大海!”

04

一望无际的大海。

深蓝色的大海描绘出海蓝的渐变色,边缘处融化在了湛蓝色的天际里。海水满盈盈的,宛如微笑的阳光照射在起伏波澜的浪涛上,波浪闪耀出金鳞。海与天的交接处流淌着时间的间隔,定格着每一个瞬间,好似回忆流动的画面。

雨萱用平静的心面向大海,耳畔仿佛听见海底深处的美人鱼那甜美的呼唤,碧波粼粼辉映出她爱的等待,混合蓝色的风在生命里流浪。

“光着脚丫吧。”洛辰从身后走来,轻轻牵住了雨萱的手,“有我扶着你。”

雨萱开始有些犹豫,但面对这广阔的大海,她也想“脚踏实地”地感受一次。于是握紧了洛辰的手,用另一只手脱下了抬起的脚上的鞋子。

“那你也扶我一下吧!”秋雅一把抓住洛辰的胳膊,羞涩地抿了抿嘴。

“好吧。”洛辰无奈地耸耸肩,挑了挑眉毛,“两位大小姐。”

其实洛辰并没有发现,秋雅正在悄悄地喜欢着他,哪怕是她主动拉住洛辰的胳膊,她都感觉心底流淌着满满的幸福。

洛辰看着手拉手在沙滩上奔跑起来的雨萱和秋雅,不禁露出了很安心的笑容,他仅仅希望能带给雨萱快乐,虽然他不知道雨萱喝醉时口中一直呼喊的少辉是谁,也不知道雨萱珍藏起来的创可贴的主人楚皓衍是谁,他只是单纯地想要雨萱快乐。

“洛辰快来!”秋雅回头向洛辰招招手。

“快来和我们一起玩。”雨萱笑得那样灿烂,那么快乐,像一朵盛开在初夏的石榴花。

洛辰利索地脱掉了鞋子,奔向她们。

金黄色的沙子,软软的,温热的。

三个人,像三个孩子。在沙滩上快乐地追逐打闹。

洛辰抓起一把沙子扔向雨萱,雨萱向后跳着想要躲开,可还是被扔了一身,呸呸呸,雨萱似乎把沙子都吃到嘴里了,一边抖掉身上的沙粒,一边吹气。

一旁的秋雅替雨萱“报仇”,悄悄抓起一把沙子,从背后扔正捂着肚子看着雨萱出丑的洛辰。

三个人的笑声像绚烂的音符,伴随着海风,蕴藏着心灵自由的力量,铭记在三个人的心底。

三个人跑很久,累了就决定在沙滩上挖贝壳。

一个人占领一块儿沙地,各自认真地干起自己的活儿。

雨萱挖到了一只美丽的贝壳,她轻轻吹散了贝壳上的沙粒,再用手抹开其余的残留。贝壳的色泽完全呈现出来了,米白色中似乎隐藏着时间的沉淀,有些久,像一则故事。在阳光下显出七彩的色泽,炫得一片流光溢彩。

“你们快来看!”洛辰召集两个女孩过来,“寄居蟹啊!”

这是洛辰挖到的小家伙,它探头探脑地看看眼前三个奇怪的人类,害怕地缩了回去。洛辰还模仿寄居蟹的动作,惹得两个女孩哈哈大笑。

洛辰用挖到的一只长形的贝壳在沙滩上留下了雨萱的名字,雨萱也学着写下了秋雅的名字,秋雅就顺理成章地写下了洛辰的名字,心中的激动产生了波澜,就像海上的波浪一般荡漾在秋雅的心海。

快乐的时光总是显得那么短暂。

黑夜的青翼悄然翔起,天边最后一道光线被黑暗吞噬。

一路满载而归的三个人,欢声笑语。

“我们中饭都没吃,真是饿死了。”秋雅摸摸自己饿扁了的肚子。

“去吃海鲜吧?”洛辰顺势提议。

雨萱拍手叫好。

05

一家别致的海鲜餐厅。

餐厅的主色调是海蓝色,清一色的服务台和桌椅。餐厅四周的墙上悬挂着各式各样的贝壳,造型独特,五颜六色。还有几个救生圈作为装饰品,以及各种角度和时间拍摄的大海的照片,为整个餐厅奠定了轮船上的美味的基调。

洛辰绅士而熟练地阅读菜单并询问两个女孩的口味后完成点餐,不难看出他是个阔少。

半晌。

一阵扑鼻而来的香味。

“怎么这么大?”雨萱紧紧地盯着盘中的虾和蟹。秋雅在一旁也馋得垂涎欲滴了。

“你们平时吃的都是河鲜。海里的鱼虾个头儿都是比较大的,味道也更为鲜美,你们尝尝。”洛辰一副很专业的样子为两个“无知”的女生解释道。

大家纷纷动起碗筷,享受这场海鲜大餐。

06

餐后三人回到海边。

夜晚的海风有些凉意,给人一种清逸娴静的感觉。明净清澈如柔水般的月色倾洒,清光流泻在微波荡漾的海面上,意蕴宁融。

雨萱伸出手触摸着柔和而透明、轻盈而飘逸的月色,指尖点破了夜空中明灭的星象,摇曳出凄美绚丽的光。

“我们数一二三,一起冲到海水里,如何?”秋雅突然提议。

雨萱和洛辰相视一阵邪笑,点点头。

“一二三!”三个人齐声手拉手冲进了海水里。

三个人脚丫刚碰到海水,冰凉的感觉,从脚底一下子灌输整个身体,打着寒颤,喊叫着,奔回岸上。

一阵刺激过后的笑声。

“谢谢你们。”雨萱鼓起勇气说,她其实并不善于表达自己,肉麻的话语似乎也不适合她,“你们让我度过了最美好的一天。”

“我也要谢谢你们,我在美国以一个华人的身份生活其实也挺孤单的。”洛辰挠挠头,他也并不习惯这样的对话。

“雨萱,我和你从国中就是最要好的闺蜜了,好像我也不曾和你一起度过这么充实的一天哦。还有个帅哥陪着我们。”秋雅有些害羞,还好月光悄悄遮盖住了这个少女对身旁的男孩的喜欢的真情流露。

“那当然。我必须是帅哥。”

“臭美!”

“人家说的是实话,哪里臭美了......”

偶尔听得到海风拍打浪花儿的声音,但这也响不过三个人爽朗的谈笑声。

柔水般的月光,星光闪烁的夜空,清晰的海风,冰凉的海水。我喜欢你,你喜欢她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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