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三千句中,化为教化的意思。“三千”可作两层意思理解,一层意思是说孔子教化了三千弟子。再一层意思为大千世界的意思。
七十土也是由山颂“七十士”演变而来,“士”在此处可作品质和德行理解。《荀子·不苟》曰:“长短不饰,以情自竭,若是则可谓直士矣。”意思是说,人到了七十岁,对自己的功过是非,好坏都不应掩饰,要把真实情况表达出来。能够这样做,就可称得上品行正直的人。花牌的创始人如何将“士”改为了土,其本意难探其源,但可不可以理解为,人到七十古来稀,离入土的时间越来越近,更要珍爱生命,珍惜时光。
八九子句中的“子”,泛指后代。全句可解为八九个子女。因为封建社会以多子为福为荣。
可知礼中的礼,即指奴隶社会和封建社会里贵族等级的社会规范和道德,也就是做人的基本准则。
八个数字句,可以将花牌中的乙至十组成乙二三、二三四、三四五、四五六、五六七、七八九、八九十这样八句话。“一”指宇宙,“二”指阴阳两极,“三”指天地人三才。这些数字句,正好体现这种阴阳互存,循序渐进,从低到高,永无止境的客观发展规律。
文柏三人站在那几个人的旁边看了一会儿,即有一人和了牌,而且是和了个特大胡,赢家便站起来对粮站那个年轻后生说:“张副站长,你可得说话算数,你和了牌我们给你开钱,我们和了牌你可得收下我们一船稻子哟!”
被称作张副站长的年轻人有些不耐烦地说:“行,行。你去把船上的稻谷卸下来,不过只能按每百斤三十五块的价格收啰!”
“怎么三十五呢?不是四十吗?”那位赢家不解地问。
年轻后生把手中的牌推给对家,让对家赶快洗牌,然后转过头来说:“我说陈老三,你又不是今天才卖头一回粮食,从今年的元月起,就扣除了建仓费,你不晓得?”
“那昨天我怎么听说莲花湖的周跛子是卖的四十呢?”陈老三继续问。
张副站长瞪大两个眼睛盯着陈老三:“我说到底卖还是不卖?”
陈老三连忙说:“卖,怎么不卖。不卖我用什么去买种子、化肥呢?”
“卖你就去起船,老在这里啰嗦什么?去,去,去。”张副站长朝陈老三挥了挥手。
陈老三就再不敢吱声地向码头走去。文柏处长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好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很不是滋味。他没有想到国务院三令五申要实行保护价收购,而底下不仅没有按保护价收购,却是低价收购,农民还要这样巴结粮站工作人员,便有些按捺不住地问道:“请问你们按每百斤三十五元收购是哪里规定的?”
正在重开牌局起牌的张副站长,听见问话的人说的是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便带些警惕地转过头来看了文柏他们几个人一眼,疑惑地问:“你是……”
郭知真连忙跨前一步,说:“这是古城市粮食局的文局长,到你们这里来检查工作。”
听了郭知真的话,张副站长连忙扔掉手上的牌,站起来说:“对不起,文局长。现在是淡季,没什么事我们就玩一下。”
文柏没有答话,只是带有一些不满地看着他。
张副站长感觉有些不对头,马上笑着问郭知真:“这位领导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是镇政府的。”郭知真说。
张副站长连忙说:“怪不得我觉得有些面熟哩!走,走,我们到办公室去坐。”
文柏说:“办公室就不去了。你把你们这里的收购情况跟我们说一下。”
“行,行。您们请坐。”张副站长连忙将牌桌前的椅子拖过来,让文柏几个人坐下,另外几个玩牌的,连忙趁机溜掉了。
待文柏他们坐定以后,张副站长才坐下来说:“不晓得各位领导来检查工作,真是不好意思。”
“不说这些了,你就汇报工作吧!”郭知真说。
张副站长公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然后说:“我们这个粮站负责两个管理区十七个村的粮食收购,到现在为止,已经收购粮食六百五十万公斤。按照我们的仓容量,超过了一百五十万公斤。”
“你们收购的均价是多少?”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何庆宝问道。
张副站长挠了挠脑袋,说:“大概是三十五到三十七块之间。”
“国家规定早稻的保护价是每百斤五十八元,你们怎么均价这么低呢?”文柏问。
“这就说来话长了,我们荆南是产粮大县,粮食收购的压力很大。别的地方我不晓得,就我们这个站所辖范围内,现在恐怕还有五百万公斤粮食在农民手中没收起来,主要是没有仓容了,要收就得重新建仓。现在,粮食部门的效益不好,因此,县里出台了文件,就从粮食收购价中,每百斤扣出五块钱作为建仓费,收高了就要亏。”张副站长说。
文柏听后说:“你把你们县里发的文件给我们看看。”
“行。”张副站长说着拉开抽屉,从中拿出一份荆南县人民政府的红头文件递给了文柏。
文柏拿过来仔细看了一遍,文件上确实规定全县粮食收购统一按照每百斤四十元的价格进行收购。同时,还规定:凡是需要扩大仓容的地方,可在收购价款中,按照每百斤五元钱扣出,作为民助建仓费用。看过以后,文柏不解地问郭知真:“国家明确规定,粮食部门的建仓费和顺价销售以后的亏损,应由地方财政予以补贴呀!”
郭知真苦笑了一下:“这您就不知道了,我们荆南是个农业大县,也是个产粮大县,粮食系统有一万多人,每年亏损几个亿,据说整个粮食系统现在亏损已高达三十五个亿,地方财政补贴得了吗?地方财政补贴了粮食部门,还吃不吃饭,还搞不搞建设?”
文柏听了郭知真的这番话,对何庆宝说:“看来我们的政策是得认真地研究一下这个问题呀!”
何庆宝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说:“是呀!地方上的一些不当之举,看来也实属无奈。”
从粮站出来以后,文柏对郭知真说:“听说金银滩村是你们月牙河镇农村改革的发源地,被称之为荆南的小岗,我们想到那里去看一下。”
“行啊!这里离金银滩也不太远,穿过莲花湖就是金银滩。”郭知真说。
“我们去看看。”文柏征询何庆宝的意见。
何庆宝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于是,三人便折向金银滩。途中,正好碰上一辆驶向金银滩去的手扶拖拉机。郭知真将手扶拖拉机拦下,问道:“请问你到哪里去?”
“金银滩。”
“捎个脚行吗?”
“行。就是这车上蛮脏的。”
“不要紧,我们用东西垫一下不就行了。”
“好!那你们上车吧!”
郭知真转向二位处长:“委屈一下吧!总比走路要快些。”
何庆宝说:“二十多年前我也开过手扶拖拉机。”
手扶拖拉机手转过头,看了看这几位干部模样的人,搭了腔:“是吗?听口音您好像不是本地人。”
“对,我是北方人。”何庆宝答。
“到金银滩去?”拖拉机手问。
何庆宝说:“是。”
“到金银滩干吗!”拖拉机手又问。
“我们听说金银滩撂荒地比较多,想去看看。”文柏说。
“你们要地搞么子?”拖拉机手问。
“养螃蟹、养虾。”文柏答。
“哎哟!那你们来迟了撒!十几天前,我们村里那些包不出去的地,全让夷陵一家公司给包下了。”拖拉机手说。
“哦!你就是金银滩的人吗?”
“是。”
“说了半天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
“我叫程春晖。”
“程春晖同志,你们村外出打工的多吗?”文柏问。
程春晖:“多。每家都有人在外打工。”
文柏:“那你怎么没有出去?”
“我去年出去了,今年因我的父亲病了,家里需要人照顾,就没有再出去了。”程春晖说。
“是打工好还是在家种地好?”
“俗话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打工再好也没有在家安逸。”程春晖答。
“那为什么人们还要往外跑呢?”文柏问。
程春晖:“没办法,被逼的呗!种地不仅负担重,种出来的东西又不值钱,谷贱伤农。在外打工虽然要吃很多苦,但是,少了在家的这份烦心。”
“你们村负担重吗?”何庆宝问。
“我们村算是好的,但是,亩平负担也是两百多呀!”程春晖说过以后,转过头来问:“你们不是做生意的吧!”
这时,郭知真才说:“这是古城市委派下来搞农村政策调查的同志。”
程春晖恍然大悟地说:“我看你们这模样就是干部,果真是市里的领导。”话匣子打开以后,他竟滔滔不绝地向几位处长诉说起农民这些年的苦处来。
不知不觉中,拖拉机开到了金银滩村口,程春晖停下拖拉机,对几位处长说:“到啦!委屈几位了。”
文柏说:“谢谢你这一路不仅给我们捎了脚,还给我们提供了很多情况。”
说话间,忽然见村口大樟树下闪出一个衣衫褴褛、披头散发的女人,挥舞着一根竹棍向他们扑来,口中还喊着:还我娟子,还我娟子。
见状,大家便纷纷闪让。那女人便越发起劲地追赶。
这时,只见一个男人跑过来,将那女人拦住,训斥道:“红菱,不要乱打人,这是我的客人,快回家去。”
女人听了那男人的话,就不再追赶文柏他们了,而是乖乖地回到那棵大樟树下坐下来,神情呆滞地看着他们。
郭知真一看那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春满。便高兴地叫道:“程主任。”
春满定睛一看,回应道:“小郭,原来是你呀!”
郭知真连忙过来向两位处长介绍道:“这就是金银滩的村主任程春满同志,当年就是他挑头搞的大包干。”
两位处长听后,愕然道:“啊!程主任你好。”说着,把手伸了过来。
春满连忙伸手跟两位握了起来,口中却说道:“小郭,这两位是……”
郭知真连忙说:“啊!这是古城市委派下来搞农村政策调查的两位同志。”
文柏便主动向春满介绍了他和何庆宝的身份。春满听了后热情地说:“欢迎!欢迎!”
说着,便带着几位往村里走。文柏和何庆宝见那女人仍在朝着他们张望,心有余悸地问:“这女人不会再来吧!”
春满说:“放心,有我在一起她不会来了。”
文柏问道:“这女人怎么回事?”
春满便告诉他们:“这个女人是我们村里的,叫红菱。原本是个既勤劳又贤惠的女人。前年镇里搞‘清收’的时候,因故把她的老公抓到了派出所,她的儿子小龙不服,就与‘清收’人员发生争执,争执中由于说了一些过头话,被认为是抗税。镇里就派了警察和税务人员又来抓她的儿子,拉扯中致使小龙媳妇堕胎难产而死。后来,在抗洪斗争中,小龙又牺牲了。从那以后,她就疯了。每天坐在村头,见了穿制服和干部模样的人进村,她就会追赶、打骂。”
听了春满的话,文柏和何庆宝停下来,朝那可怜的疯女人深情地看了看,看得出眼泪在他们的眼眶里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