矢渊抿唇一笑,双目微瞌,如丝的长发无风飞扬,头顶玉成的冠束轻轻飞落在桌上。我一瞬不瞬的盯着,第一次见他变化都未曾有过这样的感觉,心脏更加快速的跳动着。
如雪的肌肤泛出如聚光般的亮色,本就纤长的睫毛正一点点生长,乌亮的发色也如洗蜕墨色一般由上到下,透着荧如火色般的青蓝。“轰”的一双羽睫化做熊熊燃烧的青焰遮掩了入鬓长眉,矢渊睁开双眼,狭长轻挑的凤目浅蓝如水的眸转动,直直的看进我心里!
“鸢,鸢哥哥…”我忽然觉得有些腿软,想赖在这个房间……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自从洞房那天之后我便一直在自己房里过夜,难道是因为到了女子寂寞的年纪…开始思春?
“鸾儿,你喜欢虹吧?”矢渊如泉水般甘淳的声音没有一丝怒意,温润如斯。
我忙躲开视线,升起一股莫名的怒气“哪有!他忠于女王的犟脾气,根本听不进别人说的好计策。整日背着一块破铁转来转去,像是谁欠了他几百万不还…鸢哥哥,你知道虹最近总怪怪的,总觉得他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猛的住了口,想起先前提过的计策,究竟他们都是赤国的子民,又怎么会同意我这等同叛逆而又孤注一掷的计策?
矢渊轻笑一声:“还说不喜欢!”
“我…”我只打算重整赤国之后便携鸢哥哥你隐居!当然这句话我未敢出口。舌头一绕,一句话冲出口:“我今夜想在你房里睡!”
矢渊微微一怔,要说的安慰话也堵在唇舌边,慢慢化开,一口的苦涩。她看向虹时安静而想要拥抱的眼神,她总是在他面前提起虹.....爱啊,只是远远地看着也就够了!淡淡的道:“好。”有时知道未来之事,也是一种深沉的痛苦!
唤侍人来收拾了碗筷,沐浴完毕,转到内室,矢渊打来一个大木箱,将满满一箱的衣裳一件件抖在我面前。“这些都是我早便为你备下的,那时你未来,我也不知你的喜好,便各色都备了几件。我见你近日常穿浅色,便又让人赶制了几件水色与桃色…还有这件白色的。”
我看着那一箱的衣裳,身体却硬邦邦的发凉。“怎么不早派人送到我房里去?”
矢渊挑出那件白色的外裳,披在我的肩头:“也算是我的私心吧!你每穿走一件衣裳,这里便少一件…日后你房里堆不下了,常见这衣裳,你便也常想起了我!”
我只是笑,想着一个箱子能有多少衣裳?还想堆满我的房间?后来经过“那件事情”我才知道…那大箱子是通着地的,下面是空空的洞,直通到朱雀楼底下去,有多少日夜的思念才能装满这样多的衣物?
夜里,矢渊轻揽着我的腰躺在一张床上,浅浅而眠,到天亮都仍挂着满足的笑意。
第二天一早,我捧着艳丽的朝服,准备赶着下了早朝的时间与女王商讨“大事”。
门外叮叮当当的声音由远及近,越发的清晰…
“我出去看看。”矢渊双眉间的痕迹似乎又加深了几多。我忙披着外袍跟上去“我也去。”
一推门白色的冰雾钉在门上,院内乱做一团,两个黑影跃入院内与几名家仆缠斗,一白衣女子也从墙外跃上屋顶,白纱斗笠遮面看不清纱下清丽怒愠的佳容,在梁上轻轻一跃避开追踏在空紫衣的凌厉一斩。
女子如冰的巨大盾牌磕在地上,将身体左侧牢牢护住,收起右手如盾的飞刃纤指向前一指怒道:“你们这些盗宝的贼,快将我的宝物还来!否则,我冰冷所有的护卫都不会放过你们!”
紫衣双足生翼,紫色的裙袍在风中飞扬舞蹈,指上奇怪紫戒化成长型兵刃,头如双斧尾如长矛,乘翼斩劈而下。“当”的一声冰盾与斧斩相撞,撞起一圈冷风。才分开,两人又冲撞在一起,天空仿佛下起一场霜雨。那人该不会是冰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