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脚踢在那人的脑袋,那人顺势滚了几滚。
“我在这里问话哪有你插嘴的余地,给我掌嘴!”斜眸冲那掌车的侍从使个眼色,侍从忙小跑着过去将他按翻在地。那人被扑在地上,吹了一口尘灰,嘴里立即不干不净吐着脏话“小女人才才当政,便敢在丞宰大人的领地放肆。屁大点儿的芝麻地儿还来…哎哟…蠢女人敢打你爷爷…哎哟…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奶奶我打的就是你这蠢货。你们几个也过来帮衬着,他每骂一句你们便扯下他一把头发!若把他扯成秃子那就将他挑断了脚筋扔去喂猪。”当你奶奶我是善茬吗?那可就看错了人。
随从的侍卫本就不多,此时却同时打个寒颤,本以为是个好说话的主,却不曾想是阴狠的主子。站直了身子统一道:“是。”撕扯头发本是小女人玩的把戏,可将人按在地上一撮一撮的扯着玩儿非得连皮带肉的扯成什么模样?
我冷眼看着,所幸他骂的是女人未明着指是哪个。扶起地上的女子,却迟迟不闻那人杀猪般的号,怒喝:“做什么看着?侮辱女王陛下,给我先扯下两块皮来看看。”
侍卫这才抓着那人的头拖起来,卖力的甩了两个耳刮子,掐着下巴连皮带肉的扯下一块头皮,血淋淋的顺着耳廓处流着不明液体。
我拧过头去不敢看他,想不到有朝一日,我也能这般的报复一人的恶?我拍了拍那女子脏乱的衣,她因恐惧而失去神色的双眸,僵硬着将视线移到我已然僵硬的唇。我故做轻松的将手在她肩膀放下,柔声道:“你莫害怕,赤国的女儿生来高贵,非是他这种下作人可以辱骂得的。你将始末原原本本的说予我听,有什么委屈我替你做主。”
“啊…”杀猪般的叫声一浪高过一浪,。伴随着一声声响亮的耳刮子声。
那女子仿如醒悟一般,“咚”的一声跪在地上,眼中蒙了一层水雾,呜咽道:“民女柳扇本是赤国坞山县武泥村人氏,家贫,被爹娘卖入一处大户人家为婢。不想半路被山匪所劫,又被转手到了这里,却听见他们说…说要将民女转到赤国卖到青楼去!呜呜…民女好不容易才有机会逃出来的!呜呜…大人,大人为小民做主啊…”说着便冲我腿边扑抱过来。却被突然横出的阔剑阻挡,才又跌坐回地滚着泪珠凄凄哀哀的瞅着我哭。
“大人,饶了小人哇,小人寨也不敢了…呜呜…”那汉子也扯着嗓子哀号,嘴巴里喷着血丝说话都含糊起来。
我拿丝帕捂着眼睛让他们住手。汉子立即被扔在地上,含糊着哭号:“大人啊…她是我们主子哈了大价钱来的,嘶…卖身契为证!”
“你们主子又是谁?”我眼睛在人群中扫过,先前跟这汉子同一打扮的人急跑了去,想来正主也该出现了吧?
正是说曹操曹操到,远远的前方右侧拐角处走出一锦衣男子,风度翩翩,器宇不凡,只是面相瞧着与方堂玉那狐狸有几分相似,光这一点就让人倒足了胃口。一面竹骨扇合起,迎面而来,原本围在车周的人群即刻散开一条阔道。
“哪里来的小白脸?”我正当疑惑,耳边一股热气,原是虹将唇凑到我耳处轻道:“他是丞宰的亲侄儿方澜,虽不在朝为官,却是极有生意头脑的一人,暗地里与乾国交往甚密,只可惜我们一直未曾抓住他的把柄。”
我暗自点头。
方澜三步一扭还外送电眼秋波??我揉了揉眼睛。
“方澜见过摄政王大人!”方澜站在我面前从容的弹了弹袖子。含笑的狐狸眼睛对我眨了两眨,似含无数秋波。我吓的不轻,冷汗噌噌的往外直冒,忙扯了虹宽厚的手掌附在脸皮上压惊,虽说这方澜小模样长得不错,可曾想一衣冠楚楚的男子,学做女儿眉眼含情?换做是你,你也会冷汗直冒的。
“你就是方澜?”我装做不羁的靠在虹怀里,将他的手掌放在脸上磨蹭,掌心厚厚的茧划在脸上凭添一分男儿气凭白的让我心安。
方澜才如梦初醒,笑意盈盈的磕起骨扇轻挑的语气却让人挑不出毛病来:“啊!草民惶恐,不知美如天仙的大人会知道草民的名字,特意从此街经过,真是小民的福气。只是这下贱东西冲撞了大人!”抽脚使力踢了踢软在地上不敢做声的光膀汉子。“便真当是在下的过错了。哦,在下方澜给摄政王大人赔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