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在‘思凤居’。”紫衣幽幽的说了一句,身体却是猛的一抖。
我翻身下床,扯了屏风上挂着的一件素衣,便往外走。
眼前人影一晃,被紫衣挡了去路忙道:“大人,您不能过去!”
“为什么?”难不成他有什么我见不得的秘密?只是失些血罢了,被我看看又怎么了
“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为难你的。”
“不行,大夫正在疗伤,大人若去了,定会打扰他的。”
“他伤了哪里?”我问。他究竟放了多少血?
紫衣犹豫着不说,想着矢渊先前的吩咐。要她看好火凤,更不能告知她以血入药之事。可如今她都自己猜出来了,这可如何是好?只得将那话重新复述一遍给她听:“大夫吩咐过这事不能让大人知道,只说大人做了一宿的噩梦,若醒了,便先让大人喝过药歇息歇息,他稍后便来。”
我心下沉重,定不是伤到了普通的地方,若是伤的轻了,又何需要这么长的时间?又问:“虹呢?他怎不在?”
紫衣见我不再逼问,神色稍有缓和,这才放松下来答道:“虹相公说大人要的东西到了,他去亲自收验。”
我的炸药到了!心中一喜,方才的愤闷也被压制不少。有了这些炸药便是有了那千军万马!面上仍不露声色的摆摆手走回床边躺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想歇息一会儿。”
遣了紫衣离去,装模做样的趟上一会儿,我才又悄悄下床,从窗户爬出去。躲在一株牡丹花下。啧啧,你不让我见,我偏要见!若是没有记错的话,我这院子后面墙根处有一株榕树,从那里爬出去,刚好是一处空院。我利落的攀趴在墙头,向下俯望,若就这样跳下去,免不得疼上一阵。我可不愿白白的疼去,沿着墙头缓慢的挪着,可以看到前面一处的小花园,又有假山作为遮掩,跳到花圃里才是正好。我小心的往前挪动,却听到假山另一头传出仆人说话声音,我忙伏低了身子,只求他们快些离开。
并非我故意要听墙角,谁让他们就这么倒霉呢?只听得一人低声问道:“听说巫师想招些女眷来照顾咱们夫人,可是真的?”
“那是自然!女王亲自挑选,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我准备让翠儿妹妹也去试试呢!”
那人又道:“得了吧…这么好的差事,谁不乐意?你妹子哪能入得了陛下的眼睛?”
“入不入的了陛下的眼睛不要紧,要紧的是能入咱们夫人的眼才是!”
“要说巫师对夫人,可真是用心,要说这夫人没什么本事,又是孤身一人,在赤国既无地位有无钱财。巫师竟备下这么大个的院子嫁予夫人,更是体贴入微每日亲自去厨房吩咐菜食,亲自试毒才接了夫人来一起用饭。”
“可不是?且不说夫人来前,巫师从不走出过‘思凤居’半步。昨儿夜里还以心头血入药亲喂给夫人喝,嘶....那锋利的刀子猛然插在心口全不皱下眉毛,换做一般人怕都做不来的。昨儿个那碗还是我收拾的呢。今日见紫衣姑娘又捧着碗,我这狗鼻子,远远便闻着了一股腥味儿……”
心头血?我如何值得他这样待我?鼻子有些发酸,颤着身体,心中却是一沉,再没有心思等他们自动离去,干咳了两声。沉声道:“哪里不懂规矩的下人,随意谈论主人是非!”
假山处的两人受了惊吓以为被紫衣姑娘听到,却又听着不像,楼里仆人几为男子,在这里女子地位极高,总归是不能得罪的。忙出了假山也不敢随意乱瞧,即刻跪倒在地上讨饶“姑娘饶命,小人知错了,求姑娘放过我们二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