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言走近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明明是一只威风凛凛的老虎,却总像个人一样。”严十二跟在沅言身边咋舌说道。
沅言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它也可以像一只真正的老虎一样吃人,你要不要试试?”
严十二连忙摇头,闭紧了嘴巴再不敢说话,心里特别苦逼,这年头做下属的心累啊,又憋屈,得罪了一只老虎就会得罪沅言,得罪了沅言也就意味着……得罪了严谟。
“今天严谟竟然没有跟在你身边?”公孙霁云看到了沅言,就走了过来,过来时还看了看她的周围,惊讶的说道。
“我家主子今日有事,让我陪着王妃。”严十二一看到和公孙霁云一同走过来的公孙戬,就立马嬉笑着说道。
一边说着,一边不忘看着公孙戬的表情,却从那张脸上只看到严肃,好像有一瞬间……皱了眉头?!
严十二心里一跳,立马觉得自己擅自称沅言为王妃的决定是正确的,作为贴心好下属,他当然要时时刻刻替主子守住沅言,挡住并抓住一切机会将主子的情敌扼杀于摇篮之中。
沅言不知道严十二短短时间***心活动是这么的丰富,她只是在听到他的话时,眉心跳了跳,微眯了猫瞳看向他,“你们的王妃是谁?”
严十二忙乖觉道:“可不就是你吗,虽然还没有和主子成亲,但日子也近了,且我们都已经认定了,除了你做我们王妃,谁来都不认!”他一边说着,一边龇牙笑了笑。
躲在暗处的严三默默抽了抽嘴角,他突然觉得有个这样的伙伴很丢脸怎么办?不知道十二严卫可不可以中途换人的。
严十二本来就长着一张娃娃脸,偏偏总是要做些奇怪的表情,就让人看了忍不住笑意。
而公孙霁云也确实毫不客气的笑了,她在严十二看过来时也没有要收住笑意的意思,反倒挑了挑眉,说道:“我还以为严谟身边的人都像严六一样总是瘫着脸的呢。”
“严六那是例外,是例外。我和他可不一样。”严十二笑眯了眼,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撇清而生起任何愧疚感。
“一直都听说摄政王身边有十二严卫,个个身手了得,今日好不容易碰见了你这么一个,不如我们切磋切磋?”公孙霁云看着严十二,眸子里突然亮了起来,隐约带着迫人的战意。
沅言兴味的看了她一眼,颇有些无奈,她早该想到的,让公孙老将军来带孩子,不管孩子是男是女,都会比常人好战许多,像公孙戬和公孙霁云就是明晃晃的例子。
严十二本来就不是什么安分的主,他一听公孙霁云的提议,眼睛也亮了一瞬,但随后却是将视线移到了一直没说话的公孙戬身上,“我倒更想和你兄长切磋切磋。”
他这话一说,瞬间就让公孙霁云不爽了,当即哼声道:“想和我哥哥切磋,那就先打赢我再说吧!”
严十二将视线转回她,犹豫了一下,还真就应下了,很快的公孙霁云要与人切磋的事情就从这一片传开了,中间的场地都被人立马清了出来,大白欢喜的跑到沅言身边,蹭了蹭她的手后,抬头看着她,似乎等她夸奖。
沅言拍了拍他的头,毫不吝啬的夸了一句:“干得好!”
夸完了大白,她就和公孙戬一起看向场中公孙霁云和严十二的打斗。
两人都拿了自己常用的武器,公孙霁云的是一把长刀,而严十二却是从腿边抽出了一根铁棒,两手握住两头,一扭一拉,不过手臂长的铁棒,瞬间变成了一根少林寺里武僧练功时用的那种武棍,只不过严十二这一根却是玄铁所制。
沅言也有些惊讶,她倒是没有想到严十二竟然会用棍做武器。
只是没等她惊讶完,场中公孙霁云已经和严十二战到了一处,二人来往之间竟是有些不相上下,每一次的攻击都带着破风的声音,沅言越看眸子越亮。
她突然想起阿梓,倘若阿梓在这里,恐怕也会是一脸的兴奋了,说不定会和公孙霁云很合得来。
显然不只旁边的人看得激动,就是切磋的两个人也是很激动的,公孙霁云一刀斜着向严十二挑去,被严十二翻手用铁棍挡住了,铁棍卡在她长刀的刀环里,两个人竟是一时间成了僵执的形势,只是这也没有维持多久。
公孙霁云和严十二对视一眼,俱是笑了一声,而后同时放手,扔下了手里的武器,不过眨眼的功夫,两个人竟是又以拳脚打到了一起。
沅言的注意力完全被吸引了过去,也没有注意到身边公孙戬陡然握紧的手,那张严肃的脸上竟浮现了少有的情绪波动,而这一切不过是在严十二一拳夹杂着劲风砸向公孙霁云面门时发生的,在公孙霁云后仰并伸手挡下了严十二这一拳后,公孙戬又恢复了平常时候的模样,仿若方才的异动都只是错觉。
这一场切磋最后在两人一击后,各自后退了几步时结束。
公孙霁云朝着严十二抱拳,爽朗笑道:“十二严卫果然名不虚传,我倒是更想和其他十一位也过过招了。”
严十二此刻看着她的目光也带着几分认真,同样眯眼笑道:“这个恐怕没那么容易实现的。”
十二严卫各司其职,更有像严三这样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暗中,极少会在明面出现的,所以严十二觉得公孙霁云想和其他十一个人都切磋一番,确实不容易实现。
公孙霁云笑了笑,没有说话。
原本站在沅言身边的公孙戬在战斗结束后就往公孙霁云那边走去,站到公孙霁云面前,没有立刻说话,反倒是视线极具侵略性的将公孙霁云从头到尾扫视了一遍,确认她没有受伤之后,才开口说道:“你只管好好练你的兵,哪有那么多时间与人切磋?”
公孙霁云不满的睇了他一眼,“父亲总说只有切磋才能发现自己的不足与长处,才能变得更强,练兵也不是时时刻刻的事情,我虽然找人切磋,却也没有耽误练兵的事情。”
“那也要时刻记得点到为止。”
“这个我是清楚的,哥哥你也不用每次都提醒我吧?”公孙霁云拧了眉看他,只觉得哥哥真是越来越啰嗦了,而且还管的越来越多了,有些奇怪啊。
公孙戬眸光闪了闪,转身看向正一脸好奇看过来的沅言,突然抿了抿嘴,又恢复了沉默。
公孙霁云绕过他跑向沅言,直说要带她到处去看看,沅言本就感兴趣,就应下了。
一直到晚上的时候,严谟才来将沅言接回去,回去的马车上,沅言懒懒的靠在严谟怀里,一手拉着他的衣袖拧着,眸子低垂。
“我今日见了凌素。”严谟垂眸看着她,沉声开口。
沅言瞪圆了猫瞳,没想到自己离去之前,严谟说要见的人竟然是凌素,“她怎么样了?之前扫荡金南国皇宫时,好像也没听到关于她的消息。”
“她很好,早在金南国大乱之前,她就已经从宫里脱身了,这次来见我却是来求我一件事的。”严谟伸手把玩起她耳边的头发。
沅言点了点头,没有再开口问什么。
倒是严谟,等了一会儿后,轻声叹了口气,反问她,“你怎么不问我她求的是什么事?”
沅言挑了挑眉,几乎不假思索的就说道:“她定是来求你她父皇的事情吧。”
“你怎么知道?”严谟捏了捏她的耳垂,问的话更多的却是漫不经心。
沅言扒拉开他作乱的手,懒懒说道:“她的母妃是外海的人,当年被郡王无意中救下,后来不顾老郡王的反对,硬是将她母妃娶回家,只可惜后来生凌素时难产而亡,不过郡王也没有再娶,府中更是连一名姨娘都没有,直到如今也只有凌素郡主一个女儿,不过……哪怕这十几年里郡王都只心系于已故的郡王妃,对唯一的女儿倒是不闻不问,可郡王毕竟是凌素郡主的父亲,她既然打算离开大汉,唯一放不下的大概也就是郡王了。”
“她想带着郡王一起离开。”严谟没有惊讶沅言为何知道的这么清楚,只将凌素的决定说与她听。
沅言有些惊诧,“就算她想带郡王一起走,只怕郡王也不会乐意,毕竟郡王府是他与郡王妃曾经一起生活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