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神策倒是没有什么有用的想法,听到了蓝图的建议,便想了想,觉得可行。
蓝图继续说道:“我们这样,然后再试试这样,然后这样这样……”
于是蓝图跟云神策在一旁试验着,而穆青秋独自练着他的武学‘开山手’。
……云神策保持着内心平静进入了沸血状态,狂暴失去理智。
……云神策想着爸爸妈妈进入了沸血状态,再次狂暴失去理智。
……云神策刻意不去想什么睡着了之后,进入了沸血状态,又狂暴失去了理智。
中途喝了杯橙汁,练了半天的穆青秋还有筋疲力尽的云神策,和满脸愁容的蓝图来到了饭堂吃中午饭。本来早上欢声笑语的师徒二人现在只能默默地吃饭,没了力气去笑云神策了。
苦思冥想的蓝图咀着一杯黑色果汁,时不时点一下头。在旁的云神策吃完午饭,跟穆青秋说了一句,就回到自己的房内睡觉。实在是累得不行了,云神策倒头便呼呼大睡。
进入睡梦,迷迷糊糊的云神策突然仿佛听到了一丝话语。
“枫啊,你真是年轻气盛的男孩子。”温软如玉的声音出现在云神策的脑海。
“没办法,谁让我遇见了你呢?”一道挑倜男声笑过。
云神策陡然睁开了双眼,手间食指血液跳动,云神策伸手一抓,一条吊坠便被他握入手中。仔细一看,吊坠上熔铸的一根羽毛,还有天使的翅膀缠绕着张开(飘散),围绕着一根通体透明的闪亮椭圆晶体(棱角分明的钻石)。晶体之上刻着不知名的符号,竟是让云神策顿时内心如磐石一般意念坚明。血老感受到契机,顿时放出‘沸血’。
房间内一如往常的雾气蒸氲,云神策痛吼一声,拿着吊坠的手就要把它握碎。
可是枫不想,一手合上云神策的手,十指紧扣地抓住那根吊坠。像是在祈祷的圣徒,复杂情绪瞬间穿过云神策的脑海。他不想再错过什么,因为什么,而失去什么。于是云神策不再逃避什么,而是痛苦的经受这份撕裂感,是人,总要成长的。
云神策眼内蔓延血丝,睁大之后发现不能减少一丝痛苦。呜……一身剧痛袭来,顿时不停翻着白眼。白色充满血丝的眼白之中瞳孔却是没有失焦,但是确实很疼。
但是,情绪却是控制了下来。蓝图划破虚空而来,出现在云神策的房间之中。脖子伸了伸,倒是惊奇道:“这吊坠是什么?”云神策控制着眼睛看向蓝图。
“水……”云神策颤抖着双唇说出。却是控制着身体不让它有任何反应,蓝图手中一变,一杯水便出现在手中,缓缓灌下。云神策继续着他的‘沸血’(痛苦的地狱)。
苟且着,云神策倒是没有变的再难受了些。只是他的心理觉得越来越难受,而身体却是慢慢适应了这种痛苦。
蓝图看着干着急,却是不能帮云神策什么。现在只能靠他自己了。
云神策‘适应’了这种痛苦,思绪越来越清晰,再也感受不了那阵幸福的恍惚,或是残暴的狂怒。眼内突然出现了各种人死在了一双干净的手中的情节,人们痛苦的嘶叫,仿佛云神策就是其中的一人。
云神策突然看向了一个人的眼睛,那人投向他渴望的眼睛。
云神策突然明白,能活,真好。
活着,才有意义。
为什么要沸血,为什么要如此痛苦?一个声音响起。
云神策想起那地下的斗兽场,或是小时候听到的这个世道。不就是为了变强之后能在这个世道之中活下来吗?
不然还能怎么样?
十年如一日,之前种种经历略过云神策的眼前。伴随着一只狮子在草原上掠食的身影,血腥,时不时还能吃到人的味道。
不然还能怎样?愚蠢人类不知去向何处,有何所为。终点不都是归于天地,变为腐朽?
可是云神策不想,究是如同现在这种状况,想到这里,他就是不想。
于是便强,念头通达,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挡住他的执念。
究是沸血也不能。
终于,云神策的神念也适应了沸血带来的痛苦和残暴,如同百年前那只狮子一般。
掌握沸血的狂血狮王,有一种传于依稀后世的名字,是白雪狮王。它们的毛发被雾气衬托,雾气被何处都有的光芒所照映,朦胧得像雪一般。
蓝图问道一句:“怎样?”
……晚上
穆青秋与云神策在花园之中对坐饮酒。蓝图先生半路有事,不然也坐在这里。
就是今天学有所成的穆青秋一听到云神策说要喝酒,便来了精神。他说他不知多少年前便已会品酒,还能喝半斤白烧。
不听琴瑟,只听风吹,便有一种凉快意义。闭着眼半醒半睡的云神策饮下一口烈酒,醉意更浓。眼内还是留有淡淡的血丝,云神策嫌不好看,便干脆闭上眼睛。穆青秋之前喝了几杯,便留下一半慢慢品尝。
倚在座内的云神策眯着一条眼缝,说道:“喝够了没?”
“还没呢。”穆青秋又闷了几口。
半晌……
“喝够了没?”
“还没……”穆青秋摇摇晃晃的说道。
半晌之后,云神策问道:“青秋兄,你倒是尝过儿女之情是什么味道?”
红的像花猫脸的穆青秋笑呵呵的说道:“没,没有啊,不过我记得我们家小翠身材不错……恩,嗯。”
云神策楞了一下,问道:“怎么个身材不错?你不是偷窥别人洗澡吧。”
“什,什么偷窥!是有一次我家房子失火,然后小翠房间……没,没了。在我房子里洗的澡而已,你……不要误会!”说罢,穆青秋便倒在榻下了。说的不清不楚。
只剩云神策一人独酌,喝了几口,便浑浑睡去。
一朝酒醒御门试,万人抽剑上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