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俯视众生,你会觉得所谓的怜悯只是给弱者的一种施舍。强者,是不需要有这样的意念。强者,就该有强者的风范,所有的弱者就是他的武器,所有的规则都要被打破!当你站在这大陆之巅时,众生是何其渺小,而你现在的一念之仁,也许葬送的,就是你的前程。
呵,如果当真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那么所谓的强者到头来也不过是上天怜悯的弱者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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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炎历12年六月,两大剑曦公子进宫面圣,同时帝国各处张贴告示,号召各路青年俊杰汇聚帝都,经过考核后便可进入围剿风烟的大军。此次的考核是一次历练,从军是一次历练,中间若有出类拔萃者,皇帝便当重用。
很多人看来,帝国宣言会出兵八十余万,更有秦国等诸侯国出兵后援,覆灭一个风烟实在是无须有丝毫顾虑,也就是说这样的参军不过是去捡捡功劳,有何乐而不为呢。于是告示一出,无数青年才俊当即如黄河决堤般涌入帝都。
帝都,皇城。
“两位小先生对此有何看法?”姬云河坐在龙椅上和善地看着君立羽两兄弟,就像是望着自家后辈一般。
“对我们来讲,师命不可违。”
君立羽早就通过琴儿向司徒清岳打听到自己师父是同意他们两人参加的,只不过是不同意不经过考核便占有名额的事让他不愉快而已。
“既如此,朕便给两位小先生安排两个名额便可。”
“陛下且慢,难不成陛下觉得我和师哥不足以通过考试不成?”公子辰本就一身傲气,让他这样,他反而会觉得自己在别人眼中没有本事。
“如果陛下是觉得我们两人的身份会让其他有才能的人不敢有所施展,那陛下大可放心,大不了我与师弟不以公子的身份示人便是。”
君立羽在剑阁就开始思考皇帝的心思,按理来说皇帝这样的安排师父即使不乐意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这里面肯定还有什么别的意思,但一下子又没有想不明白,直到司徒清岳让琴儿带给君立羽的一句话里提到“帝王之术,深不可测”时,君立羽才豁然开朗。
“这恐怕不好吧。”
“无妨,名字不过是代号罢了,既然师父有意让我师兄弟参与这场战争,我们也不好抗命,但也不好不出力就把别人踩在脚下,这不仅不利于陛下的声威,从某种角度讲对我们以后的发展也不见得有利。所以不知道这样的方法陛下可还觉得满意?”君立羽谦逊地说道,的确,聂如风是剑道,他早已成名多年,这样的话他是说不出口的,他的离开,从某种方面讲,也是对这两名弟子的试练。
景炎帝干笑了几声,连连说道:“如此甚好,朕也不多过问,只是希望两位小先生能给朕一个惊喜。”
“陛下到时不必觉得惊讶,本公子倒要看看所谓的青年才俊到底有几个能让我师兄弟棘手的。”公子辰高傲的说道,在旁边的君立羽一把拉住他,示意不要说话。
“呵呵呵,好!公子辰果然够豪气,来人啊,设下酒宴,预祝两位小先生旗开得胜!”
……
“师哥,那我们下一步……”
“想必告示已出,也不必过于着急,等吧。”君立羽走到一处空旷地,吹出一声哨子,不一会儿,天空突然阴了下来,一只巨鸟乘风而下。
两人先后跳上大鸟,那大鸟等两人立定,拍动巨大的翅膀直冲云天。
“小辰,估摸着离考核还有几日,这几日我们就在剑阁好生练剑读书吧,你如今心智尚且不足,还要多多研读兵法和为人之道啊。师哥也知道你本性傲气,但像今天这样的场合下,以后就要稍许收敛一点。“
“师哥,以后我们的地位相对于这皇帝也不逞多让,何必对他如此客气?”
“小辰,你要明白,以后是以后,我们现在没有实力,就只能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不管是师父,还是皇帝,对于他们来讲,我们都只是一种工具罢了。现在,我们最需要的是让自己有足够的实力去争取和他们面对面的机会,而不是任由别人主宰自己的命运。”君立羽站在巨鸟背上,双手撑着乌颉,长袍迎风猎猎作响,双目眺望着远方,“小辰,强者才是立足在这个世间的根本。所有人都只能看到我们今后的荣耀,但是知道一路艰辛的,就只有我们自己。”
“尊严,是强者才有的东西。力量,是必不可少的,但智谋也是需要的。因时度事,你也要多多理解才是啊。”
“师哥……我会记住的。”
“唳!”巨鸟载着两名剑曦公子消失在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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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
“君立羽,一十六岁,用剑,可谋略。”
那记名的官吏看了一眼君立羽,抬起头,嗯了一声,唰唰唰在本子上记下信息后,便又喊了一声:“下一个!”
“南宫辰,一十五岁,用剑,可谋略。”
……
“原来师哥本名叫君立羽啊。”
“嗯,这是我本来的名字。哦,对了,你是南宫家的人?”
“我娘是南宫家的一个妾氏,我虽说是南宫家的少爷,却也是可有可无的存在,所有人,就连下人都看不起我。”南宫辰一脸愤恨,“就连我那所谓的爹,或许他都不会知道有我这么一个儿子的存在!”
君立羽拍了拍南宫辰的肩膀,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我娘身份低微,所以在南宫家备受欺凌,在我六岁的时候就早逝。后来我忍不了那些人的羞辱,就带着我娘留给我的这把剑,来到了帝都。后来的事,师哥也都知道了。”南宫辰紧紧握着雪狼,那长剑也是上古名剑,仿佛感受到主人的意志,竟颤抖着发出阵阵剑鸣。
“南宫世家在青罗大陆也是有名的世家,却也不外乎出现这种情况。小辰,没事的,凭你现在的身份,恐怕南宫家做梦也想不到,若以后你有所成就,这南宫家再想高攀你都是奢望了。”君立羽安慰着师弟,同时心中也默默地告诉自己:“君立羽,你要变强,就像师父说的,今后你一定可以将那些卑微的生命掌握在手里,让他们知道他们的决定是有多么错误!”
南宫辰擦了擦发红的眼睛,重重地点点头:“是的,师哥!我一定会让那帮害死我娘的家伙遭到报应的!”
“好了,都长那么大了还哭鼻子。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接下来我们要面对的才是最重要的。”君立羽想了想,“小辰,我还是有意见是不明白。你说这雪狼是你娘留给你的?”
“是啊,师哥是想问为什么我娘能够有这样的一把上古名剑而且还能不为外人所夺的吧?其实关于这个我也不清楚,只是我娘在临走前告诉我说在老屋的房梁上藏着一样东西,是她留给我的,然后我娘就……别的我也不甚清楚。”南宫辰原本擦红的眼睛在他说到这的时候又开始泪汪汪的了。
“好了好了,师哥不问了。你娘这么做一定是有她的理由的,等你以后有本事了,再去好好探求吧。”
“嗯!师哥,话又说回来,现在看来当时我的确有点看轻这帮青年才俊了。刚刚在报名的时候,我感觉有几个人不简单呐,看来帝国果真是卧虎藏龙的地方啊。”
“呵呵,那是自然的,不过我相信争个名额,你我兄弟还是有把握的。现在我们换了便装,一般人是认不得我们的,但我们的剑太过于显眼了,还是小心点,去帝都看看有没有趁手的剑,被认出来的话还是比较麻烦的。”
“是个说得有理。那我们去摘星楼看看吧。”
“不急,摘星楼现在估计人满为患,而且摘星楼是皇家的财产,里面认识我们的人可不少,还是先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别的地方?对了,师哥,我在这帝都也住过一段时间了,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南宫辰突然一拍额头,当下领着君立羽往城外走去。
君立羽跟着南宫辰走出了帝都,又往南一直走了许久,沿路或有曲曲折折的羊肠小道,或有溪流河道,但又会忽然柳暗花明,景**人。从早晨一直快到中午,终于看到了远处孤零零的有一座茅屋。
“就是那里了,师哥,那是我早年刚刚到帝都时快要饿死,就是那茅屋的主人收留了我,主人是个老铁匠,但手艺绝对是很不错的。我在他那里打过工,可以说他的人也很好。因为师哥说想看看武器又不想让人发现,所以我就想到这里了。”
君立羽点点头,说道:“先去看看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总不能白跑一趟不是?走吧。”
说着两人便又向那茅屋走去。
“王老伯,你在吗?我是小辰啊,我看你来了。”
“吱呀。”茅屋的门打开,一位略显驼背的白发老人,老人看起来已年过六十,全身肌肉已经干瘪,但是他的目光却是炯炯有神,丝毫不像一个老人。
“哦,是小辰啊。真是好久不见呢。”声音略显沙哑。“进来里面坐吧。“
“老伯,这是我大哥。”南宫辰指着君立羽介绍道、
“王老伯好。”君立羽也向老汉行了一礼。
“公子不必多礼。”王老伯连连回礼,“看公子的模样,是个用剑的好手吧。”
“哦?敢问老伯何出此言?”君立羽听得王老伯如此说,心下不由好奇心大起。自己虽说不是什么高手,但一般的剑客倒也的确没他那点成就。
“公子手中的剑可是乌颉?呵呵,上古名剑第六的神器呐,如今在公子手上,想必不是王孙贵族,便是用剑高手了。但我看公子右手指骨与左手还是有些许不同的,这用剑的人,手骨自有不同,所以便觉得公子是一名剑客了,但看公子的气质,让老朽想到了一个人……”
“哦?不知老伯想到了谁?”君立羽好奇心愈强了。
“是啊是啊,不知道王老伯想到了谁?”南宫辰也被激起了好奇心。
老汉自笑了几声,望着君立羽说道:“公子可是此任剑曦公子翌?”
君立羽一听,不由暗暗握紧了手中的乌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