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日落西山,大地又重归一片宁静。
张天正一身夜行装与陈初见在后园会合,张天正见了陈初见,有些微惊,道:“你的蒙面巾为何如此之黑?”
陈初见看了张天正一眼,只是一笑,露出了一排白牙,道:“刚才出来匆忙,没找到蒙面巾,刚好有一桶黑色染料我就直接用了,没想到效果比黑色蒙面巾还要好。”
张天正看着陈初见,就像看一个****。
这家伙是什么办法都能想出来。
陈初见也感受到了张天正的眼神,于是转移话题道:“你为什么不直接找清如许要人?我们干嘛还要偷偷摸摸地来救人。”
张天正道:“她既然抓人,那么她会轻易将人交给你么?再说,找她要人,你有证据么,有么?”
陈初见道:“我啊,我是证人啊。”
张天正道:“那全峨眉派也都是证人了……这毕竟是在峨眉山,不是在南剑山。”
陈初见道:“好了,那我们直接闯进去吧,反正我们也知道了曲姐姐的藏身之处,直接救下来就好了。”
张天正道:“这样是不是有些太粗鲁了,毕竟那些弟子是无辜的。”
陈初见深呼吸了口气,道:“什么无辜不无辜的,你要知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既然这些女弟子死心塌地的跟着清如许,那么就证明他们是一类人,清如许是什么人你不会不知道吧?虽然人长得漂亮些,但是人不可貌相啊。”
张天正点了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陈初见道:“好了,别想那么多了,我过去把她们引开,然后你走进山洞,最里面有一块石壁,石壁后面便是曲姐姐了,相信你的真元应该能够将石壁打破。”
说完陈初见一个翻身便翻到了围墙的另一面,走到山洞门口前面,那守门的女弟子又多了两个,不过陈初见不会在意这些细节,于是抵着嗓子道:“喂,看门的那几个婆娘,有没有空陪小爷喝几杯酒?”
那女弟子一看,不知何处来的黑衣人,而且说话方式也特别奇怪,于是抽出一半剑刃道:“哪里来的小贼,竟敢来我峨眉派撒野。”
陈初见道:“你们这些婆娘还真是凶啊,找你们喝几杯酒还骂我是小贼,我又没偷什么东西。”
一女弟子道:“哼,深更半夜穿着夜行衣来我峨眉派,必定不是什么好人,姐妹们,拿下他。”
陈初见道:“你们掌门,乱抓无辜的人,还说我不是好人,我看你们才不是好人!”
说完陈初见便转身向外面跑去,那些女弟子见陈初见如此侮辱掌门人,于是便追着陈初见跑了出去。
潜伏在围墙上的张天正见陈初见引得那些人全部出去了,于是像贼一样跳下围墙,环顾了一眼四周,也不晓得有人没有,直接向那山洞中跑去了。
此刻的洞中火把数量极少极少,加之山洞本身就处于一种黑暗状态,于是火把的微亮与山洞的黑暗相衬映,显得有些恐怖,而且洞中全部都是石壁,一个人也不见了。
张天正也并不知道这一切,因为他这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先前的景象陈初见也没有跟他说清楚,只告诉他那座石壁而已,所以他根本不会想那么多,而是继续向前走。
张天正边走边观察着这石壁,生怕有些机关自己意料不到,会出了事情。但是这一路上却也没有受到任何阻碍或者有任何障碍,这不得不让张天正产生了些疑心。但是却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劲,也不知过了多久,张天正终于走到了这石洞的尽头。果不其然,一个石壁便出现在张天正的面前。
张天正先是耳朵侧贴在墙壁上,但是听着里面好似没有什么声音,很是寂静。随后又用手轻敲了几下石壁,道:“华裳,你在不在里面?”
里面迟迟没有声音传出来。
张天正又敲了几下,再次提高声音道:“华裳,你在不在里面?如果在的话,敲两下石壁。”
里面依旧很是安静,什么声音都没有,张天正有些怀疑是不是陈初见告诉自己的地方错了。
不过张天正也顾不及那么多了,手中凝满了真元,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掌打在了那石壁上。
轰隆一声巨响,石壁坍塌了下去……
随即一声‘啊’……惨叫、尖叫声。
……
此刻峨眉派的一些女弟子也听到了这些声音,急忙顺着声音向后园中的山洞里去了。
陈初见也听到了这声音,看着追他的那四个女弟子,笑嘻嘻的道:“好了,你们不用追我了,反正人也已经被救出来了,我们也要离开这破地方了。”
那四个女弟子也是闻之色变,也没再顾及眼前这黑衣人,直接跑回了那后园的囚洞里。陈初见想既然人已经被救出来了,也不必再隐瞒身份了,于是直接回到屋子里,洗了洗脸,换了一身衣服,又跑去那山洞中。
此刻那山洞中已经满是峨眉派的女弟子拔尖张弩,陈初见在外面见张天正迟迟没有出来,于是挤了进去要一看究竟。
走到最里面才发现张天正发了呆似得站在那破碎的石壁前,一语不发,最可怕的是他蒙面巾已经掉了。而里面则是清如许裹着一个浴巾蜷缩在一旁,像是一副受惊的样子,看起来是刚洗完澡。她身边也有了两个女弟子。陈初见终于知道那一声尖叫是从何而来的了,原来又是这清如许的计谋。
不过这场面是尴尬到不能再尴尬了。
陈初见赶忙跑过去,脸上的黑色染料还没洗干净,便对张天正道:“大哥,我知道你喜欢清掌门,但是你也不能趁人家洗澡的时候冲进来啊,应该有君子之道啊。”
张天正尴尬笑道:“是、是,清姑娘再见,下次再来。”
随后赶快跑开了。
陈初见也是尴尬一笑道:“清掌门,真是对不起,回头我一定会数落数落我大哥,下次一定不会这么粗鲁了。”
清如许一旁的侍女道:“放肆!还想有下次?”
不过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们两个已经跑得没了踪影。
从始至终,清如许一直在看着张天正,却没有说一句话。
而那两个侍女看着他们张天正与陈初见离开,又看向清如许问道:“掌门,他们两个……”
清如许才淡淡开口道:“不要为难他们,毕竟来者是客。”
那侍女道:“可是他们这样也太过分了!”
清如许撇着那两个侍女厉声道:“我是掌门还是你们是掌门?听我的还是听你们的?”
那两个侍女急忙低头下跪,齐声道:“对不起掌门,我们知错了。”
清如许释了口气,压了下心中的怒火道:“你们起来吧。”
两个侍女赶忙起身说道:“谢掌门……”
清如许道:“你们先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两个侍女称是后,便退了出去。
清如许呆呆的望着那破损的石壁,想着刚才张天正一掌打破那石壁时候的样子。又回想起刚才陈初见说的那句:“大哥,我知道你喜欢请掌门,但是君子取之有道啊。”她嘴角泛起了一番笑意,像一个小女孩般甜蜜。
……
张天正与陈初见回到屋子里。
陈初见在后面,将头探出屋外,见没有人来,关住了屋门,看着张天正嬉皮笑脸的说道:“唉,大哥,你刚才看到了什么?我刚才看那个清如许裹着浴巾啊。”
张天正道:“你小子是不是要把我害死才开心啊?”
陈初见道:“大哥你别生气,是我失误算错了这点,上次我离开的时候那些婆娘看到我了,应该把曲姐姐转移到另一个地方了,这次就当玩玩吧,反正这种事情我小时候经常玩的,我跟你讲,我小时候……”
张天正急忙道:“打住打住,别讲你小时候,讲办法……”
虽然他小时候很是美妙,但是此事更重要。
陈初见道:“办法肯定是有的,不过这得用出我的独门绝技‘缩骨神功’了。”
张天正道:“缩骨神功?这是什么功夫,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陈初见嘿嘿一笑,拿来了一个盛咸菜大小的坛子。
张天正道:“拿着个做什么?”
陈初见道:“我小时候经常玩的一种神功,现在给你瞧瞧。”随后那陈初见一只脚踏进那坛子里,另一只脚也跟着迈了进去,随后整个身子都进去了。
张天正看着陈初见彻底傻眼了,这……就是小时候玩的一种神功……果然是神功!
陈初见慢慢从坛子里出来,看着张天正道:“怎么样,我这神功不错吧……”
张天正道:“那,跟救华裳有关系么?”
陈初见道:“当然,他们总得给曲姐姐送饭不是?然后我就钻到他们提的篮子里……嘿嘿嘿,就当再感受一次儿时的玩乐吧。”
张天正道:“那我怎么知道他们把你带去哪?”
陈初见嘿嘿一笑,递给他个瓶子道:“这里面是引路蜂,我已经给它闻过我身上的气味了,等那些人将我带走一段时间后你就打开,跟着它就可以找到我们了。”
张天正道:“这么神奇?你给它闻的什么?”
陈初见一笑道:“大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