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升本想骑自己的重机车去找孙志的,不过想到小琴也在,为了安全,黄升还是老老实实的打了个的士,的士师傅听到黄升要去孙志那边的别墅区以后,对待黄升的态度都是显得十分谄媚,一路上对着黄升说说笑笑,见黄升不搭理,就对着小琴说笑起来,把小琴逗得一乐一乐的,看得黄升直摇头。
车行了近一小时,终于是来到孙志家,刚下车,黄升就看见孙志和一对中年夫妇站在大铁门前等着自己。黄升将小琴架在肩上,笑着走了过去。
孙志见黄升走了过来,领着这对中年夫妇便迎了上来,道:“哎呀,小升啊,你可算来了,可让你万伯父和李伯母等得好苦啊!”
黄升苦笑一声,暗道:若不是司机开那么慢,我早到了!不过嘴上还是笑着说道:“孙叔,万伯父,李伯母,真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塞车。”
那个中年男子摆了摆手,示意不打紧,只是一个劲的盯着小琴看,一旁的中年妇女还一个劲的哭,边哭边说道:“像,老万啊,太像了!”
万泉,也就是那中年男子,盯着小琴看了老半天,终是颤巍巍的伸出手,对着小琴说道:“来,给叔叔抱抱好吗?”
小琴看了黄升一眼,见黄升点头后,便对着万泉点了点头,见小琴点头,万泉激动又小心的从黄升手中接过小琴,隐隐间,眼中竟是有些泪花,缓缓道:“真的太像了,小升,我就这样称呼你吧,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万泉对着黄升说道。
“她叫小琴。”黄升道。
“小琴,小琴,哈哈哈,好啊好啊!”万泉激动的笑道。
一旁的李妍对着万泉说道:“老万,让我也抱抱吧。”说着,从万泉手中抱过小琴,刚上手,便哭了起来。
小琴见那李妍一哭,伸出自己的小手,擦了擦妇女的眼睛,轻声道:“阿姨不哭。”
“嗯嗯!阿姨不哭阿姨不哭,不过小琴啊,以后你就叫我妈妈好吗?”李妍带着些期望的看着小琴。
小琴犹犹豫豫的看了眼黄升,黄升苦笑一声,暗道:这小丫头还黏上我了。不过心中却是一阵甜蜜,走上前,对着小琴说道:“小琴乖,这就是哥哥给你找的爸爸妈妈啊,听话,快叫妈妈吧!”
小琴点了点头,看向李妍,几乎是以为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妈…妈妈!”
李妍眨了眨眼睛,像听到了什么惊天的秘密一般,激动的对着小琴说道:“你刚刚叫我什么,再叫一遍好不好?”
“妈妈!”小琴大声说了出来,然后扑在李妍身上大哭起来。
李妍这时候倒是安静下来,轻轻的拍着小琴的背,说道:“我的好女儿啊,这些年可哭了你啊!”万泉站在一旁,眼泪也是流了下来,不过到底也是个男人,并不像李妍那般表现得那么激动,而是对着黄升和孙志说道:“孙兄,小升,谢谢你们了!”
孙志和黄升连忙摆手,开玩笑!是黄升和孙志找的万泉帮忙,那还好意思让人家道谢。李妍见小琴哭得差不多了,便指着万泉对小琴说道:“以后他就是你爸爸了,快叫声爸爸吧!”经过刚刚那么一哭,小琴也是将压抑的渴望亲情的石头放开了,对着万泉叫道:“爸爸!”
任万泉家大业大,管理着手下几百几千号人,这时候都是无法再压抑自己了,流着泪抱过小琴,一个劲的说着“好女儿”。
孙志打了个哈哈,对着万泉夫妇说道:“好啊好啊,老万啊,喜得千金啊!”
万泉点了点头,对着小琴说道:“小琴是吗?以后跟爸爸姓,就叫……万韵琴好了!”
李妍听到万泉这样一说,眼睛不自觉的就流下两行清泪,抱过小琴,颤声道:“韵琴…韵琴,我的好女儿。”
孙志看万泉夫妇哭过来哭过去,也是有些感动,对着万泉道:“老万,等等也快到晚餐时间了,不如我们就先走着?”
“嗯!理应如此!”万泉重重点了点头,道:“小升啊,等等一起吃饭吧,伯伯可要好好感谢你!”
“哪里,只要你们对小琴好就行!”黄升笑道。
“那是一定的!”万泉坚声道。
其实不用多说,黄升也是知道万泉夫妇会像待亲生女儿一般对待小琴,从二人的表现来看,小琴十有八九长得十分像他们原本的亲生女儿,此时看见小琴,就等于重新找到了人生的希望,怎能不好好对待?
待万泉夫妇二人情绪平静下来时,已经是接近晚上七点了,一行人驱车来到不远的酒店,按照万泉的话来说,就是特地感谢黄升和孙志给他们夫妇二人找来小琴这么个女儿的。
坐在酒店最高级的包厢里,万泉将菜单递给黄升,笑道:“小升啊,来的匆忙,没有预先订菜,你看有什么想吃的,尽管点,否客气!”
黄升接过菜单,平摊放在桌面,笑了笑,也不看菜单,说道:“那我就随便点了,我先要一半的烤全羊,鲍鱼五只,海鲜套餐五份,然后糖醋里脊红烧肉,铁板鱿鱼,胡辣汤,冰糖葫芦,烧饼夹里脊,驴肉火烧,糖三角油泼面,粉蒸肉锅包,古老肉小炒肉,牛肉米线,鸡蛋灌饼,煎饼果子,熏肉饼,西安泡馍,擀面皮,朝鲜冷面,韭菜盒子,卤鸡腿,捞生蚝,烤羊腿,蛋黄肉粽,枣泥月饼,提拉米苏巧克力,圣代和麻辣小龙虾外加六份东北大饺子,最后!来两杯热牛奶,谢谢!”
“呃…。。”孙志和万泉夫妇看得目瞪口呆,就连服务员都是半天才缓过神来,唯有小琴开开心心的坐在黄升身旁玩弄着餐具。
孙志定了定神,尴尬的对着黄升说道:“小升啊,你不是不喜欢这么大排场么?怎么……”
“哪有啊,孙叔,我点的都是小菜,再说了,吃不完可以打包嘛!”黄升笑道。
“对对对,小升果然非同常人,就这些吧,服务员。”万泉哈哈一笑,招呼服务员下去了。
“你丫的恐怕就是冲打包来的吧!”孙志在心中暗暗想到,不过表面自然没有说破,也是随着万泉哈哈一笑,道:“我早说过小升非同常人吧?你看是吧,哈哈!”
这时,一个略带稚嫩的声音传来,“小琴早就知道哥哥非同常人了,哥哥可是一个好东西!”
众人哄笑,唯有黄升一人独自尴尬。几人在欢声中吃完晚饭,黄升也是如愿的打包了一堆的食物,临走时,小琴哭了个稀里哗啦的,扯着黄升衣角就是不肯自己留下来,最终在黄升好说歹说,郑重承若会常常来找她玩之后,才得以离开。
坐在回家的的士上,黄升一口一口的抽着烟,心里空落落的,或许是因为送走了小琴,或许是因为帮小琴找到义父义母感伤自己,但他知道,无论是怎样,对小琴好的事情,他就会去做,也不会后悔。
回到贫民区,黄升将打包的食物拿给了修车铺的大叔,同时推出了放在修车铺的重机车,戴上安全帽,便驱车找朝着与蔡一兮约定的地方去了。
远远的看见蔡一兮,黄升猛的一刹车,车子便停在了蔡一兮跟前,“上车吧!”黄升招呼道。蔡一兮一个翻身坐在黄升车上,道:“走吧!”
十几分钟后,车子停在一间规模还算大的迪吧前,深城北环以外,比邻建材市场、小商品批发市场和货运站,基本上在任何一座城市,这种地方也都是治安最乱的所在,外来人口众多,鱼龙混杂,打架斗殴偷盗抢劫这种事情早已司空见惯,甚至连警察都习惯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坐落于这种尴尬地带的金龙迪吧之所以一开就是N年而不倒,足见老板也不会是什么善茬儿,起码也是拜得起四方、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的主儿,不然也不会在当年背了十一条人命,却只停业三五个月、美其名曰整顿便草草了事了。
黄升把车停在迪吧门前,没有马上下车,而是点着一支烟,一边抽一边静静的观察了一会。
迪吧的后面是一条小巷,右侧货运站的货场,筑着高高的围墙,所以尽管是大白天,看上去还是显得阴森森的。左手边则多是一些黑食品加工点的聚集地,这些看上去又脏又破的房子里却能大量的输送出各式各样“精美”的小食品,而且流动性和反侦察意识极强,屡抓不禁,常年累月的弥漫着污水和黑烟。
迪吧前面的空地,白天还好,一到了晚上就像是突然从地底下冒出来好多的人,男男女女,从衣着上就能看得出,还真是三教九流无所不有。尤其是一些十五六岁的半大孩子,头发染的红红黄黄的,叼着小烟眉飞色舞,不可一世。
蔡一兮嗤笑一声,道:“现在的小孩子可真是不学好,这么小就搞东搞西。”
黄升白了蔡一兮一眼,道:“你丫的还不是一样。”
“嘿嘿!彼此彼此啦”蔡一兮也不尴尬,嘿嘿一笑说道。
“走吧,没有什么人,我们进去吧!”黄升下车将车锁好,招呼蔡一兮进迪吧。走近迪吧的大门,门口两位保安便拦住了黄升二人,问道:“熟人?”黄升递出两根烟,道:“我是坤哥的人。”两名保安一听,便放黄升二人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