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蕊坐着麟潼泫的车舆一起回到了寿康宫,才进院子,她就看到五月、梅香和紫鸢跪在地上,脸上清晰的浮着手掌印。
她痛惜的走过去扶起她们,回头时,目光中的仇恨生生止住了麟潼泫跟来的脚步,她一字一句的说道:“请皇上以后不要再拿我身边的人出气,你有什么要求,大可以一次跟我说清楚,我一定好好遵守。”她尤其咬重了“好好”两个字。
麟潼泫看着她喷火的双眸身子愣怔,脸上那抹讥讽已经无影无踪,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司徒蕊,更没有看过她那种仇恨的目光,即便当初在匡州血战时,她看向敌人的眼中也存着悲悯。
“好,那我便给你说清楚了,也省的你日后不懂规矩惹我生气。”麟潼泫说着进了正殿,他已经不敢去看司徒蕊的表情,她眼中的愤怒深深的刺伤了他的心。
送走麟潼泫,司徒蕊一个人坐在偏殿的软塌上,她要重新制定一个计划,以前的计划太冲动太莽撞,她不希望自己的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再受到自己的连累,不论逃不逃的出去,首先要做的,就是治好宏惊穹的伤。
她摔破了茶碗,偷偷的藏起一块碎片,等到梅香收拾干净退出去时,她拿着碎片在自己的胳膊上狠狠的划了下去,疼痛和血液的腥味刺激她更加清醒,她用几块手帕叠着缠在胳膊上,现在已经快入夏了,天气越热伤口越容易发炎,她要用那些发炎的药物治疗宏惊穹的伤口。
一直过了五天,每天夜里她都会忍着疼揭开已经长好的疤,然后把整个胳膊泡在水里,看着清水慢慢的变红,最后,她会把那盆水浇到花盆里,看着那些妖艳的芦荔在血液的滋润下妩媚绽放。
她的伤口周围已经有了轻微溃烂的迹象,口子的边缘红肿外翻,像一张狰狞的大嘴,她传了太医,看着太医用惊惧的眼神为自己包扎,太医留下了药粉和软膏,嘱咐每隔两个时辰换一次药,晚上睡觉时把软膏抹上,可以加快伤口的愈合还不会留下疤痕。
她把药粉交给了梅香,让她去送给天牢里的宏惊穹,她知道自己的身边有无数眼睛盯着,所以大大方方的在院子里说出了这些话,麟潼泫只说不让她去天牢,可没说不让她身边的人去天牢,她要梅香转告宏惊穹:“一定要好好活着!”
梅香还没有走到天牢,麟潼泫就已经知道了消息,他蹙着眉头坐在那里,开始犹豫到底要不要组织梅香去送药,暗卫已经告诉他,司徒蕊的伤口是她自己划破的,他担心自己的阻止会促使她做出更没有理智的事情,他对司徒蕊宁可自己伤着也要把药送给宏惊穹觉得别扭,心里有些不自在的泛着酸意。
想了许久,他决定放了宏惊穹,他希望可以通过这个举动告诉司徒蕊,凡是她在意的人,他一样也在意,只要她不再胡闹,不再斗气,他还是像以前一样的宠爱她。
宏惊穹被送回凤溪的消息是初夏告诉司徒蕊的,她先去凤溪看了正在养伤的宏惊穹,然后进宫告诉了司徒蕊。
司徒蕊点点头什么都没有说,她知道是麟潼泫是故意让魅影把他放走宏惊穹的消息告诉初夏的,他知道只要初夏听说了这件事就一定会来告诉自己,这算什么,补偿吗?如果一个人用铁钩穿过了他的肩胛骨再放掉他,他会觉得那个人是善良的吗?
不过,宏惊穹回到凤溪,怎么说都是一件好事,现在她就是要耐下心来等,等着宏惊穹康复,等着她想到办法安置五月她们。
她私下里问过五月她们愿不愿意嫁人,几个丫头都是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她不忍心为了让自己没有后顾的逃跑,便把这几个丫头随便的嫁了人,但是带上她们一起,又是一件非常冒险,而且极容易被抓住的事情,如何安置五月她们,成了最困扰她的事情,总不能让几个丫头绞了头发当姑子去吧。
就在司徒蕊为了这件事情烦恼的时候,五月已经猜透了她的心思,并且做出了一番具体的安排。
五月是在司徒蕊问她们要不要嫁人的时候起了心思,然后看着司徒蕊每天痛苦的望着天空发呆,她就明白,娘娘还是想走,想走出这个围墙,但是娘娘心里挂着她们,所以才不敢走。
于是当天晚上,五月就把自己发现的事情告诉了梅香、浣春和紫鸢,几个人愁眉苦脸的坐在一起商议了许久,她们也想过陪着司徒蕊一起走,但后来都觉得这个不可能的事情,五个人人一起走目标太大,而且只要她们五个一起离开寿康宫,皇上的人一定会把这个消息传过去的,也许她们还没走到宫门口,就被拦住了。
这下子,如何逃走成了司徒蕊主仆五人都在忧心的事情,只不过司徒蕊还要考虑如何安置五月她们,而五月她们只是一门心思的想着如果帮司徒蕊逃出去。
她们开始找着各种借口和理由在宫门口晃荡,寻找一切可以利用的漏洞,知道五月看到冷嫔娘娘的贴身宫女拿着腰牌出去了,她想到一个办法,一个司徒蕊绝对不敢想不敢做的办法。
她把这个办法告诉了其他三人,三个人都表示赞同,于是,她们瞒着司徒蕊开始了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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