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潼泫得到消息赶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司徒蕊从城楼墙上下来,那一刻,他觉得自己腿都是软的,这个女人,胆子太大了。
司徒蕊扑进麟潼泫怀里,紧紧抓住他的衣襟,整个身体都靠在他的身上,低着头嗫喏着说:“吓死我了。”
经过了司徒蕊的亲自送药,徐达不再打碎吊下去的药罐,匡州府里外出现了一种奇怪的局面,里面的人不停的熬煮汤药送出去,外面的人若是有了什么病症就会站在城楼下扯着嗓子喊,一边是誓死守城的民丁,一边是奉命而来的军队,本来都是见面就要置对方与死地敌人,却有了一种莫名的和谐。
城外的人已经没有了刚来时的气势,甚至不想再攻打匡州府,期盼退兵的话语在军中越传越广,就连徐达也听到了风声,他觉得,必须要攻城了,哪怕城楼上还是高高挂着免战的白条。
第二天,徐达军中吹起了攻城的号角,左右前锋都站在各自的部队前发号施令,徐达是个善战的人,他要同时从四面发起攻击,一次拿下匡州府。
麟潼泫听到号角也在城内紧张的布置,三万民丁被他分成四组,分别把守四个城门,他和鹿恒之还有全部隐堂的死士,在城楼上防御。
听着外面震天的喊声,司徒蕊不顾初夏她们的阻拦,冲上了城楼,她要守在他身边,陪着他,度过这个艰难的时刻。
攻城的士兵早已没有斗志,懒洋洋的脚步没有力度,冲破城门的撞棍就像轻轻的挨在城门上一样,连剧烈的晃动都没有出现,民丁里几个领头的,更是按着司徒蕊的吩咐跟城外的人聊起天来。
搭在城楼上的云梯,刚搭好便被隐堂的人推倒,然后再搭上,再推倒,楼下不时射伤来几只歪斜的箭,都是冲着城楼顶门去的。
司徒蕊说:“只有让他们感觉到我们比他们的将领还爱惜他们的生命,他们才不会奋力攻城。”所以,无论是守住城门的民丁,还是站在城楼上的死士,都没有向外面射过一支箭,扔下一块石头。
徐达远远看着这出你来我往像过家家一样的攻城,心里恼火,提着长矛冲到军前,一连挑杀了几个不肯使力的人。
这下,底下的人不敢马虎了,开始用力的撞击城门,云梯上也开始有人爬了上去,麟潼泫拿起早已准备好的油瓶,带着火扔了下去。
梯子上面的人身上着了火,哀嚎着从梯子上滚下去,又把下面的人砸倒,城门里的人也把尖茅刺过城门,扎在外面士兵的身上。
血液的腥味提醒着每一个人,这是一场生死相拼的战斗,司徒蕊面色发白的缩在城楼角,用手堵住了耳朵,她被那些凄厉的惨叫吓得失神,在电视上看战争是一回事,亲临战争是另一回事,没有足够坚硬的心,是经不起那些鲜血横飞的场面的。
第一波攻击很快停了下来,徐达的人伤亡惨重,麟潼泫这边只有几个被冷箭伤到的人。
司徒蕊喘口气,勉强扶着城楼站起,她拒绝麟潼泫送她回去,加入到传递油瓶的队伍中来,这个城是麟潼泫的希望,也就是她的希望,城在人在,城破人亡,她就怀着这种悲壮,努力做着自己能做好的事情。
第二波攻击很快开始,徐达调整了战略,这次他集中兵力攻打匡州的正门,底下万箭齐发,掩护着云梯手和冲击城门的人。
隐堂的所有人都聚集在正面,纵然他们都身怀绝技,也抵挡不了密集的箭头,很多人迎着箭矢跳下了城楼,拼着一死推倒云梯,砍杀着下面的人。
司徒蕊嘴唇颤抖的看着这一幕,好多个昨天还冲他嬉笑的人,已经躺倒在城下,身上插满了箭头和钢刀,他们在用生命履行着当日加入隐堂的誓言,同归于尽,原来是这般的壮烈,这般的震撼人心。
她擦掉脸上的泪,捡起地上的长刀,从裙子上扯下一段布条,把刀和手紧紧的绑在一起,如果必须要有人死,她只能希望死的人是对方。
站在城垛旁边,她呼吸急促,云梯上的人已经越爬越近,她的心跳的非常快,双腿有些发软,她从头上拔下发簪,狠狠的插在自己腿上,强烈的疼痛刺激她高高举起了钢刀,对着已经爬上来半个身子的人劈了下去。
她努力的睁着眼,看到那人略带惊慌的眼神,看到他慌乱的举刀去挡,他格开了司徒蕊劈下的刀,却也掉了下去,他大声叫着跌落的画面,成了司徒蕊一声都挥之不去的梦靥。
打下去第一个人后,一切都变得简单起来,司徒蕊安静的站在城垛后面,听着外面的声音,只要有人快探出身子,她就狠狠的劈过去,她也不记得自己劈过多少次,不记得有多少人叫着掉了下去,直到一个人不但躲开了她的刀,还跨了进来。
她看到那人用刀直刺过来,求生的本能是她侧转了身子,钢刀刺穿了她的肩膀,在她还没来得喊疼的时候,那个人却不解恨似的立即抽出,扬起一串长长的血花,司徒蕊张着嘴,看他举刀又一次朝自己刺来,她已经忘了躲避,只能睁大眼看着那把刀离自己越来越近。
魅影在最后一刻挡住了那把刀,他赶在那人刺到司徒蕊的前面刺穿了那人的肚子,司徒蕊看着那人捂着肚子瘫倒在自己面前,终于支持不住的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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