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蕊吩咐初夏在内院熬药,也不管那些人,自己叫上宏大哥一同上了楼,昨儿个她临走时嘱咐过邓伯,先把楼上边角的房间赶出来,以后这间房就是宏惊穹的卧室了。
邓伯手下利索,床已经打好,再嵌上门板就算完成了,司徒蕊看了看,又添了张圆桌和两个衣柜,宏惊穹连说不用,说他睡在水房挺好的,司徒蕊看他一眼,认真说道:“你是店里管事的,睡水房,别人还以为我苛待你。”
定好了宏惊穹房间的摆设,司徒蕊又带着他在楼上绕了一圈,把自己的设计方案详细的给他说了一遍,末了,又跟邓伯确定了平榻也就是司徒蕊设计的榻榻米的尺寸,时间也就快中午了。
紫鸢娘领着几个妇人抬着一大桶米饭和几盒菜盘按着点来了,这是司徒蕊给她们的福利,那些妇人都是这里做活人的老婆,每日做好众人饭菜送过来一齐吃了,还能领到工钱。
司徒蕊把内院的那些小子喊来一并吃,自个端起碗盛了米饭,站在高桌旁正要夹菜,初夏走过来拉住她的手说:“公子,我们还是出去吃吧。”
“是啊是啊,公子还是出去吃吧。”邓伯也走过来,这些菜都是自己婆娘做的,粗陋简便,他们吃是没什么,哪能让王妃也吃。
“行了,快吃吧,哪这么多讲究,我就跟你们吃一样的。”说着夹了口菜放到嘴里,“嗯,真香。”
初夏翻翻眼睛,无奈的退到一边,看着司徒蕊吃,邓伯看了眼初夏,明白过来,打掉其他几个人手里的筷子,都退到一边。
司徒蕊一愣,瞥了眼初夏,对着众人说:“你们快吃,如果要这样,我便不吃了,大不了饿着肚子回去吃下午饭,我早上都没吃哦!”
见她真的把碗放下,初夏嘟嘟嘴,转身盛了碗米饭,挨在司徒蕊旁边跟着吃起来,邓伯也连忙招呼大家一起吃。
那些戏班小子看到司徒蕊一点架子没有,待人平和,心里生了亲近,再想想他早上的话,都觉得留在这里也不是个坏事情。
宏惊穹盯着司徒蕊看了许久,眼中满是惊讶和疑惑,也不知是哪家的小姐,行事作风到颇有男子气度。
吃完了饭,戏班小子恭恭敬敬的立在内院等着司徒蕊,她一过去,众人一起鞠躬行礼,都表示愿留下来,有个年龄稍长点的站出来说:“公子拿我们当人,我们也不能自个轻贱自个,一定听菊生大哥的。”
话虽这样说,多年养成的恶习还是需要时间改变,这都是后话,司徒蕊当时就表示了欢迎他们留下,还承诺学习这段时间也会支付工钱,惹得众人又是一阵叫好。
司徒蕊看看铺子也没什么事了,领着初夏去了绸缎庄,定了一批米白色的丝缎,店掌柜第一次遇到这么大的主顾,高兴得眉眼都挤到一起,答应后天货一到亲自送到府上去。
路过一个字画摊子的时候,司徒蕊心里一动,软垫上只绣文字未免单调了些,看看那书生画笔灵动,交了定钱,要他按尺寸画一些山水写意的,后天早上来取。
铺子的准备工作到这里基本算完了,司徒蕊长出一口气,麟潼泫,离彻底摆脱你,我又进了一大步。
回去的时候,紫鸢和五月正拿着两条被单细细检查,有几个手快的丫鬟连夜绣好送了过来,想着领了钱再领两条。
五月看着没什么毛病,从自己屋里拿出两条给了她们,叮嘱着不要为了赶活做粗糙了,初夏蹦过去加了一句:“王妃又定了好些布料,有你们做的,只有一点,可一定得仔细了。”几个小丫鬟领了钱连声应着,喜滋滋的走了。
司徒蕊现在只等着那书生的画和软垫的料子,寻思也没什么事,便好好睡了一觉,这段时间,心里放着铺子的事情,总是睡不安稳,神经绷的紧紧的。
麟潼泫依旧每天晚上站在司徒蕊的屋外,等她睡熟了又去找魅影,听听她一天都做了什么,有时高兴,有时生气,他很想找司徒蕊言和,但是看她一天这么活蹦乱跳,心里根本没有自己,又觉得拉不下脸。
第三天早上,初夏去外面取回了画,司徒蕊觉得还不错,等料子送来比划了一下,打算所有的软垫都做成整张的,拆洗方便,而且绣画也完整。
这下,碧波苑又忙活起来,就连好些个小厮都跑来为自己家人求一点活计,一样做活,司徒蕊给的钱多,时间又宽裕,谁不想做呢。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不咸不淡的过去了,眼看着铺子的装修已经完成,司徒蕊定的瓷器也送到了,他没有让店家直接送到铺子里,而是让宏惊穹领着那班小子一套套搬着从前街走到后街,惹得路上人都互相打听这些人是要干嘛,平窑出的瓷器可都不便宜,全都是铜胎珐琅的,有些好奇心重的,就一路跟着宏惊穹他们到了铺子门口,看到里面装饰一新,才想进去打量打量,就被人挡住,说是店里只接待女客。
没过两天,又有许多人扛着四角贴金箔的雕花窗扇从前街一路小跑的到了司徒蕊的铺子,众人看着眼热,那么贵重的装饰,渝京城可没有几家,也不知道那间只招待女客的店铺是做什么的。
这热闹劲还没过,又看见有人抬着鎏金的匾额从前街过去,上面就两字:凤溪,才知道那家店店名叫凤溪,众人又是一阵议论,还未见过这么简洁的店名,也不知那店铺的老板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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