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蕊早上去铺子的时候,特意绕道去了医馆,抓了几副祛血化瘀的汤药,还买了几张止痛的膏药。
一到铺子,她就吩咐初夏把药熬了,熬药是个细致活,她怕菊生没那耐性。
菊生脸上的淤血消了一些,更显得乌青骇人,也不知是谁下手这么重,着实可恶。
看着日头好,司徒蕊便叫菊生搬了凳子一起坐在内院,把写好的培训计划交给菊生,要他先看看,有什么不明白的再问自己。
菊生起初还不以为意,待到看完了,他一脸疑惑的看着司徒蕊,不相信这些是出自她之手。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见他一直盯着自己,司徒蕊淡淡问了一声。
“这些都是姑……公子自己想的?”
“是。”
菊生站起来,认真的对着司徒蕊作了一揖,“公子的才情谋略,菊生佩服。”说完才坐下。
“你觉得还完善吗,有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司徒蕊问的很谦虚,脸上有些不好意思的微红。
“暂时看没有了,有些事情只有实行时才能想到。”
“哦,那等你伤好了,咱们就……”
“不必,我等下写上几个名字,公子命人去寻一下,只说是我找他们便可。”菊生打断了司徒蕊的话,他是有顾虑的,他得罪了许将军的长子,戏班也不敢再留他,他的身上又没有太多的银子,若是耗的久了,连吃饭钱都没了。
“那也好”,司徒蕊点点头,皱眉想了一下,又说道:“菊生,你本来就姓菊吗?”
“我自幼被师傅收养,已经记不起父母的长相,师傅说我是秋天送来的,所以叫菊生。”菊生平淡的说着自己的身世,只是眼中还是闪过一丝痛苦。
“对不起。”司徒蕊面色黯然,似乎,她遇到的人童年都很不幸。
“菊生明白公子的意思,那就请公子给菊生赐个名字吧。”
“菊生,你和我是平等的,就像邓伯他们,你们付出劳动,我付出银子,我们是雇佣关系,但是人格都是平等的,你的名字当然是你自己来取,我最多提个建议,我没有资格替你决定名字,更不要说什么赐名了,懂吗?”司徒蕊严肃的纠正着菊生的话,给他灌输这个概念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他也这样去教别人,只有改掉了婢膝奴颜的习惯,他们才敢平等的和人交谈,才能营造出司徒蕊要的气氛。
菊生愣了愣,这样的话他是第一次听到,还不能完全明白话里的意思,但他明白,司徒蕊尊重自己,这种尊重,是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的。
“你还记得家里姓什么吗?”
摇摇头,菊生眼神空洞,家,对他来说,是个陌生的字眼。
“那你便跟我姓宏吧,可好?”司徒蕊有些心疼,说是送去学艺,这么多年却不闻不问,跟遗弃了有什么区别呢。
“真的?”菊生眼睛一亮,不敢相信司徒蕊的提议,戏子的身份是卑贱的,跟青楼的**一样,都是社会最底层的人,他虽然不知道司徒蕊的身份,但看她说话做事颇有气度,绝对不会是小门小户,她竟然肯让自己跟她同姓,菊生心里又暖又酸。
“嗯,就叫宏惊穹可好?惊破苍穹!”司徒蕊甜甜笑着,菊生长相阴柔,得起个有气势的名字。
“宏惊穹,好,很好。”菊生喃喃重复着自己的新名字,眼睛有些潮湿。
“嗯,你应该比我大,以后我便喊你宏大哥。”司徒蕊说着抱拳行了一礼。
菊生慌忙回礼,嘴里连连说着:“不敢不敢,这怎么使得。”
“好啦,就这么定啦,初夏,药熬好了吗?”拍拍他的肩膀,司徒蕊爽朗一笑。
初夏应了,毖出汤药用瓷碗端了过来,司徒蕊看着菊生喝下,嘱咐他好好休息,便回去了。
菊生列出一张名单交给邓伯,告诉他去哪里可以寻到名单上的人,邓伯认真记下,亲自挨个去找,他知道这是司徒蕊要的人,他对司徒蕊充满感激,觉得能够为她做事是一种荣幸。
照例睡了个午觉,醒来时看到紫鸢她们绣的被面已经完成了大半,几个丫头都说这花式新颖简单,却极是耐看,好看的紧。
司徒蕊大概算了一下,楼上楼下一共是26间雅间,每个房间放两条,也要46条,而且总得备上几条拆换的,邓伯说顶多五十天就可以完工,需要做的手工活还很多,看来得抓进时间了。
“初夏,你就按着这个尺寸,去扯50条面子来。”
“50条?要那么多干嘛?”几个丫头都吃惊的抬头看着司徒蕊。
“你去就是了,对了,渝京哪个绣阁手艺好些?”
“王妃找绣阁做什么,莫非看不上我们的手艺?”浣春不满的撅撅嘴,王府绣点东西还要去找绣阁,传出去多丢人啊。
“我怕你们忙不过来,不识好人心。”司徒蕊轻轻戳戳浣春的头,故意瞪着她。
“王妃,绣阁里人多活杂,未必会用心,不如交给府上做刺绣的,还能细致些。”初夏也不想把活交给绣阁,那些人都是看银子干活的,哪里会操心。
“嗯,那好吧,你先去扯布,梅香你也一起,你嘴能说,多砍点价给我省些银子。”一席话说得几个丫头哈哈大笑,梅香红着脸站了起来,嗔怪的看着司徒蕊。
~~~~~~~~~~~~~~~~~~~~~~~~~~~~~~~~~~~~~~~~~~~~~~~~~~~~~~~~~~~~~~~~~~~~~~~~~~~~~~~~~~~~~~~~
~~~~~喜欢请收藏,留言鼓励~~~~~
~~~~~~~~~~谢谢观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