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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蕊儿,对不起

魅影依旧每天午饭后来给司徒蕊治病,司徒蕊也依旧每天拿他打趣两句,然后跟麟瞳泫下棋,只是麟瞳泫开始冷淡魅影,甚至不愿和他说句话

胡光再也不来书房监视,他确定了司徒蕊是真的痴傻,又开始忙活他主子交代的别的事情,几位姨娘也都安分起来,只有周巧柔屋里时不时的传出碗盘碎掉的声音,她对麟瞳泫整日的陪着司徒蕊感到不满和心惊。

一切看似风平浪静,又都波涛暗涌。

经过那一晚,麟瞳泫和司徒蕊的感情发生了质的变化,两人都愿意把自己的命运和对方捆绑在一起。

司徒蕊知道了许多事情,譬如麟瞳泫的过去。

麟瞳泫到龙铎的第五天,就接到他母妃去世的噩耗,奶娘哭着说是雪瑞贵妃害了母妃,等了三天,也没等到父王惩治雪瑞贵妃的消息,他开始怨恨父王,决定自己报仇。

起初,他打算着哄好龙翼鸣,借他的手灭了毕耀,雪瑞贵妃的哥哥就是镇守毕耀边关的威虎将军,如果龙翼鸣真的想占了毕耀,首先就得杀死威虎将军,他觉得只有雪瑞贵妃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个死去,才可以弥补他失去母妃的痛苦。那个时候,他喊龙翼鸣父王。

大阿哥龙斐陌跟他同岁,比他大两个月,两人很快成了最好的兄弟,一同上课,一同闯祸。

五岁的时候,授课师傅讲起了治国之道,三岁的龙慕云盛气凌人的指着他说:“你的国家已经是我们龙铎的属地,亡国之臣不配听这样的课。”他冲上去狠狠的揍了龙慕云,自己也挂了彩,龙翼鸣的所有子女包括龙斐陌一起打了他。

他拒绝奶娘给他上药,还不停的抠破已经结痂的伤口,告诉自己一定要牢牢记住这种疼痛,将来一并还给他们。

他变得激愤,仇视龙家的所有人,包括龙翼鸣,改口喊他皇上,可还是对他抱着希望,希望他能帮自己报仇,所以他藏着仇恨继续对他恭敬。

渐渐长大,他懂得了亡国的屈辱,对父王的不战而降感到羞耻,同时明白了一个道理,雪瑞贵妃杀害母亲跟龙翼鸣灭了自己国家的仇恨比起来微不足道,而且只有先报了灭国的仇才能报杀母的仇。

他开始为自己积攒力量,学会了忍辱负重,忍气吞声。

八岁时,龙斐陌封太子,他封闲王,两人一起搬出皇宫,有了各自的宅院。

他以为自此有了一方天地,放心的把父王派来的密使藏在卧房,上朝回来除了一地鲜血什么也没有了。

他躲在屋里哭了一夜,为密使的死亡,为自己的愚蠢,还有恐惧,他不让下人擦拭血渍,天天看着,直到那干涸的红色渗入地板,也渗入灵魂。

借着江南游玩,他建立了隐堂,毕耀归隐的谋士鹿恒之便是隐堂的堂主,用了两年时间,织成了一张用客栈、酒馆、妓院、镖局组成的密网,网罗天下人才,探听天下消息。

十三岁,他亲手杀死了一直伺候自己的丫鬟花萱,是她泄露了密使的消息,头几夜,他一闭上眼睛就看到花萱来向自己索命,吓得不敢睡觉,人也消瘦许多,恒之听到消息派魅影送来一封信,只有两个字:懦夫!

当天晚上,他握着佩剑躺在床上,打算和花萱的鬼魂拼命,却再也没有看到那披头散发的鬼影,早上起来他扔掉佩剑冷笑,原来不管多么厉害的东西都怕胆子更大的人。

花萱的死,让龙翼鸣对他更加猜忌,用各种借口在他身边安插耳目,这让他明白,如果不能撼动一个人,就要学会容忍他的爪牙,他开始收敛、谨慎,更懂得察言观色,伺机而动。

十五岁,龙翼鸣露了给他指亲的口风,一狠心,吃下了鬼手配的销魂散,这药很奇特,没有任何症状的慢慢虚弱,到最后就是具枯骨,他在赌,赌龙翼鸣对自己的情分,赌注就是自己的性命。

最后,龙翼鸣相信了司天监压房的话,抬了他房里的明月为侍妾,尝过了男女之味,他开始流连烟花地,一掷千金的买了绫烟楼的清官儿胭脂回来,名噪渝京。

再后来,他先先后后又纳了四房小妾,有皇上塞的,有太子送的,他来者不拒通通收了。

麟瞳泫说这些的时候,语气平静,声调没有一丝起伏,就好像在说今天的饭菜味道不错。

司徒蕊却听得心疼,尤其是听到他吃了销魂散,紧张的扑在他怀里,双手死死的抱住不肯松开。

她说:“以后一定爱惜自己,为我,也为将来。”

他以吻做缄,封印她所有的不安,许下郑重的承诺。

夜里,司徒蕊窝进男人怀里,哼哼唧唧了半天问到:“如果以后皇上再给你塞女人进来呢?”

“蕊儿,我只能接受,不过我不会碰,其实我在菱烟楼也没碰过任何一个女人,都是做给他们看的,我可以不碰他们送来的女人,但我不能拒绝,你明白吗?”把头抵在她的额头上,麟瞳泫的语气透着无奈。

黯淡着小脸,点了点头,其实他说的自己都明白,可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叹了口气,无奈的抿抿嘴,挤出一丝笑意。

她的乖巧狠狠撞在麟瞳泫的心上,疼的他抽了口凉气。

蕊儿,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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