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蕊不知道,就在她回门的一天里,闲王府像炸了锅一样热闹,下人都在议论周姨娘被罚的事情。
听说是昨夜王爷半夜口渴起来喝水,被周姨娘的猫抓破了脸皮,王爷一早把所有侍妾都叫到正厅,当着众人面杀了周姨娘的猫,还罚了两个月的例银。
“平时爷最宠的就是周姨娘,今儿个当那么多人伤了周姨娘面子,听说周姨娘回去就病倒了。”
“是啊是啊,爷说周姨娘是故意斗气装病,还不许胡管家请医生。”
“一只猫而已,不过就是个畜生,杀了就罢了,爷划不来动那么大的气。”
“我看呐,咱们府里要变天了。”
几个小厮躲在花园里小声议论着,可不是么,自从周姨娘进府,可是被爷宠到天上去了,不但把府里管事的大权交给她,甚至连她私自把爷的一个侍妾卖了,爷也没说什么,这次为了一只猫竟然动了大气,真的让人想不明白。
府里的几个姨娘也是人心惶惶,头一次没有隔阂凑到一起商量事情。
“明月姐姐,你进府最早,你看爷今天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说话的女子穿了件浅粉刻丝长褙子,桃红羽缎洒花长裙,细眉细眼,说话也是温温婉婉的吴侬软语,一看便知是江南来的。
“哎,我哪里知道,不过爷说的长幼尊卑,正庶分明莫不是责怪我们没有去给王妃请安?”明月微蹙着眉头,也是一脸愁容,想起早上的情景,身上还是冷汗涔涔。
“请安,那一个傻子知道什么是请安吗?”身穿玫瑰紫掐丝背心的女子满脸不屑的啐了一口,不住的用手抚着头上的发簪,这可是爷赏的,据说是“珍佩阁”最新的款式。
“胭脂妹妹,不管怎么说,人家都是咱们闲王府名正言顺的大夫人,出身尊贵,莫说请安了,即便天天过去立规矩也是应该的,我倒不担心这个,只怕爷是有什么暗火没发出来,咱们要是再想不明白,周姨娘就是前车之鉴。”香婉冷冷的扫了一眼对面的胭脂,打心底里看不起她,不就是爷赏了根簪子吗?整天价的的戴在头上,见人就摆弄,臭显摆什么,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
被香婉一顿抢白,胭脂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想走又担心她们商量出什么不告诉自己,只得压着性子冷哼了几声。
“我说你们就别闹了,都这个节骨眼了,还有心思争这些,好好想想爷今天说的话,寻个对策出来才是,依我说今天晚上咱们就一起去给王妃请安,一来探探这新夫人的底,二来也显得咱们守规矩。”灵雯有些厌烦的拔高了声调,实在不明白香婉跟胭脂之间到底有多大的仇恨,每次见面都得这样冷嘲热讽。
明月看了看屋里众人说到:“我看就这样吧,晚上一起去给王妃请安,剩下的谁想到了什么互相知会一声就是了,莫雨妹妹,你觉得这样安排可好?”
“嗯,诸位姐姐怎么说就怎么是了,那我先回屋了,晚点过来找姐姐。“依旧是软甜的嗓音,最先说话的江南女子略微福身走了出去。
其他几个姨娘一看,知道再呆下去也商量不出什么,就都起身告辞了。
明月冲胭脂使了个眼色,起身送了出去。
半大功夫,丫鬟挑帘把胭脂让了进来,明月吩咐丫鬟守好门外,关上房门拉着胭脂进了内堂。
“爷今儿说的拉帮结派你可听清楚了,莫不是说我们和周姨娘走的太近?“明月说着一屁股坐在软榻上,紧张的双手不停的揉搓着。
她已经二十了,原先是麟瞳泫身边伺候的,麟瞳泫十五岁那年皇上说要给他指亲,女家还没挑好,麟瞳泫就得了怪病,太医来了一拨又一拨也没见起色,后来还是司天监的人说得娶一个大三岁的女子压压房才可以,于是麟瞳泫就把她抬为了妾。
跟了麟瞳泫三年,她的肚子也没个动静,本来日子已经难熬,若要在为个别的什么事让麟瞳泫厌恶了,以后在这府里就没法活了。
胭脂是麟瞳泫从绫烟楼买回来的清官儿,虽说身子干净,可还是沾染了些恶习,也就因为出身不好,再加上没脑子,一直受到香婉他们的排挤。
听明月这样一说,胭脂也上起火,来回踱着步子,平日里遇到什么难事,总有周姨娘出谋划策,眼下周姨娘病着,竟觉得没了主心骨。
明月看她走的心烦,一把把她拉住摁在凳子上说:“你说咱们用不用去看看周姨娘,她心眼小,若不去,她是肯定要记恨的,可要是去了,万一让爷知道,怕也得恼了咱俩。“
“那你说怎么办,到底去不去啊?“胭脂终于着急起来,抓着明月的胳膊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死命的摇晃着。
明月眼底闪过一抹算计,使劲从胭脂手里抽出自己的胳膊,拍拍她的手说:“好了好了,不要急,我看这样,等下从我这拿些首饰玩物打发了你的丫鬟送过去,就说咱们心里很是记挂她,只是脱不开身。”
一听说不用自己出东西,胭脂忙不迭的点头,丝毫没考虑若是王爷真的介意她们和周姨娘走得近,一旦知道她的丫头提着东西去探望会为自己带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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