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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乌木马的故事(1)

传说古时候有一位权势显赫、威震八方的国王。他有三个公主,美丽得如花似玉。还有一个王子,英俊得好似当空皓月。

有一天,国王正在宝座上理政,忽见有三个方士走进宫来。其中一个带着一只金孔雀,第二个带着一只铜号角,第三个则带着一匹用象牙、乌木雕成的马。

国王见了,就问他们道:野你们带的这是些什么玩意儿?有什么用途呀?”

带金孔雀的人道:“这只孔雀的用处就是:不管白天黑夜,每过一个钟头,它就会振翅鸣叫,报告时辰。”

带铜号角的人道:“如果把这只号角放在城门上,它就会担负起守城的任务:敌人若是进犯京城,它就会呜呜吹响起来,人们便会闻声把敌人逮住。”

带乌木马的人则说:野国王陛下!这匹马的用途是:它能行走如飞。一个人如果骑上它,想到什么地方,它就能把他送到什么地方。”

国王听后说道:“我要试验一下。如果这些玩意儿果真有你们说的那些用途,我再赏赐你们。”他先试了孔雀,又试了号角,发现它们果真同它们主人说的那样:一个能报时,一个能报警。于是国王对两位方士说道:

“你们希望得到些什么就提出来好了。”

两位方士便说:“我们希望陛下能恩准将公主下嫁给我们。”

国王答应了他俩的要求,将两位公主分别许配给了他俩。

这时,第三位方士,也就是那个带乌木马的人走向前来,在国王面前跪下叩头道:野恳请陛下开恩,能像赏赐我的朋友那样,也赏赐予我。”

国王对他说:“那也得让我试试你带来的那玩意儿才行。”

正在这时,王子走上前来,对国王说:野父王!让我骑上这匹马,试试看它有什么用途吧!冶国王便说:野孩子,你愿意试就试吧!”

王子闻声骑上了马,用两脚后跟踢着马肚子,马却一动不动。王子便对那位方士嚷道:野你不是说它能行走如飞吗?可它怎么连动都不动呀!”

这时,那位方士走到王子跟前,把让马腾飞的旋钮指给他看,告诉他:“你拧一拧这个旋钮!”王子拧了一下那个旋钮,马一下子就动了起来,驮着王子腾空而起,飞到了天上。飞呀飞呀,一直飞得在人们眼前消失了王子惊慌失措起来,后悔不该冒失地骑上这匹马,心想:野一定是那个方士耍了花招想要害死我。这可真是毫无办法,只能托靠伟大崇高的真主了。”

想罢,他开始仔细地察看马的各个部位,忽然发现马的左右肩头各有一个类似公鸡头的东西。

王子心想院“我看除了这两个旋钮再也没有别的什么机关了。”

于是他拧了一下马右肩头的那颗旋钮,只见马在空中升得更高。王子赶紧松开手,再去拧左肩头那颗旋钮,只见马竟然减慢速度,由升变降,驮着王子一点儿一点儿朝地面降去,吓得王子紧紧伏在马背上,不敢大意。

王子见此情景,才算知道了这匹马的奥妙,心中不由得大喜,连忙感谢真主的大恩大德,使他能转危为安,免去一死。

整整一天,王子都在往下降,因为那木马驮着他飞的实在太高太远。这期间,他试着随意地调拨马头,想升便升,想降便降。摆弄够了,他便直朝地面降去。

临近地面,王子放眼一望,只见下面全都是些他平生从未见过的陌生的国度和城市。其中有一座城邦建筑得非常漂亮,四周绿草如茵,林木葱茏,溪流萦绕。王子心想院野若是能知道这座城邦叫什么名字,处在什么方位就好了。”

当时巳经夕阳西下,天快黑了。王子骑在马上,绕着那城在空中转悠了半天,左看右看地仔细打量了一番,心想院野我看我再也找不到比这更好的过夜的地方了。我何不在这里住一宿,待明天早晨再回家,向父王和家人告知我经历的一切和看到的一切?”

想到这里,王子就开始为自己寻找一个安身的地方,让别人看不到他和他的马。这时,他忽然看到城中央有一座巍峨的宫殿,高耸人云,四周是宽阔的围墙,还带着高高的望楼。王子心想院“这可真是个好地方!”

于是他拧动那颗让木马下降的旋钮。那马驮着他徐徐下降,一直落到了那座宫殿的平顶上。王子下了马,连声赞颂真主保佑他平安无事,随之,他围绕着那木马转着圈,仔细地察看,不禁自言自语地说道院野好一匹宝马!凭真主起誓,把你造成这个样子的那位方士可真是个能工巧匠。如果这次真主能让我大难不死,安然无恙地返回家园,再见到父王,我一定要嘉奖重赏这位方士。”

王子在宫殿的平顶上坐了下来,又饥又渴,苦不堪言,因为从离开他父王的宫中之后,他还粒米未进呢。他忍着饥渴,直到知道人们都进人了梦乡,心想院野像这样一座宫殿总不会找不到吃喝的。”

于是,他撇下马,打算下去找点儿吃的。他发现有一架梯子,便顺梯而下,只见脚下是大理石铺的地面,庭院修建的既富丽堂皇又幽雅别致,王子见了不由得赞叹不巳。只是他发现整座宫殿无声无息,连个人影也没有。他站在那里暗自诧异,东张西望地不知如何是好。随后,他想院“我最好还是上去,呆在那匹马跟前过夜,等到明天一早,再骑马而去。”

他正站在那里这么想着,忽见有点点亮光朝着他所在的地方移动。他仔细地打量那亮光,发现亮光处正有一群宫女簇拥着一位好似月亮一般俊美的姑娘款步而来。正如诗人所说院她不期而至在暮色昏暗里,好似一轮明月当空放光辉。

花容月貌、婀娜多姿世无双,千娇百媚、仪态万方多俏丽。

我看见这人间尤物近前来,不由得将万能真主来赞美;我求世上万物之主保佑她,可别被人们嫉妒的毒眼毁。

那位姑娘正是这座城邦的公主。国王视她如掌上明珠,百般宠爱,竟为她专门修建了这座宫殿。每逢她胸中感到郁闷的时候,便带上专门伺候她的宫女到这里来,少则住上一两天,多则住上十天半个月的,为的是消愁解闷,散散心,然后再回到自己的宫闱闺房中去。

正巧那天晚上公主带着一群宫女和一个佩剑的男仆出来散心。她们进了那座宫里,布置好一切,点上香炉,就嬉闹起来。她们正玩得开心,王子猛然扑向那个男仆,一拳把他打倒在地,并从他手中夺过剑来,扑向那些宫女们,吓得她们东躲西藏地乱作一团。

公主一见这位王子长得那么英俊、潇洒,就说:野你大概就是前些日子对我父王提亲,我父王说你长得丑而回绝了你的那个人吧!凭真主起誓,父王那样讲可真是撒谎骗人。你可够得上仪表堂堂的了!”

原来印度的王子曾对她父亲提过亲,向她求婚,因为相貌太丑,被他回绝了。公主还以为求婚的是这位王子呢公主对这位王子一见钟情,竟春情难抑,直向他走来,并同他拥抱、亲吻,拉着他一道坐了下来。宫女们见状,忙七嘴八舌地告诉她:野公主!这个人可不是那个对国王提亲向你求婚的人,因为那个丑,这位俊。那个连来为这位当小厮儿都不配呢!公主!这位公子可是一表人才呀!”

宫女们说罢,走到那个被打倒在地的男仆跟前,唤醒了他。那个男仆惊恐地一跃而起,忙去摸剑,没有摸到。宫女们对他说:野那位夺走了你的剑把你打倒在地的人,现在正同公主坐在一起呢。”

那个男仆原是国王指派专门保护公主的。

那男仆忙起身去撩开帷幔,只见公主正坐在那里同那位王子聊天。男仆见此情景,忙问那位王子:野我说这位爷!你是人还是妖精啊?”

王子怒对他道:野你这个狗奴才,真该死!怎么胆敢将王子皇孙诬为妖魔鬼怪?”

说罢,他提剑在手,又道:野我现在就是国王的驸马了。国王巳经把公主许配给我了,并让我今夜就与她同床共枕。”

那男仆一听这话,忙说:“我的爷!如果你真是像你所说的那样,是人不是妖,那你同公主可真是天生的一对,地设的一双,再般配不过了。”

男仆说完,直奔王宫跑去,边跑边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往头上扬着土,大喊大叫个不停。国王听见他的喊叫,忙问:野你这是出了什么事?弄得我都心慌意乱的。快说!别嗉!”

男仆道:野陛下!快去救救你的公主吧!一个打扮成人,装扮成王子模样的妖魔把她给迷住了。你快去降伏他吧!”

国王一听这话,气得真恨不得把这没用的奴才杀了,就说:“你怎么会对公主这样不经心,以至于让她遭到这种不测?!”

国王赶紧向公主所在的宫殿跑去。待他赶到,只见宫女们都站在那里,他忙问:野公主怎么样了?”

她们告诉他:“陛下!当时我们正同公主坐在那里,不知不觉之间,只见这个小伙子持剑向我们扑来。说实话,他长得可真英俊,就像十五的月亮,我们还从没见过有谁的相貌比他还俊秀的。我们问他是什么人,他说是你的驸马,说你巳经把公主许配给他了。除此之外,我们对他也一无所知,搞不清他是人是妖。不过他倒是规规矩矩、彬彬有礼的,没做什么非礼不轨的事。”

国王听了她们这么一说,才算松了口气。他悄悄地掀起幕帘,往里一看,只见那位王子正同他的公主聊天,那王子面如明亮的满月,的确英俊无比。见到王子同公主那种亲密的样子,国王不禁顿生妒意,竟抽出宝剑,掀开幕帘,闯了进去,像中了魔似的向他们扑去。

王子见状忙问公主院“这是你父亲?”

公主答道院野正是父王。”

王子闻听,一跃而起,双手持剑,向国王大喊了一声,吓得国王一愣。国王本想举剑向对方扑去,可又一想,自己分明不是眼前这小伙子的对手,就将剑插回鞘中,原地站住了。王子走过来,两人就此握手言欢。国王问院野年轻人,你究竟是人还是妖?”

王子闻听这话,好不气恼院野我若不是顾及你的权势,并看在你女儿的面子上,早就一剑结果你了。我本是堂堂正正的王子皇孙,你怎好诬我为妖魔鬼怪?老实说,像我们那样的泱泱大国,若想攻占你们这么个小小城邦,让你交出权柄,乖乖地下台,并把你们国家所有的财物洗劫一空,那还不像探囊取物,不费吹灰之力!”

国王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得大为恐慌,但还是对他说院野你如果真像你自己说的那样是一位王子,那么为何未经我的许可就闯进我的宫里来,败坏我的门风,私会我的女儿,还诡称是她的丈夫,胡说什么我巳经将她许配给你了。要知道,当初不少国王和王子前来求婚,都在我的刀下丢了性命。如今我一呼百诺,只要我一声令下,我的随从马上就会将你剁成肉泥,看谁能救你的命,让你逃脱我的掌心?!冶王子一听这话,就对国王说道院野你这个人真让我感到奇怪,你怎么会这么没有眼光?你难道还奢望能为你女儿找到一个比我还好的丈夫吗?你可曾见过还有谁比我更坚强勇敢、文武双全、兵多将广、有权有势吗·”

国王摇了摇头道院野凭真主起誓,那倒的确没见过。不过,年轻人!我要你当着证人的面,正式向我女儿求婚,所谓明媒正娶,我才能把女儿嫁给你;如果我就这样不声不响、偷偷摸摸地把女儿嫁给了你,那你岂不是让我丢人现眼,遭人耻笑吗?”

王子想了想说院野你说的倒也是!不过,国王陛下!你若是像你刚才所说的那样,纠集起你手下的奴仆、士兵把我杀了,那你可是要留下千古骂名,让别人从此再也信不过你了。我看,你倒不如考虑考虑我的意见。”

国王说院“有什么话,你就快说吧!”

王子道院野我的意见是:要么你我两人单独来一次决斗,谁赢了,谁来当国王;要么你让我度过今宵,明天一早,你再调兵遣将,纠集起你的人马,来与我决一雌雄。你说,你有多少人马?”

国王答道院野有骑士四万,还有其他的奴仆,也有这个数。”

王子说院野明天,天一亮,你就把他们全都带到我这里来,对他们说院‘这个人到我这里来向我女儿求婚,我提出的条件是,他必须同你们全体决一死战。他说你们全都不是他的对手,他能将你们打得落花流水,而你们却对他无可奈何。’然后你就让我同他们决斗。他们若是杀死了我,一了百了,正好灭口,不怕你的秘密会泄露出去,同时也保全了你的面子。若是我打败了他们,那么我想咱们门当户对,国王陛下还是愿意有我这样一个乘龙快婿的。”

国王听他这么一说,忙说这个主意不错。他虽然觉得王子的这番话绝不可等闲视之,为王子竟敢同他所有的人马决斗暗自惊奇,但还是同意了这项提议。事情既巳定下,两人便索性坐下聊起天来。

此后,国王唤来仆役,叫他马上去找宰相,让他调动所有的兵马,全副武装待命。宰相得令,连夜召集全军将士,让他们披挂整齐,跨上战马,以备明日大战。

这边,国王一直与年轻的王子聊了一个通宵。王子的谈吐、才智、修养都深得国王的赞赏。两人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天巳大亮。国王赶忙起身上朝坐殿,命令全军将士上马迎战。他还让人从他的御马中为王子选了一匹好马,备好鞍鞯。王子对他说院野国王陛下!我得先亲眼看看你的军士,然后再上马。”

国王说:野那就请便吧!”

王子随国王一道来到校场,只见果然是兵强马壮,阵容齐整,好不威风。只听国王喊道:“全军将士们!有个小伙子来向我女儿求婚。我倒是从未见过有哪一个年轻人比他更英俊威武,更坚强勇敢的。可他不该口出狂言,说他单枪匹马便能把你们打得落花流水,还说什么你们即使有十万大军,对他来说也不在话下。若是他同你们交起手来,请你们枪尖剑刃下绝不要留情!这是他自己找死。”

国王又回过头来,对王子道:野孩子!要怎么打,怎么杀,你请便吧!”

王子说:“国王陛下!你这可是对我有失公允,你的人都骑在马上,我却步行,这让我如何同他们交手呀!”

国王说:野咦!我早就让你骑上马,是你不肯嘛!喏!那里有的是马,随你挑一匹就是!”

王子摇头道:野不行!你的那群马,我一匹都看不中。我只要我骑来的那匹马。”

国王问:“你的那匹马在哪儿呀?”

王子答:野就在你的宫殿上面。”

国王以为听错了,疑惑地又问:野你说在我宫殿的什么地方?”

王子说:“就在你宫殿的房顶上。”

国王听他这话,更加诧异,就说:野你这可是有点儿神经不正常了。见鬼!好端端的马怎么会到房顶上?!不过正是在这种时候,倒是可以检验出你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国王回头对身边一个侍从说:野你去到宫殿里,看看房顶上有什么东西,把它带到这里就是!”人们听了这位不知从哪里来的年轻人的话,不禁十分诧异,议论纷纷:野马怎么能踏着梯子从房顶上上来下去的呢?从未听说过会有这种事!”

国王派回宫去的那个侍卫爬到房顶一看,就看到了那匹马立在那里,远远望去,他还从未见过比那还标致的马呢。可待他走到跟前仔细一看,却发现那马是用乌木和象牙雕成的。随着上来的还有国王的一些心腹,他们仔细地打量了那匹马,不禁哈哈大笑说:野就凭这匹马,那个小伙子就敢说那样的大话?!这人一定是发疯了。不过他究竟有多大能耐,过一会儿我们就会弄清楚了。也说不定他真有一手呢。”

说着,他们把马抬起来,一直来到国王面前,把马放了下来。人们立即围上来,察看那匹马。看到那马造得那么精良,鞍鞯、辔头那么漂亮,人们不禁感到惊异,赞不绝口。国王看后,也对那马感到惊奇,赞叹不巳,问王子道:“年轻人!这就是你的马?”

王子答道:野是呀,国王陛下!这就是我的马。它让你吃惊的事还在后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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