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苏惜沫下楼吃早餐的时候,李姐说杜云深已经出去了。
苏惜沫并不奇怪。
“他吃早餐了吗?”虽然知道答案,可每次苏惜沫都还是会问。
“没有。”
六年来,杜云深从来没有好好吃过一次早餐。
众人都只看到了杜云深的成就,说他是天才,奇才,可是,只有苏惜沫知道,他做了比任何人都多的努力。
这样的人若不成功,便是天理不公了。
张寒早起买了早餐,和凤晓菲一起吃过,张寒带着凤晓菲去了彼岸咖啡厅。
彼岸?
凤晓菲喜欢这个名字。
对于装潢凤晓菲不懂,只觉得这个咖啡厅极为雅致,古典清幽。
张寒和凤晓菲坐了下来。
张寒说:“大学时,我有一同学叫高原,这个咖啡厅就是他的。其实,在大学的时候,我和他关系一般,一次,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我不小心将菜洒在了他的身上,弄脏了他的衣服。他那个时候穿得是一身新买的名牌,本来,我想买一套还给他的。后来,我去店里看了,那套衣服的价格够我一个月的生活费,我买不起。高原当时的家庭条件还不错,而我是班上出了名的穷学生。高原说,一件衣服而已,让我别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因为赔不起,我也就不赔了。”
“不过,这件事,你却放在了心上。”
“是啊,后来,就毕业了。和高原也很少联系,其实,是一直都不联系。突然有一天,高原打电话来,说他家的生意出了问题,破了产,他想在北京开一间咖啡厅,缺少资金,想向我借点钱。那个时候,我刚刚和于静结婚,手里有五万元的礼金,就都拿给他了。”
“其实,当时我也没想那么多,也做好了这些钱有去无回的准备。那时我就想,就当我还他当年的衣服就是了。半年后,高原又给我打电话,说咖啡厅的生意很好,问我要不要把那五万块钱算股份做为投资,我说,一切都由你安排吧。”
“这些年,我跟高原联系的次数也不多。后来,他家的事业又东山再起,在国外发展得很好。我和于静离了婚,一直想换个环境,高原正好也准备全家定居国外,所以,这咖啡厅他就交给我了。”
“这高原,是一个值得结交的朋友。”凤晓菲说。
“其实,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当时,只想还一点人情是了,最后倒为自己找了一条出路。”张寒轻轻地笑着。
凤晓菲对咖啡一窃不通。
张寒让她做服务员。
飞宇集团。
杜云深刚刚开完会,处理了这些天的事务。
刚散会,杜云深便拨通了凤晓菲的电话。
“晓菲,你在哪儿?”
“咖啡厅,我在工作。”
“哪家咖啡厅?”
“彼岸。”
“滴”,杜云深挂了电话。
凤晓菲也没在意,继续工作。
两个小时后,杜云深提着电脑,带着文件,来到了彼岸咖啡厅。
“杜云深?”
杜云深望了一眼穿着服务员套装的凤晓菲。
“服务员?”
“是。”
凤晓菲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坐在那里,可环顾整个咖啡厅。
“给我一杯黑咖啡。”杜云深坐下,一边对凤晓菲说,一边打开了电脑。
“杜云深,你……”
“我来喝咖啡。”
“你喜欢喝咖啡?”凤晓菲记得杜云深喜欢喝茶的,菊花茶。
“最初的时候,是因为那份苦味,后来,就习惯了。”杜云深说。
苏惜沫借用了一句电视剧里的台词,说他是:嘴苦了,心就不苦了。
杜云深守着电脑,工作了一个上午,喝了两杯咖啡,偶尔,他会抬起头,看着在店里忙碌地凤晓菲。
只是这样,杜云深便觉得心里像是流动着新生的血液一样。
“晓菲,中午跟我一起吃饭吧。”杜云深说。
“我们这里有员工餐。”
“那给我也来一份吧,算在账单上。”
凤晓菲跟张寒说了,张寒笑了笑,“就按他说的做吧。”
当凤晓菲为杜云深端上餐盘的时候,杜云深说,“晓菲,坐下来,陪我一起吃吧。”
凤晓菲也没有拒绝。
下午,杜云深又点了一杯黑咖啡,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傍晚时,肖轩宇拿着一串钥匙来到了彼岸。
“总裁,那间公寓已经买下来了,这是钥匙,不过,花了市价两倍的钱。”
“做得不错。”杜云深并没有抬头,将钥匙收了起来。
当凤晓菲为杜云深邻桌的客人上咖啡的时候,经过杜云深的身边,正在低着头用着电脑的杜云深,没有抬头,低声说:“晚上一起吃饭吧。”
“啊?好。”
其实凤晓菲奇怪的是,杜云深是怎么知道是她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