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好了。
满满一桌子。
凤贺年很高兴,倒了满满一杯酒。
“爸,我陪你喝一杯吧。”凤晓菲道。
凤贺年望了一眼凤晓菲,“好啊,我闺女长大了。”
“爸,我也陪你喝一杯。”杜云深也开口道。
“好,好!”凤贺年点头笑着。
因为是真的开心吧,凤贺年喝了很多,脸红红的,却没有醉。
凤晓菲担心的事情并没想发生。
关于这些年,凤晓菲和杜云深都做了些什么,凤贺年和柳含英几乎都没有问。
这两个孩子,他们清楚。从小就懂事,懂得分寸,几乎没让他们操心。
因为太懂事了,反而,让他们觉得心疼。
两个孩子的事,不是他们不想知道,而是问了,怕他们为难。
凤晓菲和杜云深做事,他们放心。
就算凤晓菲和杜云深不说,凤贺年和柳含英活了大把年纪,也清楚这两个人之间一定发生了一些事。
凤晓菲去北京的时候,凤贺年没有阻拦,也就等于默许了她和杜云深的关系。
杜云深刚毕业,凤晓菲就离开了北京。然后,虽然每个月都打电话回家,却不说自己在什么地方。
杜云深也总是打电话报平安,每次都会问凤晓菲的事。
杜云深问了六年凤晓菲的下落。
可是,现在,两个人突然一起回来。凤贺年清楚,两个人之间,一定有事。
刚才在厨房的时候,凤贺年和柳含英已经商量好了。如果两个孩子不说,他们两个也不问。
这两个孩子做事,他们都放心。
再说,孩子的人生,他们不想干涉。
饭后,四口人坐在一起,吃着水果,聊着天。
“你们俩知道吗,秀云死了。”柳含英无限感慨。
秀云,是邻居王大爷的女儿,和凤晓菲、杜云深同岁,小学同班同学。
凤晓菲吃了一惊,“怎么会?”
“脑瘤。两个月前就没了。留下一个七岁的孩子。”
凤晓菲听了,感慨万端。
生命,太脆弱了。
凤晓菲不禁又想起宝宝。
见凤晓菲强忍着泪水,杜云深知道凤晓菲想起了宝宝。
“素清怎么样?她不是和建国结婚了吗?”杜云深转了话题。
素清和建国都是凤晓菲和杜云深从小学到初中的同学,都是一个村子里的。
建国没考上高中,初中毕业后便在家务农了。
素清和杜云深、凤晓菲一起考上了重点高中,与杜云深在高中仍是同班同学。
不过,素清没考上大学,高中毕业后在外面打了两年工,然后就回家了。
“素清,这孩子啊……”柳含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却没有往下说。
“素清怎么了?”凤晓菲问。
“人啊,就是挣不过命。”凤贺年也不由感慨。
“素清和建国,两个人都能干,日子本来过得挺好的。两年前建国出了车祸,好歹命是保住,不过没了一条腿……”
庄稼地里,没了一条腿,什么活也干不了。
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杜云深望了一眼凤晓菲,“晓菲,一会儿我们去看看素清和建国吧。”
“去看看吧。多少年没见了。”柳含英也说。
“嗯,我也有这想法。”凤晓菲说。
那年,素清和建国订婚的时候,杜云深刚上大一,那年暑假,凤晓菲和杜云深回家待了一段时间。
她还记得那天晚上,月色很圆,高高地挂在树梢。
凤晓菲独自一个人来到村东的小河边。
她喜欢一个人坐在石头上,静静地听着流水声。
没想到,那里,已经有一个人,是素清。
在村里的同伴中,素清与凤晓菲还算是合得来的。
凤晓菲走了过去,坐在素清的旁边。
“听说,你订婚了。”凤晓菲说。
“嗯。”
“怎么这么突然?之前,没听说过你和建国……”
凤晓菲的话来没有说完,素清便将头深深地埋在臂弯里,嘤嘤地哭了起来。
凤晓菲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