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咱们谈了这么多,在这件事上李小姐不必有什么顾虑,尽管讲。”马铭飞很坦然。
“我在想这件事会不会,和您太太有关系?”
“这个我也查过,但是她没那么大能量。最多是耍耍妇人的脾气。”马铭飞一手抱胸,一手拖腮,摇摇头。
李千千实在是困惑了,她摸着额头,眉毛不由得拧成一个疙瘩:“那这就怪了,知道郭婉婷身份的人,除了我同学,就是您太太了。”
马铭飞的手机响了,脸色变得很无奈。他示意李千千自己接个电话。
“喂,宝贝儿,什么事儿?”
很显然,来电是马铭飞的老婆。
“哦,在和一个客户谈生意啊……嗯,在星巴克呢……谈生意嘛,宝宝怎么样,乖不乖……好好好,晚上早点回去,在谈事,啊,先挂了,爱你们。拜拜。”马铭飞应答着,脸上不时闪动出一丝笑意。
“您太太?”李千千啜了一口咖啡,忍不住笑了。
马铭飞也笑了:“让你见笑了。现在看我看得很紧。这是我第二次婚姻,得承认,在情感的选择上,我是失败的。因此,不会再去选择。我这个年纪,就单纯过日子说,和谁都一样。”
李千千要自己溜达回公司,马铭飞说天儿冷,执意送到了北门门口。李千千下车,昏黄的太阳,透过淡淡的雾霾散发着无能无力的光。
“我该怎么办?”李千千在门口徘徊了一会儿,还是发了条短信给程毅。
还没走到研发楼,程毅就把电话打过来了:“怎么回事?”
程毅这段时间一直奔走在四川凉山的各个县,忙着拍摄纪录片,条件很艰苦,上网很不容易,只是隔两三天会给李千千发条短信。李千千本不忍心打搅他,但是现在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她简要地念叨了事情的经过。
“静置,生活每天都会发生新鲜事,人们很快就会把这件事忘掉,放心吧,时间会淡化一切。”也许是置身事外,程毅把这件事看得淡淡的。
“时间可以淡化这件事,但是联盟的负面形象不会被淡化,还有关哥,他办完这届CSSL就要回惠能了,不能让他这么灰不溜秋地回去。”李千千摇摇头。
“既然不知道谁在幕后推波助澜,那就绕过去,解铃还须系铃人,事情因谁而起就从谁突破。”
“你是说郭婉婷?”
“没错。”程毅声音很干脆,透着成熟与强大,这让李千千想起了马驰,这些人永远都是这么举重若轻,李千千渴望自己有一天也可以的举重若轻,“千,我正在拍东西,回头我再给你打电话好不好?”
“哦,你先忙,不用惦记我。”想到这个气温,程毅在外边冻着两只手拍片子,李千千揪心,即便自己不能举重若轻,也不能给程毅的摄像机再加无谓的重量,“你自己注意身体,我……”
下边的话是心疼,可是说不出来。自从遇上程毅,李千千体会到了很多词汇的含义,这些词每天都会在生活中听到,看到,可是只有碰上了程毅,才真真切切地感知到,却常常说不出口。
“我知道……回去了第一时间去看你。”你不说,我也懂,这是默契,爱的默契。
阳光闪动,穿透雾霾,地面明显亮了。万事皆有解,李千千攥了攥拳头,快步进了办公楼。
“我想去马上见见郭婉婷。”转述完马铭飞的话,李千千提了自己下一步的计划。
“然后呢?”关锋愿闻其详。
“请她写一写自己的心路历程。”
“她未必肯。”关锋摇头。
“我觉得也是,哪有这个时候自己出来撞枪口的。一人一口唾沫,还不得把她吐死。别忘了当年阮玲玉怎么死的,还有韩国的崔真实。”温浩和关锋一个看法。
李千千不以为然:“她已经在枪口之下了,低头不说话,反倒让人觉着打死活该,索性让自己透明,坦然大喊开枪吧,枪也许倒撤了。除了别有用心的人,那些乌合之众本就不是用大脑来思考的。”
关锋和温浩面面相觑。
“关部,让我试试吧。”李千千巴巴望着关锋。
这事虽然冒险,但是目前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关锋点点头:“路子虽然野了点,但是,试试吧。对方同不同意还不一定呢。”
李千千也有些担心,万一这个郭婉婷连见都不愿意见自己怎么办?她没有打电话,试着发了条短信,说自己是绿色照明市场与营销的组织者,也是刘芸芸的同学,有些重要的事需要当面谈谈。
过了好久,对方才回复了两个字:好吧。
尽管回复得有些纠结,但是既然回复了,就说明不是百分百地排斥,事情就有希望。
地点约在了十里河的一个叫做“骆驼”的书吧。为什么会把地点选在书吧,李千千不得而知,只是觉着这身份这地点,有些意思。
晚上七点,李千千赴约。书吧在百度地图上没有找到,按着郭婉婷提示的街道和标志,加上打听,终于在一排店中间,发现了这个不起眼的小书吧。上到二楼,进门的位置是一头骆驼的雕塑,上方的墙壁上写着两行小字“骆驼这样说:往事不堪回首,但一切可以从头再来”。服务台放着轻缓的音乐,一个很年轻的帅哥正在给前来点东西的顾客忙活,里面是半开放式的空间,右侧是图书区,隔着一块玻璃墙,左侧临窗是一个个隔开的座位区。淡淡的咖啡香,柔和的光线配上设计感的书架,没有图书馆那么浓的学术气息,也淡化了咖啡馆的小资情调,让人的心不由得静下来。
“我在最里面的座位区。”李千千接到一条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