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起源上午挨批,下午挨晾,心里的不舒服就发在了李千千身上,说是你这太不会沟通了,组织个会都组织不起来,让李千千继续打电话。
李千千对刘起源的埋怨很气恼,心里也知道市场部这帮子人是冲着刘起源的,可是毕竟具体执行的人是自己,你们市场部对刘起源再有意见,总得考虑考虑我这个组织者的感受吧,总得卖我个面吧。打电话?我干脆下去拉人去得了。她直接去了市场部,见丁阳等人都在,就气冲冲过去说丁阳你们怎么回事儿啊,又是电话又是邮件的,总得卖我个面吧。你们这边不去,那边就怨我,我这整个一个夹心饼干。说完,眼圈就有点红了。
在公司里,丁阳和李千千还算是走得比较近的,私下里的互帮互助也不少,可这个时候,人都变身成了职场中冷冰冰的一颗螺丝钉,不带丝毫的人情味。丁阳说千千你别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根本不关你的事,你回去好好待着你的,我们今个晾他是晾定了。
任凭李千千怎么说,市场部的人定力太足,就是不去。如果那一刻有人问李千千你想要的是什么,她一定不会再茫然,她想要一根绳子,把眼前这几个人的双手捆了,押解上三楼。绳子是没有的,挥舞着大棒的解差李千千也只是在想象中一闪而过,现实中,她只能是一跺脚,一甩手,气愤而又无奈地拂袖而去。
万事皆有解。多难的事情随着时间的推移,都会推出一个答案。市场部和企划部矛盾转化的答案是对企划部职能的拆分。
中高层月度会议之后的第二天下午,田甜过来李千千的工位,拉着她的手,叹口气,低声说:“我明天要去西头办公了,一会儿就收拾东西搬过去。跟你来说一声,挺怀念咱们一起搭伙计的日子,可惜只有三个多月。”
李千千一脸愕然:“啊?为什么?”
“咱们部门的职能被瓜分了。”田甜说着,神色有点失落,“网站建设和一切有关市场的宣传工作归市场部,企业文化和公司新闻宣传的相关工作归总经办,企划部暂时只做企业宏观战略规划,人员编制只留三个人,也就是部长和战略规划组的两个人。你和我,还有部门助理都得走。”
“啊?那我是去哪里?”李千千问道,说完似乎预感到了点什么。
“我也不清楚,我的去向也是刘今天上午找我谈话,我才知道的。”
“那部门的小助理呢?”李千千问。
“她好像是被安排去了人力资源部。不过,她也是有关系的进来的人,肯定会有安排的。”田甜说。
“那我呢?怎么刘部没和我说这事呢?”李千千像是问田甜,又像是自言自语。
“估计还没来得及呢吧。我去收拾收拾东西。”说完,田甜转身回了工位。
忐忑来源于未知,因为未知,所以受着心理控制。一下午,李千千的心就揣着个兔子不能自已地七上八下地跳。要杀要剐要流放,给个痛快话,姑娘不是经不起事儿的主。心神不安了一个下午,也没见刘起源的动静。李千千心说爱怎么地,大不了姑娘走人。不过,话讲得再潇洒,终归是自我安慰的镇静剂,时效过了,不安又会重新充满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在未知面前,这是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