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
来仙楼位处葵拉城西南方位,此楼傍江而筑,在此楼的后面有一座巨型花船,非尊贵者不可进,据说船内有天下第一的美景、天下第一的来仙酒、天下第一的绝色美姬。
此船有九层,越往上,享受到的更甚,同时花出去的钱财不可估量。来仙楼的牌名更是大有来头,传说,在多年前,大帝微服私访,因缘巧合之下来到了此楼,更是上了船,大帝一天换一层,最后在第九层住了半月,最后亮出自己身份,说道:”此地有酒勾吾魂,仙人不可不来此!”,于是此楼的名与酒便被赐下,颇有传奇色彩。
楼里楼外每日热闹非凡,慕名而来的文人侠客络绎不绝,更别说来来往往的市井小民。
齐靖和好友来到此地,三人望着来仙楼,陈源叹说道:”这辈子能上九层住一晚那也值了!”。
“是啊,是啊”,另外两人异口同声道。
三人说完,相视一笑,”走!最后一个单身夜!”勾肩搭背的抬起脚,准备朝里走去。
“让一下!让一下啊!”。随着一声吆喝,不知从何处来了一个戴着斗笠的车夫急急忙忙的从三人面前经过,三人连忙收回即将要踏出去的脚步。
看着车夫急忙远去的身影,马候不禁骂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么着急是要做甚?要去大梁河投胎吗?干你三娘的!”不待马候说完,陈源笑嘻嘻的安抚道:”哎呦我的小马哥耶,莫要生气啦,气坏了你那小身板儿,谁来安慰赵三小姐呢?”。
马候听到这句话,像被踩到尾巴骨的野猫一样,刚要张开嘴开怼,齐靖立马拉开两人说道:”得得得,今夜如此美好,咱三儿还不进去好好享受,你俩还在瞎吵吵什么玩意儿?”。两人听了这才停住即将开展的舌尖上的互损。
看到两人消停了下来,齐靖望着车夫远去的方向又对两人说道:”你们有没有感觉刚才那个车夫有些奇怪?”。
马候说道:”你注意到了?我看到车夫的虎口的厚茧不像是一个常年拉车的手。”听到马候的话,陈源张开嘴说道:”你两也觉得车夫有问题?我看他拉车的跑法明明不是那些车夫最省力的跑法,反而是最费力的跑法,可他偏偏还跑的如此轻松”。
听完两人的述说,齐靖说道:”是的,你俩说的都对”。齐靖移开他的脚,一块黑色无华的硬物展现在三人眼前,”这是什么?”马候问道,齐靖三人端详道。
此物有半个掌心那么大,在其中央雕刻着两只交叉的手骨,除此之外没有其它特征。
看着此物,齐靖沉吟道:”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个手牌,待我回府后翻书查阅”。便收进了袋中,陈、马两人也没有什么头绪,摇了摇头,陈源说道:”想这么多干嘛呢?走走走,楼里的姑娘美酒可都还等着我们呢”。齐靖点了点头,于是三人走进了楼里。
待三人走进楼内约莫一刻钟后,一大队官兵人马驾着队伍从街道快速路过,排在前方的旗兵大声喊到:”军师发令!有极恶之人混入城内!现封锁全城!若有遇见极恶之人者,提供线索赏金百两!若有藏恶者,视为同谋!杀无赦!”。
听到这句话,街道两边的人们噤若寒蝉。
“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一人说道。
“不知道啊,官兵们是要杀人了吗?听说有恶人混进来了,不行,赶紧回家收拾东西,免得小命不保”。另一人说道。
“你没听见现在全城被封锁了吗,都出不去了!”
“那怎么办?”
“赶紧回家关好门窗吧!”
“对对对......”。
不一会儿,原本热闹的商街变得冷冷清清,几只家猫在街道相互追逐,证明刚才确实有很多人存在过......
城总务府
大殿内传出妇人与孩童哭啼的声音。
“呜呜,这可要咱娘俩怎么活呀~”只见一位雍容华贵的夫人和一名约莫十岁左右的孩童,在魏銘的尸体旁边大声痛哭。
“孙夫人、少爷,城主被奸人所害!请夫人和少爷放心,吴某和衙门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吴军师正义凛然的说道。
“有劳军师了,呜呜...我的丈夫啊......”孙夫人哭着说道。
“请军师一定要为我爹爹报仇!”孩童跪在地上带着哭腔说道。
“那是自然,我们一定会将凶手缉拿归案!”吴军师正义凛然的说道:”夫人,少爷,此地不宜久留,剩下的事就交给我们了,来人啊!送夫人少爷回府!多派点人手保护夫人和少爷!”。
“是!”
待送走了孙夫人和少爷,吴军师安排好了剩下的事情,回到了他已经就寝多年的房间,吴军师吹灭了最后一根蜡烛,当光亮灭掉的同时,他的声影也消失无踪。
登天塔
这是葵拉城最高的地方,向上,可以欣赏灿烂星空,向下,葵拉城尽收眼底。
“老鼠来了”。吴军师站在塔的最高处说道:”猫儿还会让它跑吗?”。
“喵呜~”吴军师怀里一只黑猫享受着被人的抚摸,舒服的叫了出来。
“逃?纵然天地再大,又有何处藏身?”说完,人与猫都没了踪影。
寅时
来仙楼的街道来了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乞丐似乎是断了双腿,只能用双手在地面上匍匐着行进,乞丐一会儿捡起一块石头在嘴里啃,一会儿用手指蘸地面的沙粒放进嘴里咀嚼,让人毫不怀疑这名乞丐残疾的同时,精神方面也出了问题。
乞丐趴着趴着,爬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坑的地方,如果再被路人踩两脚,就看不出这里有一个小坑存在过。
乞丐嗅了嗅空中,”三个青年”乞丐突然说道,他微微的抬了一下头,看见了来仙楼的牌匾,”里面。”乞丐自言自语道。
“喵呜~”漆黑的街道上突兀的响起了一声猫叫,乞丐神情微凛,四肢剎那之间失去了所有动作,僵硬在空中。
一只黑猫从屋檐上迈着优雅的步伐,似乎在宣告这里是它的地盘,一步一步的走着,直到走到一个男人的怀里,蜷缩起来,准备享受男人的抚摸。
“有客人到了。”
那男人摸着怀里的黑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