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传承了长辈的无耻,你还不承认。可你看你刚刚点头哈腰的模样,跟你娘比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难道你就不能接受着批评,把这些恶习给改掉么?!”蔡名辉还想说,她这样的状态,真的很影响他探索病理的心情。
“好吧……”言舒晨下意识地答应。因为潜意识里,她也觉得太过卑躬屈膝很怪异,而会想到这样做,本身就是顾忌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可既然他并不喜欢这样的话,她何不顺从心意?如此一来,还两全其美,皆大欢喜的话,何乐而不为呢?
“你来找我,是为什么事?”看到她的身板挺起来了,蔡名辉的脸色才缓和了不少。便也有心情问她其它问题,“可是身体有恙?”
“哦哦,对!这里!这里不舒服算不算?!”言舒晨忙不迭把手按上心脏的位置急切道,“这里的排斥感非常强烈呢!强烈得我晚上都没办法睡着觉!”
“排斥?”蔡名辉的表情古怪了。还是头一次听说心脏不舒服,竟然用排斥这个词来形容的。但想到她之前连饭都吃不饱、也没人教导会话的处境,倒是能理解她会如此严重语病的由来。当下也不计较,“你随我来。”
“好嘞!”言舒晨赶紧小跑着跟上他的步伐,进到之前借着找碗由头扫荡过一次的屋子。
蔡名辉把药篓放下,取出布托,向好奇打量屋中陈设的人招手道,“把手给我。”
言舒晨赶紧坐到他对座,把手伸出去。然后小激动地盯住他看。
蔡名辉的眼睫不自在地跳了跳。她热切的目光像熊熊燃烧的烈焰,炙烤得他浑身上下不舒坦。这样一来,他根本没办法平心静气地诊脉。
“你看那边!”终于,忍无可忍地命令她看书架的方向。
“那边有什么?”言舒晨不疑有它,听话地转过脸去,“哇噻,好多书哇!那都是你看的吗?!”
“嗯。”蔡名辉很不适应这崇拜的口吻。想要自动忽略的,却又不受控制地应了一声。
“都看完了?”
“嗯。”
“好厉害!都是些什么书?我可以看看吗?”
“看看倒是无妨。可是……”蔡名辉用怀疑的眼光看她,“你识字吗?”
“难道我不识字吗?”言舒晨无辜地反问。
蔡名辉觉得她这话问得好没道理。难道他该知道她是否识字吗?
言舒晨留神着他的神色,试探性地来到书架前,走马观花似地挑选过后,拿下一本厚厚的本草冈目来,不太感兴趣了唰唰翻过,又放回去,“都是医书,就没有野史游记一类的吗?”
自言自语地说着,又蹲下去查看最底那一层,双手东摸摸西按按。看似在找书,实际则是想找到有关记载招魂驱魄的册子。想着要是他不送自己回去,自己也可以研究回去的办法。总之就是把成功的概率提高。
本以为在他毫无防范的情况下打突袭会比较容易得手,毕竟她的情况似乎出乎他的预料。要是他也在猜测哪个环结出了问题,已经拿出了那东西在研究,就算藏起来,也总归是有蛛丝马迹可循。